《堕落花魂》汩儿

47、问话

　　一夜池鱼都没睡好，早早起来，梳妆，端着做好的水晶莲子糕去给老太太请安。
　　来到老太太厅里，只见上房还没到，她这一房只王莲芝到了，池鱼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又给大太太请了安。
　　老太太见她手上端着糕点道：“你倒来的早，这又是什么好东西？看着怪可人的。”
　　池鱼笑道：“现在天气热了起来，这是才做的水晶莲子糕，这个天吃正合适，做来给老祖宗尝尝，不要嫌弃才好。”说着便亲手端了上去，拿一个银勺挖了点那晶莹剔透的糕点送到老太太嘴边。老太太尝了尝笑道：“真好，刚入口就化了，难为你做的这么好。”
　　池鱼笑道：“您喜欢就好。”刚说着，只见上房大少爷，大少奶奶和沈姨奶奶进来请安了，不一时许宗盛也和周姨奶奶进来了。
　　老太太笑对许宗盛道：“今儿你可迟了，要罚的。”许宗盛笑着一腰弯道：“奶奶说怎么罚，孙儿领就是了。”
　　在场的人一听便都笑了起来。池鱼看着红光满面的周凤娇，心里只不自在，却也只得跟着大伙儿取乐起来。这边周凤娇也笑起来，眼里含着得意之色朝池鱼看去，池鱼只当没看见，撇过脸去。不一时，大家也就散了。
　　许宗盛从进正厅到出正厅都没看池鱼一眼，池鱼自知他还生着气，想着这样僵下去自是不利，可是要自己去俯就是万万不可能的。又想到昨日自个气的一夜未睡好，他倒是春宵不爽，心里不觉又添了不少气，也只当没看见他径自回沉香楼去了。
　　许宗盛斜眼撇见池鱼走了，自己也一抖身袍走了出去。
　　沈玉婷和周凤娇照例去王莲芝房里闲话几句。只听周凤娇道：“这池鱼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怎么也该到姐姐屋屋坐坐吧？”
　　王莲芝道：“罢了，姐妹之间倒不需要这虚礼，何况爷宠着她，就随她去吧。”
　　沈玉婷道：“今儿我瞧着爷和鱼儿妹妹倒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王莲芝听了点点头，不语。周凤娇笑道：“可不是有事！昨儿爷来我这我就看出来了。”
　　沈玉婷听了一双眼睛疑道：“昨爷是在你那？”
　　周凤娇不无得意的说：“那是，要不是我劝和，现在还好不了呢。”沈玉婷听了不再言语。王莲芝淡淡道：“倒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周凤娇道：“好像是为着池鱼昨出府之事。”
　　王莲芝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莫不是在外头出了什么差子\"
　　周凤娇听了想了想道：“很是，这问问跟爷的百川就知道了。”
　　一时间王莲芝寻了个空把外房的百川叫了上来。百川进了厅房，见几位奶奶姨娘都在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只恭恭敬敬垂手立在那里。
　　屋里一时什么声响都没有。半晌，王莲芝道：“你日日跟着爷，倒越发不会伺候了！”
　　百川一听，不知何事，吓的跪下道：“回奶奶，奴才跟在爷身边，一直尽心尽力，奴才虽蠢笨，服侍不周，这些年来倒也没有什么大错处，还请奶奶示下。”
　　王莲芝冷笑一声道：“爷这两天着了气，你倒不知？倒问起我来？”
　　百川一听这才知道为着何事，遂抬起头赔笑道：“奶奶却是为这事，这实不干奴才什么事，却好像是和侧夫人动气呢。”
　　王莲芝听了，不言语，只点抬看了看周凤娇和沈玉婷。
　　周凤娇等不急忙问道：“却是为了什么事？”
　　百川忙小心赔笑：“周姨奶奶，这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怎么知道？”
　　周凤娇听了，一脸烦闷。王莲芝冷冷的说道：“你是死人吗？难道主子什么时候开始不高兴的也不知？我倒是知道昨早两个人还是好好的，晚间侧夫人回来后到今早两人就不一样了。昨侧夫人何时回的？外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你跟在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吗？”
　　百川一听知这少奶奶必是要审出点什么事的，可是许宗盛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道出了他的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可看二奶奶这气势，怕是他不说点什么，现在他就出不了这门。想着头不觉起了一层密密的汗，苦恼道：“少奶奶，奴才真不知，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周凤娇厉声插道：“好，现在也不问你爷的事了。”百川听了松了一口气，不想只听周凤娇道：“只问你昨侧夫人上哪去了？”
　　百川一听更是头疼忙道：“这……奴才真不知。”
　　王莲芝正色道：“胡说 ！你还是实话出了吧，不然我一问外头轿夫也就知道了。我知道昨侧夫人是和爷一起回来的，你如何说不知？到时候非把你这个欺瞒主子的家伙打发出去不可！”
　　百川听了吓的连磕了几个头：“二少奶奶，我的亲祖宗，您还是饶了奴才吧，这要是让爷知道了，横竖这府里我也是呆不去了，没准儿把我这骨头都给拆了也是有的。”
　　说着王莲芝三人都笑了起来，王莲芝面带微笑，和颜悦色道：“你说与我们听，我们必不让爷知道是你说的。不然——”
　　周凤娇接道：“不然，现在就把你这把骨头留在这不可！”
　　百川只得道：“昨儿爷在外头正准备回来，正好我去小解了一下，回来时，就见爷和侧夫人正在醉仙楼门口说着话，我一过去，两人就不说了，奴才实不知什么事。”
　　三人一听，惧是一惊：醉仙楼？王莲芝只点点头道：“下去吧。”
　　百川听了立马退了出去，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想道：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闹起来了，我这是先向爷招了，别回头这骨头真给拆了！
　　这边周凤娇笑道：“我说呢，原来是操起了旧业，怪道爷生气呢。”
　　王莲芝淡淡道：“不可乱说。”
　　沈玉婷也疑道：“是呀，百川不是也说他只看见两人在醉仙楼门口吗？不一定鱼儿就进了里头。”
　　周凤娇忙道：“准是，不然爷一直这么宠着她，怎么突然就生起气来，而且看今早情形，怕不是一般的事。”转过头来又对王莲芝道：“姐姐，您是我们这房的主事，可要好好给我们立立规矩了。”
　　王莲芝想了想道：“这事我自有道理，你们不必再管，还没有查准的事，不可乱说，免得生事。”
　　沈，周二人答应着略坐了坐便相伴出来了。出了门，周凤娇笑对沈玉婷道：“你说这事要是给老太太知道了，她还有好日子过吗？她不是仗着老太太偏宠她吗？”
　　沈玉婷面有忧色的说：“姐姐不是说了没影的事，不准乱说吗？小心爷回头找你算账。”
　　周凤娇轻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不过预想了下，再说爷现在没空和我置气。”说完轻笑了笑看了沈玉婷一眼，快走几步进了自己的屋子。沈玉婷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又朝沉香楼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进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