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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过往(三) ...

  •   “小嘉,听妈妈说,这周能够让静雅去你那儿行不?这周末我有点事情,恐怕照顾不了她了。”郭琴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张嘉听着电话里女人的声音,道:“她回她爸爸那里就行了。”
      “小嘉,你李叔叔最近出差了,他家里没有人。”郭琴说道。
      “哦。”张嘉回答道,“如果爷爷同意了,我就无所谓了。”
      “好的。”说完,郭琴就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张老爷子开口道:“谁打来的电话?”
      张嘉把电话放好后,道:“我妈。”
      “什么事?还要我同意?”
      “这周末,我妈想让李静雅来这边。我给她说您同意了,我就没什么意见了。”
      张老爷子思索了一下,笑道:“你这臭小子,给你爷爷我下套子!”
      张嘉脸一红,低下头,小声道:“才没有。”说完,还瘪了瘪嘴,表示自己很是无辜。
      “不过嘛……”张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道,“这周还是让她过来吧。顺带解决一点事情。”
      张嘉听后,抬起头,震惊的眼神看着张老爷子,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让她过来,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她!
      张老爷子摸了摸张嘉的头,道:“小嘉,仅此一次,好不?”
      张嘉别过头,闷闷道:“您都决定了,还关我什么事儿……”
      张老爷子脸上带笑,揉着张嘉的头发,道:“我的乖孙啊!”
      尽管张嘉很不情愿周末的到来,但依旧阻挡不了李静雅的到来。周五一放学,李静雅就乖乖背着书包跟着张嘉回了张老爷子家。这是她第一次名正言顺地走了进来,第一次来这里只顾着偷听他们的谈话没去看这房子,现在仔细看看,李静雅更是加深了一定要和张嘉在一起的决定。
      然而还没让李静雅做够白日梦,现实就给她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她根本没找到机会和张嘉说一句话,吃晚饭的时候张嘉和张老爷子有说有笑的,而她自己宛如空气一样,无视之。更让她生气难受的还是他们家的仆人——阿潇。
      李静雅一进门,这个阿潇只跟张嘉和张老爷子打招呼,而对于她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吃饭的时候还故意不准备自己的餐碗,还说“以前只有老爷子和小嘉,习惯了,就忘准备了”,真的是气死她了。
      对于阿潇的仇,李静雅一直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记录着,揣着一肚子不满的李静雅就这样度过了这第一晚。
      第二天,李静雅起来后,就看见客厅里有一个小孩儿,胖乎乎的,总是静不下来,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感觉是有多动症一样。李静雅下楼后,问了一下打扫清洁的阿姨,阿姨回答道:“老爷子出门打拳去了,小嘉也跟着去了。这会儿他们出去了大概二三十分钟了,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至于这孩子啊,是阿潇的儿子。”
      李静雅思索了一下,盯着这个孩子,笑得格外阴狠。她走过去,蹲下来跟这小朋友差不多高,开口道:“小朋友,你是谁啊?”
      小朋友也不怯生,用肉嘟嘟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叫陈飞宇,今年五岁了。姐姐,你是谁啊?”
      李静雅笑眯眯地盯着陈飞宇道:“我是李静雅,今年九岁了。”
      “静雅姐姐,你好漂亮啊!等我长大了来娶你好不好?”
      李静雅捏了捏陈飞宇肉嘟嘟的脸,道:“不行呢!姐姐可是要嫁给张嘉哥哥的人呢!”
      陈飞宇嘟了嘟嘴,像是很气愤的样子,叉着腰,道:“那,那我从张嘉哥哥手里抢过姐姐行不行?”
      “你呀!”李静雅说道,“我们趁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去探险好不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陈飞宇挺着的小肚肚,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点了点头:“嗯。这是和姐姐的秘密,不告诉其他人。”
      李静雅带着陈飞宇在这个别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间一直拖啊拖,终于拖到他们回来了。李静雅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就将拿在自己手里的模型递给了陈飞宇,道:“侬,拿着玩吧!”
      陈飞宇很是喜欢这个模型,他觉得很酷,很有型,拿着在手里不停地把玩,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静雅已经不再这个房间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
      正在把玩模型的陈飞宇突然被吓了一跳,手一个没拿稳,啪叽一声,模型就这么摔倒地上,被摔得个稀巴烂。
      开门想要取点东西的张嘉,看到爸爸送给自己的模型被摔碎,情绪根本没办法保持镇定,一把拉过陈飞宇,道:“你在干些什么!”
