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承诺不首先使用因果律武器》游荡的埃路法

23、Six little.

　　娜塔莎·罗曼诺夫推门走进的时候，尼克·弗瑞刚刚截断了一条视频通讯。
　　娜塔莎看到了最后一闪而逝的人脸，挑了挑眉。
　　“看起来我的报告出得有些慢了？”
　　尼克·弗瑞转过身来。
　　“不。事实上，不论你的结论如何，我都要安排这些事情。”他说。
　　娜塔莎走上前，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尼克·弗瑞的办公桌上，拉过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本希望我的报告可以让你改变态度——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她说，“乔只是个可爱的普通女孩子，我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值得你担心的地方。”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尼克·弗瑞打断了她的话，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以一种带着咄咄逼人意味的目光凝视着娜塔莎的双眼，“你要如何保证，你看到的并非是她展现出来的假象？”
　　娜塔莎顿了顿，才回答：“我相信我的判断。”
　　“乔安兮只是个来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档案平凡无奇。”尼克·弗瑞说，“但是她却在美国经历了数量惊人的灾难、与大量袭击事件关联，且每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她数次救下了著名地产大亨莫诺珀利的女儿，她和纽约的首富托尼·斯塔克搭上了关系，只凭着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他不惜为之和神盾局局长叫板的存在。”
　　“她突然成了变种人，她分别被X学院、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的领导者关注。她曾经上了黑市的悬赏，平安无事地被揭了下来，悬赏她的人却没了踪影。而现在——”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上的报告，“——她又得到了我的特工的青眼，而这位特工和她的相处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你说她足够平凡，可我怎么觉得，她独特得让人无法不怀疑？”
　　“她有足够被人信任和依赖的特质。”娜塔莎说，“她文质彬彬，待人和善又真诚，所有的情绪变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凡，全无恶意。”
　　“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她的伪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充满怀疑。”
　　“这也是最让我疑惑的地方。”尼克·弗瑞蹙紧了眉，“她的确是‘平凡’的——有些时候我也会对这个中国人放松警惕，但越是这样，我心中的警钟就越是响起。”
　　娜塔莎摇了摇头。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后悔的。”
　　“也许我会——但如果我没有做出这些准备，我会从现在开始后悔。”尼克·弗瑞坐回了他的椅子上，“我会好好看看你的报告。”
　　“……希望你会。”

　　可惜结果还是没看成——因为某些更重要的突发事件，尼克·弗瑞扔下报告就带着娜塔莎·罗曼诺夫冲了出去。
　　可怜的报告只是被翻开，便孤零零地躺在了办公桌上。
　　“——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耳机中的声音这样说，“我们做的准备没有起到应尽的效果……现在他冲出去了！我们拦不住他！”
　　“我并不觉得意外。”尼克·弗瑞回答。
　　他们随着指引冲出了门，坐着车追过了半条街，在街道的正中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人——他神色中有几分迷茫，看着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
　　史蒂夫·罗杰斯。
　　沉睡了七十年后复又苏醒的美国队长。
　　“……是时候通知一个人了。”
　　尼克·弗瑞对通信设备另一端的人说。
　　“你还需要适应，”然后他对看过来的史蒂·夫罗杰斯道，“你沉睡了七十年。”

　　“——新来的学生？”金刚狼的语气自然了一些。
　　气氛有些微妙，显然这边有人对这两个打出了火气的暴力狂并不是很欢迎——托尼·斯塔克已经隐隐将乔安兮隔在了身后，看上去并不介意穿上钢铁衣加入这场战斗。金刚狼耸了耸肩，收起了他手上狼爪一般的金属刺，死侍也捂着腰站了起来，挨个地把双刀插回了背后。
　　乔安兮左右看看，见两个人不会再打起来了的样子，便回答：“事实上只是普通地拜访……目前我并没有加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想法。”
　　“我发现她特别喜欢否定别人。”死侍扭着挫伤的手腕，啧了一声。
　　乔安兮挑起眉看了他一眼，一句“我没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难道自己真的很喜欢否定别人……？
　　她这么反省着，有点走神。

