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有不化的飞雪》芙青枝

5、05

　　收队交接前，申武将饮完的空瓶收好放入纸箱，悉数还给苏珍。
　　看着苏珍清点空瓶，申武突然若有所思地说：“苏珍，你每年都这么帮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对你有点表示？”
　　苏珍停下，浅浅一笑说：“怎么，你打算如何表示？”
　　申武思虑着，“钱吧，太俗，你也不会要。”忽然他眼睛一亮，握拳一拍，“要不，给你物色个男朋友？”
　　“噢……原来你是为这个啊。”苏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挑挑眉说，“倒也可以。”
　　于是归了队，在警局食堂里吃饭时，申武便神神秘秘地对大家说：“各位兄弟，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要找男朋友，你们谁有意向？”
　　除了周广，一众人都围上来，好奇地问：“谁，谁啊？”
　　申武摆足了架子，才缓缓说：“苏珍！”
　　人群便一哄而散，“太熟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申武见状正欲作罢，一旁沉默良久的周广突然说：“我，我有意向。”
　　他这样一说，其余人都把他望住，申武拍拍他肩膀说：“那就你啦。”
　　2001年8月26日，七夕节后的第二天，周广和苏珍第一次约会。周广按照申武所说，买了一瓶柠檬汽水和李克勤的新专辑《飞花》，站在电影院前的石雕旁，紧张得直冒汗。
　　电影是在下午三点，周广依稀记得是个安静的爱情片，但电影究竟讲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从两点四十八分苏珍出现在街角起，他的脑海就一片空白。
　　他记得自己郑重地说了句“你好”，然后将手中东西递给她，再说了句“送你的”，此后竟紧张得忘了说话。
　　他还记得广场人声鼎沸，苏珍穿了条淡黄色吊带连衣裙，细嫩纤长的手臂上戴一条银链。
　　苏珍指着手链对他说：“这条手链，被送了两次。一次是他送给我的，后来我扔了。另一次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戴着。”
　　电影散场后的饭店，他们一起吃了周广从来不吃的辣椒。天黑了，周广蹬着自行车，沿着逐个亮起的路灯，穿过万家灯火，送苏珍回到了她的公寓楼。
　　苏珍住在一楼，秀海区秀林大道阳升公寓2单元，这些他记得一字不落。他看见苏珍家的窗户有些松动了，便找街坊四邻要来器械，严严实实钉好。
　　苏珍说：“其实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我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周广摇摇头，正色道：“倒不是为了财物，我是关心你的人身安全。这样的窗户，惯犯很好进入，尤其是最近到处作案的那几个人。”
　　苏珍觉得，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倒像个公事公办的严肃警察，一点也不像今天和她约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