      被吼蒙了的陈飞宇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张嘉看着他的呆滞,更是心烦意乱,走到那堆破烂的零件的地方,蹲在下,把它们捧到自己的怀里。
      听到楼上动静的张老爷子上了楼,就看见张嘉抱着一堆不知名的东西蹲在地上,陈飞宇呆呆地站在一边。张老爷子进了屋,道:“怎么回事儿?”
      “爷爷!”张嘉难受地喊道。他捧着碎掉的模型,就像是捧着那个在自己记忆里不那么清晰的身影。模型还没碎掉之前,他还可以看看模型,想着那个身影,想着那个牵着自己的大手;可是现在,模型碎了,就像是在提醒自己那个人在自己的记忆里其实已经是很模糊的存在。
      走进的张老爷子看清楚了张嘉抱着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嘉的肩膀,道:“下楼吧。”说着,牵起陈飞宇的手,走下了楼。
      “阿潇。”张老爷子喊道。
      从厨房里出来的阿潇看着张老爷子牵着陈飞宇的手,道:“怎么了,老爷子?”
      张老爷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潇,阿潇看了眼陈飞宇,又看到在后面抱着坏了的模型的张嘉,便明白发生了什么。阿潇走到张嘉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张嘉道:“小嘉,对不起!”
      “潇阿姨……我只想要我的模型。”
      阿潇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张嘉,她明白这个孩子平时再怎么成熟,其实内在里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阿潇摸了摸张嘉的头:“是潇阿姨没管教好,才让小嘉这么难受。”
      说完,站了起来,牵过陈飞宇的手,道:“你刚刚干了什么?”
      陈飞宇从刚刚被吼的阴影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跟倒豆子似的说道:“我刚刚只是在玩那个模型,突然门一开,我手一松就……就摔坏了!”
      “为什么要去拿那个!”
      “因为,因为我觉得很好看!”
      “那你怎么拿到那个的?那个高度不是你能拿到的!”
      “我……我……”陈飞宇紧张道。这是他和静雅姐姐的秘密,不能告诉他们!
      阿潇和张老爷子看着眼前口无伦次的陈飞宇便猜得个七七八八,一旁的张嘉在他们刚刚那番你问我答的追问中,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也察觉出来是什么不对劲。张嘉其实可以直接找李静雅当面对质,但是那又如何?仅凭着一番猜想推论?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张嘉把怀里的模型扔进了垃圾桶里,对着阿潇说道:“潇阿姨,你也不用愧疚,这是我自己犯的蠢。”我会记得,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受到伤害了。
      这一个周末还没有结束,李静雅就被一个陌生女人给接走了,之后,就是她转学的消息。这个闹得张嘉不得安宁的人终于退出了他的世界里。在李静雅离开过的两年后,张嘉遇见了他想保护的人,那个蠢萌蠢萌的小少年。
      “所以……小嘉,你给我讲你和那个李静雅的事情是干什么?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也有一段傻白甜的过往?还是想告诉我你是如何从小屁孩儿变成闷葫芦的?”董天被张嘉这突如其来的故事讲述给弄得莫名其妙。
      张嘉看着董天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无奈道:“你总是抓不住重点。”
      董天搔头挠耳道:“你这故事不就是在说李静雅怎么怎么坏,你怎么怎么可怜吗?啊,还有张爷爷多么疼你?”
      张嘉站了起来,走到董天的跟前,俯视着董天,看了一会儿,眼神里充满着复杂,像是挣扎了很久,像是认了命一样,才开口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随便的对人放松警惕,哪怕……是在你最亲的人面前。”
      董天瘪了瘪嘴,道:“说,是不是我爸叫你来当说客,让你把这些东西灌进我脑子里的!”
      张嘉拍了拍董天的肩,道:“这句话你还是记住比较好。”说完,退后了几步。
      “我才不要嘞!我连在最亲的人面前还要保持警惕我不得累死啊!”董天说着还点了点头,“干嘛要活的这么心累!”
      张嘉看着董天一副老子特别占理的模样就知道现在的董天用十头牛都是来不回来的人,只有当他亲自受过伤后,这家伙才会长记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是这个样子的董天自己又能护多久呢?
      张嘉看着张牙舞爪、活力四射的董天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记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过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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