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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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心理的董天开始仔细观察起张嘉的一举一动，其实就是这家伙怂了。怂怂的董天不敢去坦白，但又想拽住那根疑似喜欢他的线。每天过得跟个小女生一样。董天有时就在想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张嘉怼到墙上，霸王硬上弓，把自己心里话全一股脑的说出来，但每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马上就被脑海里的小人给pia飞了。
惴惴不安的董天就这样被生活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磨过了余下的学期，直到高二下学期开学一个多月的时候，董天发现张嘉最近很不对劲。
最近张嘉基本上都不会出现在教室里，甚至是寝室也基本上没有了身影。董天也问过张嘉最近怎么了，但是张嘉都是避而不谈，甚至是转移话题。对于跟自己什么都讲的张嘉来进行比较，董天很轻易地断定张嘉最近很不对劲。但至于为什么不对劲董天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小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碰过无数次壁的董天还是执着地问了张嘉一次。以为会是摸摸头，探口气，然后避而不谈这样的结局，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小天，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张嘉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董天。
董天向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往前走。他心慌了，难道张嘉真的知道了我喜欢他这件事情，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他不在学校，不在寝室，就是因为被自己的好兄弟喜欢而感到恶心……心烦意乱的董天没有注意到张嘉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绝对不会有恶心，讨厌，厌恶等神色。
“小天，我不会去探究你的秘密，所以……”
听到这儿的小天缓过神来，张嘉这话的意图只是不想自己再去插手他现在的事。我有我的秘密，你有你的秘密，再亲密的人也都应该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而非是一个公体。
董天停下了脚步，对着张嘉说道：“我不会再顾问你了。”然而，这个秘密却给了董天当头一棒的无措感。
“他这算什么意思！你告诉我！”生完二胎后的季翓没有因为这第二个孩子变得温和，反倒是更像是个小炮仗似的，直来直往，上来就是个直球。
董纪安抚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叫做没有办法！”季翓说道，“他撩也撩了，我孩子还喜欢上他了，现在他，拍拍屁股走人，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老婆，这也是无奈之举。”董纪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如果现在张嘉现在不离开，受伤的人就会是小天。”
“可是……”季翓眼里含泪，道，“关键小天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手心的肉说伤就伤，谁不疼啊！”
刚回家的董天真的好巧不巧听到这句话，走到他们的房门，敲了敲，道：“妈，什么手心肉？你受伤了？”
卧室里沉默了几秒……
“没什么，就是切菜的时候被刀给弄伤了。”
“哦。那我回屋了。”说着回去然而并没有离开的董天站在门外偷听着他们的讲话。刚刚的话恐怕是个傻子才会信，谁切菜能把手掌肉给切了。
以为董天离开的二老继续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那你说把这件事告诉小天怎么样？”
季翓沉默了，她不知道告诉小天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当她开始接受小天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后，她对于小天很多生活上或者是学习上的事情都看开了许多，但唯独是感情上的事情，季翓不敢轻易地去乐观的揣摩。她只想小天能够安安稳稳地找一个伴，平平稳稳地度过之后的生活，可是，老天爷总是爱跟这个孩子过不去，让他凭白地摊上这么多麻烦事。
“那怎么开口？你开口还是我开口？怎么说？什么时候说？”一旦做出要开口这个决定时，这些问题都接踵而至。
“叩叩叩——”
站在门外的董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两个明明没这么扭捏的大人，现在为了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麻烦，干脆自己帮他们决定之后这些麻烦的问题：“我都听到了。有什么事，现在就跟我说了呗。”
“你这个臭小子，又听别人墙角！”董纪说道。
董天盯着面前还没有打开的房门，双手插兜，抖着个腿道：“不是我想听墙角，是你们让我听墙角的意图太明显了。既然有对我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都不会出来看看我有没有走，就这么继续在房里讲。”想到这儿，董天瘪了瘪嘴，“说真的，这种传统父母子女的戏码不适合放在我们家上演。”
“……”
现在可不可以把这破孩子给扔回去，别在这儿给人怼刀子。
见门还不开，董天又开口道：“真的是命苦啊，见个父母都要吃闭门羹，干脆我现在和我弟离家出走算了，免得我弟长大了要面对这对无良父母。”
“咔嚓……”门被打开了，董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董纪，嘿嘿笑了两声，“非得我说我弟你们才开门，你们究竟是爱我，还是爱我弟呀！”
