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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谁是宠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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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玉兔第一次发狂了,前几次都无伤大雅,可这次,她害的可是明姬。
意芦握紧玉兔伤痕累累的双手,思量很久,最后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还不知所谓的玉兔。
“芦姑姑?你怎么了?”玉兔看蹲在地上给自己上药的意芦一脸悲怆的样子,狐疑问道。
意芦唇角微扬,将玉兔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中是装不完的慈爱,柔声说:“玉姑娘,待会,有人来带走芦姑姑,玉姑娘不要苦恼,待傍晚,就会有人来陪您了。”
玉兔心头一紧,连忙追问:“芦姑姑要去哪里?”
“去……”意芦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地点来,但见玉兔关切的眼光自己一下子哽咽了。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若是只让自己能受罪就好了,但就怕三爷一怒纠察下来,玉兔可怎么办。
玉阁虽是只有意芦一个丫鬟,可意芦将玉兔服侍的是像宝一样的。安善堂总是给玉阁留些上等的东西,玉兔吃穿都娇气的不比外边儿好些官员的大小姐差。她这样的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牢房里的东西,想来都令人心碎。
悲上心头,意芦再也忍不住开始低头哭泣。玉兔一惊,忙从玉椅上跳下,同意芦一起蹲在地上低头去看她埋在双腿里的泪面,不解道:“芦姑姑,你到底是怎么了,谁拿你寻不开心了?”
意芦摇摇头,抬起哭的湿尽的脸庞,泪光不舍,看着玉兔姣好的脸颊迟迟不语,不知啜泣了多久,才慢慢张口想讲话,不料却被门外的踏雪声打断。
意芦心里漏了一拍,心想,三爷这么快就命人来降罪了?
倒是玉兔灵活,闻声起身便跑到大堂门前扶门观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黑衣的男子端着一盘被一块干净花布盖紧的东西慢慢向自己走来。
玉兔移到门前,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待他走近站定后又仰头看着他的脸,问:“你是谁?”
男子敛眸颔首,屈膝半跪,不卑不亢道:“三爷听闻玉姑娘手受伤,特让属下送些上好的凝香膏来。还有些丹丸,给姑娘顺气。”
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意芦听到这话是惊奇的眼中的泪水都忘了掉下来了。
玉兔倒是实在,伸出小手便把那块布打开,果然见着大大小小的精致瓶罐整齐地躺在一个木盘子里,旁边还有一个相当漂亮的檀木盒子。玉兔一看欢喜,立刻赞叹:“这盒子真好看。”
男子应:“这盒子是三爷亲自为玉姑娘制的,上面儿雕的是‘蝶恋花’,吩咐属下送来给您,说您会有用处。”
玉兔打了个激灵,神色染上一丝感伤,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丝帕包,继而缓缓一层层打开……
一只断了翅的蝴蝶。
“我确实有用处。”她说着便伸手去拿那个巴掌大的盒子,将蝴蝶再次包好后小心翼翼放到盒子里去。望着盒子上精细的花纹许久,忽的想起什么,抬起头莞尔道:“代我谢谢三爷吧。”
男子微微点头。
这时,玉兔余光瞥见意芦,立刻转头唤道:“芦姑姑,将这些都端进去吧。”
意芦点点头,唯唯诺诺地走上前去端过盘子,继而小声询问:“请问三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男子见到意芦后便缓缓站起,再次开口时,无了方才那般恭维,语气染上不少冰冷,“三爷说此次玉姑娘受伤,奴才该当受罚。念在姑姑和玉姑娘主仆情深,罚三月俸禄便既往不咎。”
意芦吓的急忙跪地,慌道:“谢三爷恩典,奴才该罚,没照顾好玉姑娘……”
“何必要怪芦姑姑,是那明姬毫不讲理!这三爷也不可理喻,将我关在这里长久,十年如一日,他到底要将我困多久?!”玉兔眼光一凌,小身子将意芦拦在身后,官腔点点口无遮拦,更是让意芦听得吓破了魂。
“天子脚下,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过一介布衣女子,三爷强将我困于此,不给我个理由……”
“玉姑娘!”意芦颤声打断,再这么说下去,只怕她俩的脑袋都要落地了。这玉兔今儿是怎么了,从前是温和似水般的,今天竟和那市井女子一般咄咄逼人。她抬头去看那男子的脸色,不想竟毫无变化,反倒对着玉兔还多了几分谦卑的颜色。
“你说啊。”玉兔提高音调,继续逼问。
男子不动声色地轻咳了几下,继而才应:“三爷还吩咐,从今儿开始,玉姑娘每日未时到申时可到翠景园去散散心。”
玉兔的脸僵了僵,随即立刻咧开嘴笑应:“那好吧!”模样就像街上每一个第一次舔到糖葫芦的孩子。
意芦顿时松了一口气,应和:“翠景园的蝴蝶成群,玉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玉兔莞然,想到明日便可外出,心情一下子大好,蹲下与意芦开始开心地聊起来。而男子向玉兔行了一礼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意芦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虽有所思,也被玉兔的嬉闹声打断的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有一件事意芦算是真的搞明白了,玉兔可能才是绛王府不能招惹的主,尤其是在后来的某日无意听说那明姬已被鸠毒赐死时,她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