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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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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嫱从醒来后就一直美滋滋的看着身侧的人,一言不发。
“——你嘴都歪了王嫱,丑。”
“你再把昨天晚上的话说一遍嘛好不好,晔哥哥”
王嫱勾了勾凤晔的手指,语气轻柔似撒娇。
“不好”凤晔的脸上有细微的红晕。
“......”
正在王嫱独自失落的时候,凤晔似乎被胁迫的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
“等你伤好”
于是某人的脸上瞬间又是一派霁风朗月。
“刺客到底抓到没有啊”
太子正十分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敦促着王嫱喝着八味参汤,
“把药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真是会吊她的胃口。
王嫱擦了擦嘴角,
“现在可以说了吧”
凤晔却并不急,放下药碗,却又拿过今儿的早膳,王嫱看了有些倒胃口,
“怎么又是粥啊,而且味道怪怪的,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红烧肉,焖羊腿”
凤晔抬眼,语气有些冷硬,
“那些你就不要想了,当时替我挡箭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现在喝点白粥就受不了了,嗯?”
王嫱被这话气得肚子疼。这人还反怪起她来,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下次别想本姑娘再救你了,死凤凰”
“嗯”凤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而且似乎带着丝满意的浅笑。
王嫱只觉自己好蠢。
到底还是没拗过凤晔,王嫱囫囵吞枣的吃完这一碗粥,心中憋着火,想来想去,还是扯过凤晔的衣袖,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
“王嫱,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哼,你打啊你打啊,你打完我就爬到承乾宫,跟父皇姨娘哭诉你的暴行”
王嫱翻了个大白眼,愤愤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刺客到底抓到没”
“抓到了三个活的”
“是谁啊,我觉得,应该不会是我们西梁的人”
“嗯,你说的有一半对”
“?”
凤晔解释,
“夏有德死了”
王嫱没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人,
“怎么死的?”
“南元人杀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云婵的意思”
王嫱突然想起来这个云婵,之前依附委身于夏有德,如今看来应该并非心甘情愿。
这也好理解,云婵毕竟是南元人,是云渊的人。
但是凤晔接下来的话却让王嫱觉得有些意外,
“云婵与云渊反目,被北原人收为己用,云婵利用夏有德摸清宫中的情况,与北原人里应外合”
王嫱想不通,
“为何会和云渊反目啊”
凤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太好,
“王嫱,不如我把你送到南元,你亲自去问他,如何?”
王嫱悻悻一笑,见凤晔来者不善,赶紧摆手,
不了不了,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嘛。”
“所以,既然不是南元,也不可能是东泽,那,是北原人干的?”
这下西梁应该是和北原撕破脸皮了,她公公要是知道,肯定会嚷着要去把北原给一锅端了。
“很显然,他们也不打算与我们继续明修栈道了,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胆子承认罢了”
不过凤晔却又说,
“但是以西梁目前的状况,户部尚书报上来的,仅农赋税这一块儿,就不足南元的六成,与北原虽然不相上下,但是若是打起仗来,我们也不会占优势。过两天江原城上任新的户部侍郎,专职改革,希望能有点成效吧”
形势如此严峻,王嫱很疑惑凤晔的决定,
“你打算让江原城任户部侍郎?他才干了没一个月吧,这么信任他啊”
王嫱疑惑。
“一开始也没对他抱多少希望,不过他提的几点赋税改革之道倒是很不错,让他试试也无妨”
“哦。说起来,我不记得哪里有招惹过他,他好像对我很是敌意,那天在大皇兄那里,他说了好些阴阳怪气的话,让人很不舒服”
凤晔凝神,盯着王嫱看了好半天,
“不用理他,不过是本宫的爱妃,实在是太招人喜欢罢了”
“啊?”
凤晔不再解释,王嫱也只好作罢。
“要不,你跟云渊写封国书,好好商量商量结盟的事,我觉得,他肯定会答应的”
“王嫱,若不是因着你的缘故,我倒真不敢信他,如今看来,你倒是不经意间用了一出美人计便将南元君主甘之如饴与我西梁结盟了”
在汝州,在王嫱不知道的时候,凤晔已经将云渊对王嫱的感情看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他才敢断定不可能会是云渊指使人来暗杀。
凤晔说着脸色就有点变了,王嫱赶紧哄道,
“凤晔儿,别吃醋了,反正我也还是你的,他不仅不能夺走我的人,也不能夺走我的心嘛,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嫱,还会仗势欺人了?”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太子爷,人家可是只喜欢你一个的啊”
王嫱一脸谄媚的伸手,经过一晚上,她现在已经很习惯指使这位太子爷给她当牛做马了。
“你替我更衣嘛,我想出去转转。”
“不行,外面严寒”
“那你陪着我,一天哪里都不许去”
“云婵逃走了,还有她和北原往来的证据......”
