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洛神归来》慕许

22、我为鱼肉

　　听声音，倒像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我心想，这下有救了。他这是在喊他爹爹来救呢我。

　　不一会儿，果然，上面盖住的杂草被人尽数剥开，我眼前陡然一亮。忽然从上面顺下来一只粗麻绳，我刚一抓紧绳子，那只绳子便像长了腿似的，带着我往上爬。

　　出得洞口，我躺在地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心道，外面的空气真好。忽然，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在我身边，齐齐俯身看向我，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衣服上下都是补丁和污垢，只余一对眼睛黑白分明。

　　只听其中一人道：“我看这小姑娘穿的不错，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娃娃。”

　　一人又道：“废话，看她怀中的小畜生就知道，寻常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时间养只小畜生。”

　　另一人吞了一口唾沫，接着上一人道：“老子可不管这小娃娃的来历，眼下老虎皮为剥好，血也未放尽，先宰了这丫头冲冲饥。老子已经三天没吃肉了。”

　　又有一人雀跃道：“这林子你之前的那片好多了，一来就弄到两个活的。这回总算可以开一次大荤了。”

　　原来，这帮人也是刚从另一片林子迁到这里，却被我赶了个正着。苦也。

　　这人一说完话，周围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要吃我开玩笑吧，原始社会不早就过去了，这个年代还有人吃人难道我从洞里穿越到了原始社会一语成谶啊。随即才想起，三国是战争年代，以前也听祖母提起过，民国时人们吃不饱肚子，就到处寻树根树皮啃，树根树皮吃完了就咽观音土，实在是穷乡僻壤，啥也没有的就人啃人。我当时听的只觉得好玩儿，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颇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都怪这具躯壳长的细皮嫩肉的，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我自己嘴太刁，吃不惯古代没有油水没有味道的菜，在曹府时几乎一日三餐只食蜂蜜羊奶牛奶各种奶，蜂蜜和鲜奶都有美容养颜的奇效。所以这具躯体被我娇惯的秀色可餐，让人见之欲食。真乃报应。此时多希望自己能长黑点儿丑点儿，长的可爱漂亮也有错。

　　还来不及反抗，手脚已经被束缚住。一个粗壮大汉利索的拎起我把我绑在树上。视线不远处，一只巨型黄色老虎身上插着长短不一的长矛断剑小刀，如同刺猬一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流淌到了几丈开外。显然死的很透彻了。

　　这帮人有十来个，估计都是从战乱中逃窜出来的流民。这个年头要说强盗可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流民更可怕呢。强盗起码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虽然也少都是乌合之众，但起码强盗有相对固定的老巢，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人多便势众。有时候连地方官员甚至朝庭都要俱起几分呢。强盗杀伤掳掠无恶不作，但起码，别人抢完了就跑路，不吃人。重点是不吃人。而流民就不同，当处于生存取舍之间，哪管什么道德人伦，是个活的都能吃。

　　想必这些人老早就埋伏在这片林子里头，挖好陷阱，等待时机捕杀老虎，吃上一顿美味老虎肉，充饥解馋。没想到我突然闯进来，不小心惊动了这只丛林之王。本来专门用来给老虎享受的地洞，让我这个倒霉蛋误打误撞了进去。老虎见有人掉进去了，这畜牲天生机警，更不会傻着跟我往下跳，犹豫了半天，转头便跑，哪知被一群埋伏在身后的饥民射成了刺猬。死状可怖。

　　这些人虽没有组织，但分工明确。几个彪形大汉清理老虎身上箭刃，七手八脚，顷刻间已将那只老虎剥皮抽筋放血，显然杀生惯了，动作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余下来的人捡拾柴火，担水，摆弄布满污渍的锅碗瓢盆。看来这些人为了躲避战乱，是将所有家当都搬到了这片深山老林了，打算定居在此林中了。这片林子的确算是很隐蔽，丛林里密密麻麻都是快成精的高大老树，很容易连阳光都很难见到，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丛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英雄啊！你何时来旧我啊！我洛清槐不要你长的俊还不行吗！长的丑我也认了，只要救我离开这里，老娘都以身相许。

　　忽然，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像只小猴子一样蹿到我面前，对我嘻嘻一笑。手里抱着我的小红兔，递出一把野山楂果子给我。我定睛一看，正是刚才喊人来救我的哪个小孩子。

　　野山楂果果实很小，颜色暗红，想必极为苦涩。可我腹中早就饥饿的不行，想伸手去接，无奈手被缚住了。忽然灵机一动，对小乞丐使了个眼色，挑眉道：“喂，小乞丐，能不能帮我松开绳子。没有手我怎么吃。”

　　小乞丐眼睛虽黑白分明，但瞳仁涣散，神情痴傻，跟正常小孩儿有些不同，一看便知心智有缺陷。

　　谁知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做张嘴状，道：“啊”

　　我知道他在示意我张嘴，要喂我吃果子。还未待我再说话，他就将一把山楂果子塞进了我口中。这果子果然酸涩无比，但即使这样，我也舍不得吐出果肉，为了裹腹，咬着牙全部吞了下去。在没有被宰之前，我就还有一线生机。总不能先饿死。这小孩子是个傻子，看不出有什么恶意。吃完后，我对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啊，小乞丐，答应我帮我照顾好这只兔子。”

　　不知怎地，看到这只此时我竟然想到了赵二槐这个小屁孩。不知现在他过的怎么样了。以后他要是去曹府串门儿，发现阿槐再也不在了，不知会不会寻她，会不会哭泣。

　　傍晚来临，这帮饥民却并没有着把我宰了，而是升起火堆，将老虎卸成几块，烤了起来。

　　这时，只听火堆旁一个矮胖汉子对旁人道：“咳咳，我说，这只大老虎够我们大伙儿享用两天了，天气这般炎热，这小姑娘先让她活两天，等老虎肉吃完了再将她宰了充饥。”

　　原来是怕老虎肉放着会坏，而活人粗养几天却坏不了，几天后再吃还是新鲜肉。嗯，这些人脑子也算灵光。就这样，我的死刑缓期两天执行。

　　忽见赠我野山楂的小乞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不……爹，狗蛋儿还没……没娶……媳妇儿，我……我……”

　　可怜的小乞丐一句话还没结巴晚，他那乞丐老爹就抡起袖子，一个爆栗砸在他那锅瓢头上，砸的他哇哇大叫。

　　他老爹马脸一拉，气的两个朝天鼻吁吁喘气，嘴里道：“你个傻小子，是婆娘重要还是活命重要！山上能吃的都被我们吃绝了，再不储点儿荤肉大家都要饿死，兔崽子平时傻不拉几，这会儿还知道娶婆姨。”

　　听完父亲的话，小乞丐委屈的蜷缩在一旁。不再理会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