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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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将近偶人节的时候，源夜九提出想回住的地方去拿东西。
当时草薙正坐在吧台那边喝酒，听了他的话立马就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我陪源桑去吧。”
源夜九的第一反应是放弃去拿东西，他纠结了一会，看着草薙不容拒绝的模样，微微的叹了口气，“好吧。”
看着源夜九不情不愿，仿佛很委屈的样子，草薙心里就不乐意了。我陪你去是你多大的荣光啊，你居然这幅表情。
不过老司机草薙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笑眯眯的穿上风衣外套跟着源夜九走了出去。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源夜九有些为难的跟在草薙后边，他想这次可能需要浪费能力了。
他跟在草薙后边走啊走，谁知道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停住脚后腿一步，“怎么了？”
“我说啊……”草薙有些头疼，他不习惯这样的源夜九，“我不知道源桑住哪里。”
“啊……哦！”源夜九叫了一声，走到街边拦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和草薙坐了上去。
“没想到……你住的地方还真不错啊。”草薙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一栋独居的院落轻声感叹，虽然地处郊区，四周再没有别的建筑，，但真是不错的房子。
“啊……算是吧。”源夜九抓了抓头发感叹。
他没有多少东西，一个小包装了几件衣服，从箱子底拿出一只盒子握在手心里。他拿着东西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草薙。
草薙倚着门框，动作娴熟的点了只烟，他弹了弹烟灰，看着源夜九手里的盒子。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装戒指的盒子。
但是他看见源夜九小心翼翼又十分宝贵的样子，他就放弃了询问。
他意识到那是对于源夜九很珍贵的东西，或许是戒指。而重点是，他没有送过源夜九那一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草薙勾了勾唇角，笑得冷嘲。他转身就往屋外走，“回去吧。”
两人在路口打了车离开。
没过多久，有一辆稍显破旧的公交车路过那个地方，坐在车上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小男孩，看着车窗外感叹了一句，“真是没想到，这个工厂已经这么破旧了啊。”
偶人节那天，吠舞罗的成员大多给安娜准备了精美的礼物。轮到源夜九，他笑眯眯的递过去一只画筒，“小安娜节日快乐。”
安娜眨巴眨巴眼，仰着头看了看源夜九，埋头打开画筒，发现那是一张吠舞罗的画像。
homra里，周防尊，十束，草薙，安娜，八田……大多数能叫上名字的成员都或坐或站在酒吧里。但是……
安娜仰着头拽着源夜九浆白的衬衣角，“没有阿九。”
“啊？”源夜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蹲下*身和安娜平视，笑得浅浅淡淡的轻声说，“安娜，我没有加入吠舞罗。”
安娜一敛眉眼，不说话了。
倒是八田性子直，大大咧咧的就说，“那加入呗。”
源夜九一僵，环顾四周吠舞罗的成员们，包括草薙，他们都带着善意的笑。安娜的眼里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一抬头，又看向周防尊。
“啊……加入好了。”周防尊抓了抓头发，散漫而随意。
周防尊答应的干脆利落，但是其实源夜九是等着周防尊拒绝的。
他抿着唇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镶着不规则切面靛青色宝石的戒指戴上，有些抱歉的说，“尊哥，吠舞罗有吠舞罗的荣耀，我也已经有我的信仰了。”
“唔，那好吧。”周防尊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那之后再没人提起让源夜九加入吠舞罗，但是源夜九还是依旧呆在homra。
草薙想自己也算是知道了那盒子里是什么，还真是一枚戒指。
不过这个结果明显让他更不愉快。因为之前他帮源夜九收拾画纸的时候，看见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也带着一枚相同的戒指，只是是橙色的宝石而已。
定情信物么。
草薙懒散的抬眼看着源夜九，皮笑肉不笑。
他想自己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某天有男人走进homra约源夜九出去，并且约成功了之后。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那个叫“司”的男人知不知道源夜九背着他这样乱来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源夜九。
