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的做皇帝》因果定律

16、宋钦宗16

　　“北边来贼寇，西边来种家，只留得我等坐困愁城。”

　　耿南仲在资政殿藏书阁里看到了门下侍郎、崇国公白时中，这位白国公一向不避讳自称蔡京门下走狗，而耿南仲曾经代表东宫与对方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良好关系。

　　此刻藏书阁中只有他们二人，耿南仲听到白时中如此感慨，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如今成了官家，早就忘了我等旧臣出力的时候了，我等才是站在东宫一边的啊。”

　　李纲那些人，满口国家大计，但在上皇偏爱郓王的时候，他们在哪呢？还不如蔡京有用！在耿南仲看来，才具如何当然要紧，兵临城下的紧要时刻，用李纲他们也不是不行，但归根结底，立场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是忠心于当今吗？耿南仲痛心疾首，官家怎么能忽略这么要紧的关键之处，而今看来他们未必打不过金军，但之后呢？

　　上皇，他会甘心禅位吗？

　　而朝廷上那些所谓忠直的大臣，能站在官家这边吗？到时候恐怕是驱走外敌，又来内祸呀。

　　邵东正在关注汴京城的防务问题，尤其是加固城墙，安排巡逻，相当一部分朝臣，他没法信任。那些人并不是与金军有什么勾结，只是他们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对于这些主和派，岂能布置要紧的任务，只能挑人来用，邵东自己也必须抓紧时间看着他们，免得坏事。有些人，指望他们帮忙成事是不可能的，但他们有意无意搞破坏的本事却太厉害了。

　　连种师道那边，邵东都命人过去，是让潘策带着人亲自去传旨，务必每日一报军中后勤补给，就怕有小人作祟。尤其，小人往往自认是君子，应当对家国负有最大的责任，自然也要拥有最大的权力。

　　“太子在哪？”

　　邵东在百忙当中想到了唯一的皇子赵谌，这孩子的册封礼还没办，但邵东自己都开始叫太子，臣仆们自然紧跟官家的意图，对这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殿下长、殿下短，将他环绕在中心。

　　值得庆幸的是，新官家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皇子，朝臣太监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必像太宗与真宗，上皇与今上那会，令臣仆们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而且新官家看上去不太容易讨好，可新太子还年少，讨好一个小孩子总是容易的。但令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尚未元服的太子身上，狠狠地踢到了铁板。

　　赵谌的生长环境很特殊，作为皇长孙，他毫无疑问的得到了祖父道君皇帝的重视。但这种重视在皇帝、太子之间的微妙关系里，又如此的不值一提。赵谌对祖父的印象非常稀薄，以至于当他听到有人说“上皇对您爱重非常”的时候，只觉得让人发噱。

　　在这位年少的准储君懂事之后，面对的就是东宫里的门庭冷落，以及偶尔参加宫中大宴时，那位祖父官家对叔父郓王的夸奖赞许。已经开始读书的小皇孙对于天子与太子、朝廷与东宫已经有了些许了解，越了解，就越难受。

　　如今他们东宫终于熬出头，虽然已经是兵临城下的局面，但起码能抬起头喘气，不必担忧哪一天被人取而代之。

　　虽然邵东和朱琏之间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但他对赵谌这个小孩子还是不错的，当然别指望他细心照料，他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心情。他只是在每次见到赵谌的时候都显得和蔼可亲，表现的对孩子宽容爱护，赵谌自然对他印象不错。

　　加上父子天然的地位差，邵东觉得，赵谌在自己面前还是很受教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开始萌发自我意识，邵东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这个孩子独立起来，有独立的想法、有独立的权威，起码不能被人臣所左右。

　　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意识中停留多久，起码临走之前，让这个小孩子不至于沦落的下场堪忧。

　　想想真实世界中的赵桓，应该也有相当的爱子之心，给太子赵谌配备了忠诚的属官，所以到了二帝被金人扣押的最后关头，依然有忠诚的大臣试图保护太子。

　　但他们的努力没用……

　　到了那样紧要的关头，一方认为太子应该藏于民间，并杀一个相貌相似的孩子冒充太子给送给金人；另一边则认为应该派出心腹卫士护送太子微服突围，离开汴京。

　　他们为观点冲突而僵持不下，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们依然僵持不下，导致错过了大好时机，只能坐视赵谌被已经降金的大臣将领们绑走。

　　呜呼哀哉，这倒霉孩子，真是命数不济。

　　公允而论，这都怪赵桓这个废物，孩子没摊上个好爹。但现在有邵东，情况就不一样，至少在这个世界里，这个环境中，邵东不会让这个小少年沦落到那个地步。

　　“你也不小了。”

　　开场白非常老套，但有效。小少年赵谌马上挺起胸膛，他明白自己将要被赋予某项使命。这孩子想的没错，邵东想找个机会，让准皇储一展风采。

　　思来想去，就只有上皇起驾“南巡”之际，是个合适的场合。

　　新君膝下唯一的皇子，危如累卵的帝国的准继承人赵谌小朋友，代表他的父皇出席了欢送上皇并其宠臣爱姬的离京仪式。而新君本人，选择在这一天巡视汴京防务。

　　道君上皇赵佶大半辈子都在尽情的随心所欲，在他的感官里，今天应该新君与准东宫一起出现，欢送他老人家离京。然而自己的“好儿子”根本没露面，而大臣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孩子身上。

　　人未走、茶已凉。

　　赵佶心中难免有些凄凉，与大臣们更是无话可说，最后竟然掩面上车，下令启程。

　　邵东听说之后，毫不避忌的对潘策等人大笑：“上皇平素自以为洒脱，而今居然如此作态，不知众目睽睽，物议如何。”

　　“上皇既以离京，大种小种将抵开封，从明日起，汴京城外三十里无论军民全部撤入城中！”邵东斩钉截铁说道：“城外野战，于我军不利，扬长避短，此战方有可胜之机！”

　　邵东的决策自然得到了他的小团体的拥护，但在朝堂上却得到了强烈的反对：“有道是哀兵必胜，城外野战，种氏兄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这是要让种家兄弟出去做炮灰么？

　　宋军到底有多大本事，邵东不信朝堂上衮衮诸公心里没数，他们可能是出于本能的反对新君的意见。只要和对方意见相反就没错，这是很多年以来大臣们的生存经验，根据各自派别立场发言，而不是根据事实说话。

　　邵东现在都懒得生气，他直截了当的宣布，此事无需再议，立刻令城外军民入城，并封城等待种家兄弟率军而来。不止他们，江南多地民间亦有义军势头兴起，地方官上表“民力可用”。

　　但在这个问题上，邵东反而表现的相当谨慎，并不想某些人预想的，那样急切的将所谓勤王军召来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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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于是决定装机，装上没高兴一天，显卡出问题了，然后换显卡重装，还要加个无线网卡和蓝牙，但ATX机箱只有一个USB插口，然后又去买了一拖二分线。
然后……重装一切安好之后，我就开始，玩起了，赛博朋克2077……
不过现在会恢复更新，谁让基金江山又是一片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