“呜......一天都不行吗”
“王嫱,我看红颜祸水这个词放在你身上,简直是绝配”
“我才不怕这些呢”
王嫱满不在乎的搂住凤晔的脖子,便再不肯撒手。
福临前来传话,
“殿下,娘娘,陛下来了”
前脚刚进来传话,后脚王嫱便听到了她公公浑厚的嗓音,
“嫱丫头,父皇来看你了”
凤璋大摇大摆的走进屋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关切的薛皇后,
“你父皇昨儿就要来了,又怕吵着你,一大早的就坐不住了”
王嫱面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谢过父皇,恕嬙儿不能起身行礼”
凤璋上前握住了王嫱的手,
“朕跟太医院说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无论什么药都尽管用,你姨娘就数疼爱你”
“父皇,北原的刺客已经全部捉拿,关在刑部大牢内,都已全数招供,刑部尚书和儿臣的意思是,一个不留”
“嗯,你和你媳妇都受委屈了,既然已经查清事实,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寡人怎么听说,还有南元人的事?”
凤晔解释,
“云婵是南元陛下派来我西梁的细作,但是据她手下的人说,与南元陛下并无关系,应该是她个人的意思”
“......如今看来,北原朕是一定是要与之一战的,他们也不用派什么使臣了,等到军队粮草到位之后,老子就用这个做理由,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凤璋就这一个能堪大任的儿子,谁敢动他,那便是与整个西梁过不去。
“儿臣明白,南元那边,儿臣过几日就派人暗访南元君主,将此事商定”
“嗯,不要太辛苦了,还是要多陪陪嬙儿,这两日你就不用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了,老子得让凤昭好好受受教育”
“父皇英明”
凤晔恭敬行礼,王嫱和薛氏皆是捂嘴偷笑。
“你奏折上说,你想推荐江原城任户部侍郎?朕让你请他回来不是让他和他爹一样飞黄腾达,最后联手来挤兑朕的。朕要江阁老能有多远滚多远,把他儿子拽在朕的手里当人质就行了,你倒好,还要重用他,你不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么”
凤璋就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人,上一秒还晔儿晔儿的叫的亲热,这时已经是胡子眉毛翘上天,果然凤凰的毛都是是不好顺的啊。
某种程度来说,她很庆幸凤晔的脾气性格没有完全像他老子的。
凤晔许是习惯了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头子,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答道,
“如今正是与北原焦灼之时,若是开战,江阁老背后的江家必然很重要,现在不是最好扼制江阁老的时候,而且还要重用江原城,给江阁老以父皇您的诚意,何况,江原城有经纬之才,让他去进行赋税制的改革,儿臣觉得能出奇效”
凤璋哼哼两声,薛氏在旁边又低低的劝了两句,这才缓和了脸色,
“朕也不是过河拆桥的那种人,罢了,朕别人都可以不信,但是你既然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就姑且先依你的办,过几日在朝堂上,朕会亲自任命江原城的”
“儿臣领旨”
薛皇后瞅准凤璋的脸色缓和后才开口,
“嬙儿啊,你爹娘他们知道你受伤的事,很是担心,不过本宫已经告诉他们无大碍了,明日他们就能进宫来看你”
王嫱心中觉得一暖,
“不用了姨娘,父亲和哥哥肯定很忙,母亲还要张罗家里的事,我也不想让她们担心,您帮我和他们说,就说我已经没事了,他们不用来看我了,等我好了,再请他们进宫”
“我看,你是怕王将军和王夫人又唠叨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
于是在凤璋英明的安排下,闲来无事的凤晔这几日完全沦为了王嫱的使唤丫头,端茶送水,陪吃陪睡,还要想尽办法帮她打发时间,比如说给她讲话本子,再比如给她弹琴,教她下棋,诸如此类的折磨简直不堪回首,按照凤晔的话说,
“王嫱,我宁可去上朝,去批奏折”
“好啊,你嫌弃我了”
“是啊,很嫌弃的那种”
等到王嫱可以自己下床之后,凤晔就逃之夭夭,为此王嫱很是郁闷了一番。
不过两人解开了六年的疙瘩,既没有互相争执,也没有互相逃避,一切顺水推舟的回到了儿时相处的模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没了可以寄托的事情,王嫱便又想到了宋菀和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