有时候是日本人，有时候是外国人。
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又是男人。
时间短一点的几天一换，时间长一点的也不超过半个月。
草薙注意到白石悠治的时候，距离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源夜九穿着单T恤和长裤躺在窗边睡觉。
白石悠治推开homra的门走进来，径直的向着窗边的方向走过去。
草薙已经习惯了进门的好像是客人的人只是为了找人，他耷拉着眼看着白石悠治走到源夜九身边，十束坐在他旁边感叹。
“这个白石君可真厉害，居然坚持了一个月。”
草薙翻了个白眼，点上一支烟。
他想这个白石能有哪里好，居然能和源夜九在一起超过一个月。
或许是他的黑发，又或者是他的桃花眼。草薙在烟灰缸边缘抖了抖烟灰，透过袅袅的青灰色烟雾看着那个男人，或许是那双指节修长匀称的手也说不定。
除了发色和眼睛，那双手也很像那个叫做“司”的男人的手。
这么想着的时候，草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真是变得十分恶劣了。
白石悠治走到源夜九身边，开口叫了一声，“小九？”
“……”源夜九最近睡的浅，有对这个称呼极度敏感，几乎是一刹那就睁了眼。他愣了一会，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一扭头有些不耐烦的说，“说了别这么叫我。”
“呵呵。”白石悠治微低着头在他耳边轻轻笑开来，“可是小九每次在床上听见我这么叫你就会很敏感呢。”
“……”源夜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拍了拍额头站起身，“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
“啊呀啊呀！”每次把观察源夜九和他的CP（们）的互动当成乐趣，从而总是密切关注的十束捂着脸很激动的转头看着草薙，“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总觉得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没听见。”草薙暗暗的把烟头掐灭在手心里，对着十束咬牙切齿，还不忘带着虚假的笑意。
那边白石悠治已经对着源夜九发出了邀请，“今天去我家吗？”
“嗯，好。”源夜九随意的点点头，穿上鞋子就跟着白石悠治走出去。
“这样不太好吧。”十束捂着脸喃喃道，“阿九刚刚成年啊……”
“有担心他的时间，不如考虑怎么让酒吧转亏为盈吧！”草薙狠狠的忍下一堆赤字的账单，“就是因为养着你们，我的酒吧就没有赚过钱啊喂！”
草薙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十束在他后边很委屈的嘟囔，“不高兴就要告诉阿九啊……怎么能拿我发脾气呀。”
草薙走的不快，十束的嘟囔声听得清清楚楚。
他上了楼，靠在走廊里看了看源夜九紧闭的房门，展开手掌按了按烟头烫红的地方。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十束说的容易，可那哪里是能够说的清楚的问题。
就像谁都以为是他闹脾气故意疏远了源夜九，可是真正的情况谁又能了解。
草薙想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有很多值得记忆的事。
比如还很年少的源夜九拽着他的衣角，仰着头说“喜欢你”。
比如在某天夜里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生关系。
再比如，发生关系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抱着源夜九进浴室去洗澡。很累了还是睡的迷迷糊糊的源夜九闭着眼赤*裸着身体窝在他怀里，一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亲吻。
他当时还觉得很高兴。因为一向有些冷感的小孩突然变得很热情。嗯，对于他来说，源夜九就像小孩，需要哄着的那种。
结果亲吻结束之后，源夜九居然伏在他胸口叫了一句。
“阿司。”
草薙想，他没办法跟人解释自己的悲哀，那感觉，就像是头顶着一片新西兰牧场的大草原，新鲜而且绿油油的。
草薙当时就愣了，突然松了手任由源夜九跌在地上，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狞笑，“滚出去。”
再一次想起不好的回忆，草薙一张脸白了又黑，最终只是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
那一晚的美好让他不能忘怀，而只要想到源夜九跟别的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相拥，接吻，甚至是更进一步……他就只想感叹一句。
“我这暴脾气哟。”
住在隔壁的周防尊正在睡觉，听见摔门声纳闷的睁开眼，没明白情况。
“草薙哥在吃醋。”安娜简明扼要的解释。
“哦。”周防尊应了一声，想到是又有人来找源夜九了，翻个身就接着睡过去。
……所以说啊，连尊这种迟钝又迷糊的人都发现了，草薙桑你还在纠结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