董纪一个巴掌拍到董天的背上：“叫你皮！你弟多大点儿，你还敢拿你弟来威胁我俩。”
董天一个猫步给猫了进去，道：“多大？还有一年零几个月能叫你爸爸。”带着一脸的贱笑，“再说了，我这是物尽其用，要不然‘无良’父母还不会给我开门。”
董纪现在就想在季翓面前表演大抽活人，可是看季翓那眼神，好吧，认怂(╯▽╰)！
董天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季翓道：“说吧。什么劲爆消息，还要你们为此专门演场戏。”
“你确定要听？”
“妈，你这劝退的话说的可不怎么样。就跟我爸跟你说不要过问惊喜差不多效果。”董天撑着下巴看着季翓。
哽咽住的季翓看着董天，说道：“那你准备好心理准备……”
“那我还是别听了。”董天开口道。
你怎么这么皮！季翓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董天暴脾气就上来了，直接动手按住董天道：“现在已经晚了！我告诉你，张嘉要出国。”
董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平淡地看了眼季翓，道：“所以呢？”
面对淡定如老翁坐定一样的董天，季翓不禁想该不会这个消息震撼力太大，超出接受范围之外所以……物极必反？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先回屋了。”说完，董天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季翓看了眼待在一边一直在减弱自己存在感的董纪道：“小天，这是什么状况？”
董纪看着敞开的卧室门，想了想：“估计，刺激过头了？”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母。董天的的确确是刺激过了头，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董天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映。直到回到卧室后，董天才缓过那个劲来。
回到卧室里董天猛地扑倒在床上，脸枕在枕头上，看着窗子，双眼无神，他迷茫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等，等到自己可以明明确确地知道小嘉爱自己这件事，可是，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打破自己幻想的利剑。
董天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是直接开口对他说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儿，还是，默不作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董天再次觉得暗恋真的比作狗还累。害怕这儿，害怕那儿，整的自己都变得像矫情女主角了一样。
董天想着想着，猛地坐起了身，背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到了小嘉的电话号码处，董天想按下这个拨打按键，可是内心的但却阻止了……董天真想扇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手指，干嘛不按下去……
纠结如麻花一样的董天看着手机屏幕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这个循环往复地过程，摇摆不定地董天想起了谭肖可那天对自己说的话。
“既然你徘徊不定，没办法确定答案，我来告诉。”
……
“告诉你……其实，张嘉那小子是喜欢你的。”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死就死吧！
董天按下了拨打键，手机传来了短暂的铃声，隔了一会儿，手机那头传来：“什么事吗？小天，这么晚打电话？”
听到张嘉的声音后，董天下意识地想要挂掉电话，但还是稳住了，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小嘉，明天你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声音，还像是在翻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有空，怎么了？”
“明天我们出来玩吧。”
“嗯。”
第二天，他们如约出来，二人都没有多言，一起看电影，一起起自行车，一起看江风。仿佛两个人都在做一个双方都不知道的告别。
二人站在江边，江风吹来，吹乱了二人的衣冠。董天看着暗涌的江水，突然开口道：“小嘉，听说你，要出国。”
张嘉看着董天，然后转过头也看向那一江江水，“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小嘉，上了高中过后，我一直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董天开口道，“你以为你自己每次都能掩饰过去，但是，说真的，你就是掩耳盗铃本人。”
“……”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等到你对我说出这个真相的时候，可是……你好像并不愿意。”
“小天……”
“小嘉，我喜欢你。”
当董天说出这句憋在他心里许久的话后，悬在他心里的大石并没有落下，反而更加难受。他不敢直视听到这句话后的张嘉，他怕张嘉看他的眼神里有着厌恶……
张嘉盯着董天的侧颜，眼前这个少年他希望他能够像以前一样皮得没天没地的模样，可是……张嘉的内心为现在这个董天感到了一阵阵心疼，以为自己可以把他宠得和小孩儿一样，如果不是那些破事，他真的想立刻开口答应，可是……自己现在连一个解释都没办法给他。
“……对不起。”
董天表情凝固了，他应该早就预料到被拒绝后的尴尬，可是，没想到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沉默许久，董天才开口道：“回去吧。”
二人无言的回了各自的家里。张嘉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国外大学的信息和一堆雅思英语的资料，以及放在笔筒旁自己与董天的合照，张嘉越看越气恼。那堆资料，那张照片都在勾起自己的无能，没有用。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或许就不用答应那该死的计划，自己也就不用让小天难受，让小天的精神受到折磨。
