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养成记》小月怡

43、策划逃亡

　　除了举行登基大典那一天，我再没有见过司马旭贤。那天，我混迹在人群中，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觉得一切都那么遥远，陌生。在众人参拜的时候，他喊出平身的那一刻，我才终于发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经不存在了，即使是坐在龙椅上，他也还是憎恨着我的吧。
　　皇宫里的人，多半是势利眼，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是幸灾乐祸的，毕竟有那么多步入冷宫的先例存在，不过还好，我的钱还在，所以，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我的日子过得也还算自在。我没有放弃过打听爹娘的下落，可惜，这高高的深墙中，那段曾经发生的刺杀案是个绝对的禁忌话题，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他们知道，可他们却绝不敢提起。
　　沮丧一段时间后，我尝试着，寻找作为弃妇的快乐。
　　白天，我都是窝在冷宫里面，只有到了晚上，我才会偷偷地溜出去，因为晚上，人烟稀少。这里是冷宫，平日就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我也从来没遇见过人。皇宫很大，我每次都不敢跑出去太远，只在一个地方逗留，御膳房。
　　御膳房后院的柴房里，有一只老嬷嬷养的小狗。要说嘛，一切都是缘分，住进待春阁后，唯一无法习惯的，是吃不到好吃的，谁叫我的嘴已经被养刁了呢。于是，刻意与御膳房里一个叫小德子的太监打好关系后，他每天晚上都会留给我一些白日里剩下的吃食给我带回去，皇宫嘛，要什么有什么，少了些吃的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在那院落里待得久了，竟发现了一只纯白的狮子狗，不过因为那老嬷嬷疏于打理的缘故，好好一只白色狮子狗却变得灰扑扑的。据说，这只小狗是安婉如，不，现在的德贵妃不要的，瞧瞧，一个没有品德的人却叫德贵妃，这可真是个颠倒黑白的世界。一听是她的，我立马打消了把小狗带回去的念头，害怕要是哪天她来找麻烦，我自己倒没什么，可安婉如的人品实在让我无法放心，要真被她发现了，这可爱的小东西怕是要丢了性命，所以，我只是每天晚上来看它，趁着没人的时候，带它在附近溜溜，它很乖，带它出去的时候从来没有乱叫过。
　　今天，照例带它出去玩儿，不幸的是，我迷路了。
　　要怪，就怪小白。是，我很不会给动物取名字，我想，反正那只小白是在天上飞的，而这只小白是在地上跑的，谁也不碍着谁，我叫起来也省事。回到小白身上，它今天很不安分，一直乱跑，平时它是很听话的，我带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本来是按照原路线返回的，可它今天像吃错了药，也可能是它走烦了平时的路线，到处乱钻。我不敢大声叫它，只得跟在它屁股后面，结果我这个路痴，很轻易地就迷路了。
　　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我很有自信地认为不会被人发现出了冷宫，那么我总有倒霉的一天。
　　好不容易抓到小白，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到了一个貌似御花园的地方。我很紧张，很怕小白突然叫出来，干脆捂住小白的嘴，抱着它手足无措地穿过像迷宫一样的石栏。还好，这样的黑夜，人烟还是比较稀少的，古人习惯了晚睡，这么晚了还到处乱窜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是谁在那里？”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传过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不会是在叫我吧，天这么黑，我没看到有人啊。隐隐看到有个老太监朝我走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却不得不注意到那身明晃晃的黄色，这宫里除了司马旭贤外还有谁敢穿黄的。
　　我赶紧抱着小白趴在地上，脸都快要贴到地上了，默念着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来，我相信他也一定很不想看到我。
　　“这么晚了，在这里作什么？”他在我身边停住，我只看到一双黄色的靴子，黄澄澄的，凭良心说，真够难看的。
　　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粗：“奴婢出来遛狗，不小心迷路了。”
　　“遛狗？”他的声音很淡，也很轻。
　　“是，这本是德贵妃的狗，后来赏给了御膳房的桂嬷嬷，奴婢看它可爱，就带它出来转转，只是没想到….实在是无意打扰了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他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恩，你下去吧。”
　　“是。”我把头压到最低的程度，也顾不得迷不迷路的，抱着狗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跑了，我出了一身冷汗，他似乎是没认出我，我扑扑直跳的小心脏在完全远离他时才渐渐平缓下来。我拍了一下小白的脑袋：“臭小白，罚你一周不得外出！！”
