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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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皇帝确实给文将军面子，还是真应了那市井之人所言，天山所出弟子，都会被皇室所看重，反正第二日文修刚刚向皇帝提了文宵入朝一事，不过几日便有宫里来的公公宣旨来了，不仅封了文宵为吏部侍郎，享一品官员俸禄，还赐了府邸，大箱大箱的黄金珠宝绸缎搬进了新府。
而此刻，文宵正在一位公公陪同下去参观她那位于城南的府邸。恰巧路上遇到文晏，也一同去了，刚刚下朝的文晏还没换下那身惹眼的紫服，华美的紫色将他身上的冰冷气冲淡了不少，还平添了几分明媚艳丽。
那公公将文宵和文晏二人领至一颇为气派的府门前，公公边替她二人推开那朱红大门领着路，便躬着腰解释，
“大人，这府是陛下早就修好了的，一直空着，这下才颁了圣旨，做那门匾许是还需要上几日……”
那公公啰哩啰嗦讲了半晌，此时他们一行人已走到一处精致大方的房屋门廊，文宵微微仰头，看着那门廊上那富丽堂皇的彩翠琉璃瓦片，还有那一处处高翘冲天的廊檐，心里一阵感慨，如鸟斯革，如翚斯飞。这几日她所见之人尽都称道她天山派远离世俗，必是一处世间难得的桃源乡，然而又有哪个人不爱这浮世荣华富贵的呢？
此时那多嘴的公公忽而暧昧地看了一眼文宵，
“大人也到了要成家的年岁了，所幸这府邸极大，将军若是要娶夫，可要多纳几房，莫要让这府里空了呀”
文宵眼神闪了闪，眼前的小桥流水温柔乡让的她恍恍惚惚，莫名生出些心驰神往，还没等她应和两句，就忽然感觉到旁边狠狠瞥来的冰冷视线——不用回头文宵也知道是谁，于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头疼，侧了侧脸，那人前向来谦谦如玉的公子此时满眼毫不掩饰的怒气。
“……成家，不急”
今晚怕是又要被他闹得不得安宁。
……
府极大，转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将看完，傍晚时回了家，一路上文晏都冷着脸，一言不发，文宵自然乐得清净。吃过晚饭和喜气洋洋的父母聊了会儿后就回到院里，匆匆洗漱干净，没上床，而是合衣坐在凳上，等着。
果然，没让她等多久，一袭白衣的男子就推门而入。
文宵也不惊讶，指指对座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相比之下文晏倒是有些奇怪，愣愣地坐到了她旁边。
“又来发脾气了？”
文晏抬起头，看向她。她的眼睛是墨一般的漆黑，甚至桌上明亮的烛火也照不进半点光亮，却仍然止不住地在他心里搅出一圈圈涟漪。
文晏呆了好久，才收回心神，轻轻垂下眼眸，淡淡地开口道，
“你不能娶别人”
她没有说话，文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也不能嫁别人”
过了好久文宵还是没有说话。文晏有些坐不住，重新抬起头看向她，“你……”
很久之后，文晏看见她突然扬起一抹轻笑，
“你想让我娶你？”
他不是没感到她话里的讽刺，可他听到那个娶字，还是心漏掉一拍。
就跟那天她抱他在怀里，说要去提亲时一样。
可惜她接下来的话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你知道的吧，我们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也可以不去追究你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背着爹娘做了多少事，但是我希望你以后清醒一点，这样对你我都好，毕竟这种畸形的感情不会有人允许”
“畸形……”
文晏看着她愣住，然后渐渐地，面如死灰。就在文宵以为他已经多少有些动摇的时候，却见那张俊逸的面庞上，慢慢浮出一个扭曲的笑，露出森森白牙，阴森可怖。
“是啊……我就是有病，才会一天到晚不停地幻想，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和她成婚，和她一起，生养我们的……孩子……就是有病，才会明知道是我的亲妹妹，还费尽手段爬上她的床……”
文宵看着他慢慢流出眼泪的空洞的双眼，忽然有些不忍。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沉入自己世界中的男子忽然停止了喃喃自语，原本神采飞扬的凤眼茫然无神地看向她，单纯无措的小脸像极了懵懂不谙世事的幼童，
“你说我恶心……”
“……我没有”文宵有些不忍心，有些后悔，怎么明知这人有时候就是脆弱异常还要故意刺激他。
“算了，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他一动不动，眼中没有一丝亮光。
文宵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
“我送你回去”
……
万幸她的院子与文晏的院子挨着，不过半刻就避开下人们的视线将他送回他的小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青翠欲滴的竹，格外潇洒怡人。倒是……与他平日的气质很相配。
可惜她现在没有赏景的心思。
文宵看了看他，不好再送进去，只把他送到了这里。微一用力，扯出了被他紧紧握着的手，
“太晚了，快回房休息了”
“不准和别人在一起”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灼灼的光。
文宵叹了口气
“好”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