　　有“凤凰女”琴格雷和“金刚狼”詹姆斯罗根豪利特的带领，三个人参观了X学院的校园、教室和一些特殊的设施。但在进入危境室参观之前，他们的路程规划被某些突发的情况打断了——托尼·斯塔克接到了一通来自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电话。
　　“现在？”托尼·斯塔克看了乔安兮一眼，只犹豫了刹那，“……好吧，我们会尽快赶回去。”
　　乔安兮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危境室的大门——说实话，“危境室”这样一个设定对于拥有着“不会受到伤害”设定的乔安兮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只是很遗憾，看起来她要失去这个机会了。
　　乔安兮把眼神从门上移开，颇有几分恋恋不舍。
　　“想去就去啊，为什么要介意他走不走？”死侍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我不明白你在介意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回去就让他回去，教授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托尼·斯塔克。他是你的监护人？还是你需要他需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为什么要在意他走不走？”
　　乔安兮被他问住了。
　　“还是说你担心自己一个人进去会受伤？”死侍继续道，凑上来做出了一个鼓起肌肉的动作，“放心吧——你要是害怕，我就陪你一起进去。有没有觉得安全感爆棚？”
　　“别闹了，韦德，你没有使用危境室的权限。”琴打断了他的话，对乔安兮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进去玩一次，或者说亲身体会一下这些战斗模拟设施，我可以带你去。”
　　在她身边的金刚狼哼了一声，斜了死侍一眼。
　　“让韦德陪着，还不如让我来。”
　　“嗨——哈士奇！你是在小瞧我的实力吗？！”死侍几乎是跳了起来，“要不要来打一架试试？能杀掉我算你赢！”
　　“哈，”金刚狼表示了不屑，“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争了起来，似乎非要比出谁的自愈能力更强似的。琴叹了口气，试图阻止他们。
　　“他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有恃无恐的人。”琴对乔安兮这么说，“看在你比他们更有‘有恃无恐’的资本的份儿上，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变成这个蠢样子。”
　　乔安兮笑了——很愉快很诚恳地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她觉得，什么神盾局什么复仇者什么美国政府的信任都见鬼去吧，他们不信任她又怎样，她也不属于他们。
　　在这所学校里，她真的可以找到归属感，可以得到无条件的信任。
　　她转头看向托尼·斯塔克的时候眼里还有些残存的笑意——托尼·斯塔克看着她难得轻松如此的情绪表露，摇了摇头。
　　“看来我要失去你了？”他打趣。
　　“没那么严重，托尼。”乔安兮又笑了，“我想多留一会儿，你呢？”
　　——是“你呢”，而不是她一贯的“可以吗”。
　　托尼·斯塔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也笑了。
　　“我陪你。”他说。

　　“——这就是你现在才来的理由？”
　　“不，不，并非全部。放松点，别生气——”
　　“你的表现让我没法不生气！”
　　尼克·弗瑞显然气得不轻。他黑着一张脸，把一个文件袋甩在了桌上。
　　一张照片滑了出来——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我本来为你们准备了一次不错的见面，但你可好，”他说着，瞪了托尼·斯塔克一眼，“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不！这可不是无关紧要的。”显然托尼·斯塔克的心情不错——他笑着，抬起了一只手指摇了摇，“你也许没有体会过，但能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士露出那样发自内心的美好笑容，稍微推迟一下行程绝对是值得的。”
　　“花花公子的论调。”尼克·弗瑞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认真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托尼·斯塔克对他摊了摊手，“我顺便见识了一下Jorcy的战斗力，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发挥稳定、值得信赖。”
　　“她保护自己，也会在力所能力的范围内保护别人。她头脑很好——哪怕做不到对战局有帮助，她也会尽量做到让自己不去拖累别人。”他说，手搭在自己的下巴旁边，“最重要的——她是善良的。她不会因为这是一场模拟的战斗就不计后果，不会因为我穿着钢铁衣就觉得我可以无往不利，也不会因为某些人拥有自愈的变种人能力就眼看着他们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
　　“一个人身上的很多特质从一场协战之中就可以看出来——她真的不擅长战斗，不可能有你所担心的那些背景。而且她很真诚——没人能够通过伪装表现得如此真实。就像你说的，Jorcy对我们没什么恶意，你也不应该对她抱有什么恶意。”
　　“我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恶意，”尼克·弗瑞黑着脸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金黄色的羁绊气息，“我只是单纯地——怀疑。不信任她的来历，不放心她的目的。”
　　“但只要她没搞出什么幺蛾子，不露出什么马脚，我可不想跟她‘那么多’的朋友们平白无故地结仇。”
　　他狠狠地咬着这句话里的每一个音节，愤懑又无奈的样子。
　　见鬼的——连他自己都要被这群家伙说服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