　　它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哼”了一声，没用的，你这样的目光，曾几何时，我为了逃避枯燥的学习生涯，也是一样运用自如，只可惜物是人非，想到下落不明的爹娘，我心情顿时有些黯然。回到待春阁，仍旧心惊胆战的，晚上做了噩梦，梦见司马旭贤下令要砍了我，用的道具还是黑面包青天的龙头铡。
　　没想到噩梦很快成真，虽不是要杀我，但跟杀我也无异。
　　一大清早，有人敲门，我在浑浑噩噩中被小绵拉下床接旨，刚跨出房门，便看见几个太监站在院子里，我被小绵拉着跪下，只听那站在首位的太监说：“皇上有旨，经查杜怀悦与其父杜月生刺杀先皇一事无关，册封为恬贵妃，即日起搬出待春阁，入住东凤苑。”
　　我愕然，这是怎么回事，东凤苑，不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么？
　　“恬贵妃还不接旨。”那太监笑眯眯地说。
　　我“哦”了一声，接过圣旨，昏头八脑地说了“谢主隆恩”什么的以后在小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站起来，那太监立刻凑过来：“恬贵妃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奴才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进来冷宫还能再出来的，以后还请贵妃多关照奴才了~~”
　　我点头，让小绵拿了几张银票打发他们走了，还未理出些头绪，便有人来报，说是接我入住东凤苑的轿子来了。我无可奈何的坐进去，在轿子的颠簸下，我头脑才有了几分清醒，司马旭贤并非真的想让我做什么贵妃，他是想害死我，一个所谓罪臣的女儿，竟然能从冷宫出来还被提为贵妃，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嫉妒，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怨恨我，宁愿让别人来处置我也不愿亲自动手。昨天他一定是认出我来了，只是他并未拆穿我，而是在背后冷冷地看着我，看着这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人。我心里直发凉，到底要怎样才能逃出去，我不会武功，何况身边还有小绵和如玉，如何才能三个人一起逃出去，想想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很想当面问问，司马旭贤，你真的已经恨我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前脚刚进东凤苑，后脚又来了好几个太监宫女，手里都抬着他赏赐的东西，一个个打赏后退下了，这里才恢复了平静。这东凤苑不用说，比待春阁要气派不知道多少倍，可我看着这陌生的摆设，觉得难受，谁想搅进这趟浑水，我倒宁愿永远待在那冷宫里面，做个老处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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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宫女的衣服，循例溜去御膳房看小白，被封为恬贵妃之后，司马旭贤没有来过东凤苑，他当然不会来，他有他的想法。只是，现在出入没有以前那么方便，每次出去还要防着那些跟在我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司马旭贤派来监视我的。
　　“听说皇上过几日要去围场狩猎？”
　　回东凤苑的路上，听见两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说。
　　我竖起耳朵，闪身躲进旁边的花丛中，天很黑，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是啊，听小邓子说的，说是上面吩咐下来了，要提前作好准备。”
　　“作什么准备？”
　　“听说这次狩猎，皇上吩咐所有太嫔以上妃嫔一律前往。”
　　“这是为何？”
　　“主子的事情，哪有人敢多问，何况皇上尚无子嗣，带娘娘们一起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也对。”
　　“你也知道，皇上身体不好，马上就要冬至了，皇上又打算在围场住上几日，大帐营房里面的东西都得置办齐全，这宫里有的，营房里面可也是一样都不能少，这要是不打理好，可得够我们受的。”
　　“说得也是。”
　　两个小太监渐渐走远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暗自高兴，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机会呢？回到东凤苑，小绵和如玉还没有睡下，我把她们带到房内，兴奋地讲起我刚才听到的一切。
　　如玉皱眉头：“娘娘想好了么？”
　　我点头：“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皇上才封了娘娘贵妃，就这样逃走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们以为他真想让我做这贵妃吗？”我小声对她们说：“要真是，他为何从未踏进过东凤苑半步，他恨我爹，也恨我，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司马旭贤了。何况，要跟这么多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我自问做不到。”