张嘉坐在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强烈波动的情绪平稳下来，让自己混乱不堪的脑子冷静下来……
香烟熄灭了，张嘉决定还是按之前的计划行事，以前，他不敢拿自己和小天的未来做赌注，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敢拿小天的安全做赌注，所以就算在折磨彼此，张嘉依旧狠下心来做出决定。
另一边，回到家的董天跟丢了魂似的。一路上他都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是，这种长达几年的暗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做好心里建设。他不停地安慰自己，至少小嘉跟自己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不喜欢你”这样的话，虽然这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星期一的时候，小天发现张嘉并没有来；星期二时，张嘉依旧没有来；一周过去了，张嘉一次都没有来过学校，直到董纪的一通电话董天才知道，张嘉已经出国了……
董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张哭丧的脸，还是笑脸。小嘉连一个让自己去送机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这么悄悄地走了。也对，谁会让一个捅破纸的家伙去送机，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或许，真的，不可能了吧……
周一的时候新的班主任给全班同学说了张嘉出国这件事情，全班同学都很诧异，除了董天。在老师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董天埋头做着自己的参考书籍，像是没听见一样。
回到宿舍，骆闻揽着董天的肩膀道：“你说，张嘉那家伙一声不吭地就出国，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都没去给他送个机什么的！”
董天拍掉骆闻的手，爬上了上床，冷声道：“他想不想说，是他的事。”
骆闻摊了摊手道：“话不是这么说，都一个寝室的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知会一声，突然就出国了，怎么着都觉得他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呢！”
整理被子的手顿了顿，董天没有去搭理喋喋不休的骆闻，只是脸色越加的难看。在一旁莫不做声的彭毅开口道：“骆闻，你TM闭嘴。”
作为见识过彭毅武力值的骆闻决定还是乖乖闭嘴。董天对于安静下来的寝室，也没再开口挑起新的话题，在整理好被子后就躺下开始睡午觉。
自那天后，董天变了……
董天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他开始沉默寡言，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跟谁说话都是个笑脸，这突入起来的变化，让担心他的朋友们纷纷表达自己的担忧，但董天只是淡淡一笑，表示没有什么事而已。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在意了。
现在的董天估计是那些为数不多的迫切想要快点高考的人。别人是想考完玩，而他只是想快掉考完，离开这个让自己难受的学校。
当日子一天一天的减少，董天越加的迫切，迫切离开这座城市，同时，他也越加沉默，沉默地面对自己没有办法忘记的这段感情。
高考当天，董纪和季翓和普通父母一样站在外面盯着烈日等着考场上的董天。当高考结束的时候，张老爷子也在外面等着董天。董天一出来，张老爷子便找上董天道：“小天，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董天看着比以前憔悴了不少的张老爷子，转过头对自己的父母示意了一下，董天便和张老爷子走了。
在车子上，张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小天，你和张嘉的事情我知道。”
“……”
“你们两个这些年来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张老爷子顿了顿道，“其实，我对这件事并不反感。毕竟……也不是没有过。”
“爷爷，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张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运量了一下道：“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责怪小嘉那孩子。爷爷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幸福……”
“爷爷，我也想。可是，没有可能啊……”董天开口道。
等董天下车的时候，张老爷子再次开口道：“孩子，小嘉他不是不喜欢你……”
董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道：“……或许吧。”
说完，转身离开。
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想小嘉他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件事情了，他已经在这件事情上花了许多时间了，他以为等高考完自己能够把这段感情做到真正的句点，但等他考完才知道，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就是他自己吧！这段暗恋，他不知何时而起，但它开始的时候，自己就不曾想到终止这段情感的权力根本没在自己手上。
现在的董天面对这段在自己心里扎根生芽许多年的情感唯一能做的事是将它放进一个盒子里，锁上锁，埋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等着时间带给自己的遗忘。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