　　“那娘娘要怎么逃出去，围场虽然不像皇宫这样守卫森严，但毕竟是皇家围场，出入点必定有侍卫守着，哪有这么容易逃出去？”
　　我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呵，想了想还是笑着安慰她们：“我相信既然是围场，就一定有缺口，我就不信，那么大的地方，他们真能把每一个地方都守得严严实实的。”
　　离去的时候，她们满脸的担心，虽然她们未说出口，但我知道，要想逃出去，绝不会是容易的事情。
　　打从知道了要去狩猎那日起，我的脑海里便全是盘算着要如何逃出去了。先是大出血，买通了内务府总管手下的一个太监，顺利拿到两块腰牌，我跟着去围场当日，小绵和如玉可以扮成太监出宫。接着，又在暗中打听由谁负责这次围场的守卫分布地图，只可惜，一无所获，毕竟皇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没有人敢冒着被杀头危险透露半点关于狩猎的守卫。既然没有人知道，那么，我自己去找，我让小绵借来太监的衣服，扮成小太监，去文定阁里寻，之前已经打听过了，据说历代皇宫修葺地图都藏在那里面，既然有皇宫地图，那么一定也藏了许多其他的重要地图，说不定就能找到围场的地图。根据我的观察，文定阁里除了每日负责打扫的太监，平时鲜有人去，错开小太监打扫的时间，我悄悄溜了进去。刚跨脚进去，我心里便暗暗叫苦，我的天，这里跟图书馆没什么两样啊，上下几层堆满了书架，没有电脑，没有编号，我要从何找起？没办法，我只好一层一层的大概浏览，还好的是，虽然没有任何编号，但似乎每个书架上的书都是分门别类的摆放的，从第一层到第三层，摆放的无非都是些史记，人物传之类的书，我有些头痛，眼看就是最后一层了，再没有的话怎么办，真要我一本一本的去翻吗？
　　找完最后一个书架，我垂头丧气地准备往下走，余光瞄到其中一个书架上摆放的一个小盒子，刚才目光全部放在手里的书上，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是一个雕花的精致小盒子，我走过去把盒子打开，里面摆了几只毛笔，其他什么都没有。我无奈的合上盖子，想想觉得不对，再次把它打开，这真是奇怪，就这样一个盒子，里面也单单放几只笔而已，未免有些太突兀了吧。我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试着推动一下盒身，那盒子一动不动，果然是有玄机。我试着转动盒子，但那盒子好像是固定在架子上的，我把里面的笔全拿了出来，手指放进盒子里面仔细摸索，在摸到盒身下缘时，感觉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我用食指按了一下那个突出的小圆点，书架忽然发出“卡啦卡啦”响声，书架后壁打开，里面竟是一个暗格。我伸长了手臂从里面费力地抱出一个梨花木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皇宫地图，各宫苑守卫分布图和一些守卫要道，放在最下层的，就是围场的地图了，我颤抖地拿出那张地图，抱在怀里兴奋得快要大叫出声来。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会溜到文定阁里面去，我尝试着把那张图仿下来，但后来还是作罢，一是太复杂，二是在宫里要带着这样的东西毕竟是有些危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尝试着把它记下来，这也是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办法。
　　出发前一日，三个人坐在床上讨论。
　　“娘娘，你真的都记下来了吗？”小绵问。
　　“这已经是你问我的第三遍了。”我有些不满：“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相信我。”
　　她看样子很不放心：“不是不相信，是担心啊。”
　　我拍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你们放心，虽然我记性一向不大好，但这次毕竟是关系到能否逃出去的大事，我已经把那张地图背得滚瓜烂熟了，到时我会再骑马去查实一下。”
　　“娘娘一定要小心啊。”
　　我笑道：“我一定小心，你们记住，出宫后一定要随时注意有没有人跟着，到时我们在城外那家很破旧的客栈会和。还有，若是五日后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们就不要等我了知道么？”
　　小绵握着我的手：“我们一定等娘娘出来了再走。”
　　“不行，能逃出一个是一个，你们若是这样不听话，以后你们都别想跟着我了。”我看着她们低下头去：“知道吗，你们还有任务，就是帮忙找到我爹娘，你们要是能找到他们，我即使是没逃出来，也还能有救，所以，你们一定要照着我的话做。”她们才一起点头，我总算安下心，最怕的就是到时我没逃出去，她们也一并被抓回来。

　　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去围场，我坐在马车里，随手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杯子，未放到嘴边，不知不觉掀开了帘子往窗外看。新皇帝外出狩猎，人们都站在街道两边好奇地观望着，所到之处，齐齐跪下高呼“皇上万岁！”我有些不屑，只不过狩猎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司马旭贤也不怕会有人来暗杀他。看着外面那熟悉的街道，我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皇宫里关了这么些时日，我觉得我真的要疯了，虽然这里不比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但是自由，比什么都来得真实和可贵。
　　到了围场，我才发现，我面临目前为止人生最大的一个挑战，我不会骑马！！！
　　在进帐休息片刻之后，所有人集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还是怎样，分给我的，竟然是一匹高大的红棕色大马，我的妈呀，别说骑它了，我连要怎么爬上去都不知道。旁边的小太监看着我为难的模样，自然而然趴在地上。我一惊，跳得老远：“你要干嘛？”
　　他抬头看着我，表情怪异：“奴才这样，恬妃娘娘才能上马呀。”
　　我觉得不好意思，看这小太监也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背上也不知承受过多少人的践踏，所以我讨厌皇宫，这么轻易地就把人踩在脚下，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不习惯踩着别人上去，你还是起来，我自己爬上去吧。”
　　我看着那匹马，很头痛，开始回想以前看别人是如何上马的，轻轻抚摸它两下，小声喃喃自语道：“马呀马，我也不想骑在你身上的，我还要靠你逃出去，我们好好分工合作，出去以后我给你买好吃的。”
　　安抚了它的情绪后，我才有了那么一点点信心，双手攀上马背，尝试着抬腿去踩马蹬，无奈马蹬过高，我又穿着裙子，我一手压裙角，一手抓着马鞍。本以为紧抓着马鞍上去会很轻松的，可我的臂力实在太差，怎么也上不去，我看着那小太监说：“你来扶我一下。”
　　小太监一听，涨红着脸退了好几步：“娘娘，这，这不合规矩的。”
　　我不耐烦：“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不扶我，我怎么能上得去。”
　　他只得勉强上来扶我，我撑着他的手，好不容易一脚踩在马蹬上，好不容易攀上马背，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我撅着屁股，很狼狈地趴在马背上，没想到连上马都这么痛苦。我尝试着调整姿势，没想到刚尝试着要摆正身子，那马忽然动了一下。不过轻微的一下，我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本来就没坐稳的身子往左一偏，失掉平衡，脸朝下往地面上跌去。还好那小太监机灵，眼看我往下作直体坠落，连忙上前用身子挡着我，他不好伸手扶我，只得用背抵住我不往下掉。于是，我整个上身扑倒在他背上，一条腿悬在半空中，另一条腿挂在马鞍上，上不去也下不来，我隐约听见后面已经传来“哧哧”的笑声，真是丢人啊，我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想。
　　“你们在作什么？”
　　我艰难地偏着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是司马旭贤，旁边还跟着唯恐天下不的安婉如。这是我进宫以后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的脸，没想到是在这样尴尬的状态下。他真的变了，虽然样子与以前无异，但感觉已完全不同了。他的眼神很冷，不带任何的感情，这样的冷，我曾经在冰山身上看过，可他的冷，却更甚于冰山，带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气，现在的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使了个眼色，站在旁边的侍卫便过来帮我结束了这个奇怪的姿势，我站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恬妃不会骑马？”
　　我点头：“是不大会骑。”
　　安婉如，德妃，在一旁起哄：“没想到恬妃这么不济，连马都不会骑。”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是不会，我从小身体差，怎么也学不会这些东西，不像德妃，身体素质好，骑在马上安安稳稳的，我真是羡慕得紧。”
　　司马旭贤忽然开口，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既然不会，那恬妃与朕共乘一骑吧。”
　　什么，这不是要打乱我的计划，我本来想说可以神不知鬼地去查看一下地形的，赶紧说：“不用，臣妾怕影响皇上狩猎，臣妾自己在这里先学学再说。”
　　“朕今日未有狩猎打算，恬妃不用担心。”
　　我还想找个什么接口推搪，他看着我，咄咄逼人地说：“怎么，恬妃不愿意么？”
　　我叹气，天下皇帝大，我敢不愿意吗，看来也只能在明日狩猎的时候找机会了。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帮着我上了马，刚一坐定，便感觉他在后面拉着我，我身子一沉整个人往后缩进他怀里，他手臂则绕过我直接牵住前面的缰绳。我感受着周围射过来的冷箭浑身僵硬，司马旭贤，这就是你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