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评论》张早更

23、是你吗？

　　清晨，木屋内。
　　乔小雨披头散发醒来，春梦了无痕，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有一种感情，是属于两个灵魂与生俱来的，超越了亲情和爱情，任岁月匆匆，青丝变白发，只会积淀的更加醇厚，偶尔想起，就会像一汪清泉在心底喷涌绽放。
　　“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看你，三年，五年，还是更久。”乔小雨眼底酸涩，她宁愿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梦中的少年也叫丁一舟，是乔小雨的对门邻居，两人父亲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八拜之交，巧合的是，他俩也是同一天出生，双方父母大喜之下，满月酒顺带着定了娃娃亲。
　　两个小人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刚学会走路就形影不离，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一起小手拉着小手，哼哼唧唧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再后来发展到两人睡觉时也要手拉手，于是今儿住乔家，明天再住丁家，总之只要不在一起就会哭闹不已。
　　直到幼儿园，大人考虑到男女有别，强行将两人分床，自幼就彪悍的乔小雨哪里肯屈服，闹腾几日无果将丁一舟拉到小屋严肃说道：“丁丁，大人不让咱们一起睡觉怎么办？”
　　丁一舟嘴角一憋，小眼睛一包泪，“我想和你睡，我想拉着你手睡。”
　　扎着俩冲天辫的乔小雨学着电视中人物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那咱们私奔吧。”
　　然后某个周末。乔小雨慎重其事的用手帕包了几块点心，趁着大人正在午休，拉上丁一舟为了自由的爱情果断离家出走。
　　热血澎湃的俩小人没走几步就发现路边躺着一只受伤的鸽子，鸽子似被什么打中，洁白的羽毛上血痕斑斑，同情心泛滥下，私奔这玩意立时就像龙卷风，来的快去的更快。
　　被两人带回家的鸽子痊愈后神奇无比，是俩人一路小学到高中的见证者，当别的同学还是情窦初开时，他俩已经发展到老夫老妻。
　　通常情况是这样的：放学后丁一舟站在学校门口，一只白鸽从天降落在他的肩膀，周围同学见惯不怪打招呼： “一舟，你家小白白又来接你了啊，今天要不要去打球？”
　　丁一舟摇头：“不去，等我老婆呢。”
　　不一会乔小雨出现，将沉甸甸的书包挂到丁一舟肩上，“老公，今天你作业多不？”
　　又或者体育课上，见丁一舟打篮球不小心摔倒，乔小雨连忙跑上前，“老公，小心腰啊。”
　　小小年纪，秀的一手好恩爱。
　　这让身负教育祖国花朵之责的老师不愿意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早恋啊，这是挑战他为人师的尊严，一个电话把家长叫到学校。
　　俩人家长摊手无奈耸肩：“他俩不是早恋，是有婚约的。”
　　“啥，要阻止，那可不行，老师我告诉你啊，他俩五岁时就敢私奔，这要出了事谁负责。”
　　…….
　　想到这里，乔小雨破涕为笑，如果没有那场大火，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有灿烂，幸福的光。
　　又呆了半响，乔小雨看看时间走出木屋，忽然对此次的任务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个世界也叫丁一舟的人，有没有...有没有那么一点像他。
　　屋外的小院有乔小雨特意从后山移植来的地瓜，绿油油肥厚的叶子从墙角蔓延到石亭，春风拂过，生机勃勃。
　　她弯腰摘下几片，在掌心揉出绿色汁液，轻轻涂在脸上，眼前忽然一闪，一道身影凭空出现，青衫飘飘，眼神如电。
　　正是万重峰掌座段辰光。
　　见乔小雨瞪着双死鱼眼，胖脸黑一块，绿一块，他眉头紧皱，“恩？”
　　“怎么每一次见面都是怎么诡异！”乔小雨心里发苦，第一次见面不小心摸了对方那地，第二次见面自己浑身湿透露点，第三次是因为鹰爪之事。
　　“拜见师尊。”乔小雨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行礼后支支吾吾，“我，我在做面膜。”
　　段辰光没再追问，从储物袋拿出一只白光莹莹的手镯和一把黑色阵旗，
　　“玉镯随身携带，可挡金丹修士全力三击。”
　　“你如今幻阵，困阵，杀阵排行榜第一，这天宫阴阳阵是为师年轻时所用，你拿去路上细细参悟，争取早日成就中级阵法师。”
　　“此次任务有丁一舟带队危险不大，我已特意叮嘱他对你多加照顾，宗外不比宗内，还是要处处小心，遇到危险能躲就躲。”
　　乔小雨有些意外，原来是担心自己出门安危，来到这个世界数年，渐渐习惯人情寡淡，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心底暖暖阳，若是换在前世，说不定会上前给对方来个深情拥抱。
　　她接过后感觉有点鼻子发酸，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大骇下望着段辰光，“师尊，你，你知道我三榜第一，那你也知道我是玛丽莲梦露？”
　　段辰光转过身，脸上罕见浮现一丝笑意，他是万重峰掌座，万重阁拥着者，里面所有人的一行一动自然是清清楚楚，之所以一直没有点破，是因为修行之路每人各自不同，气运不同，心性不同，然，万路不离初心，他这无意收的徒儿，或许初心就是这般的处处让人诧异吧。
　　“完成任务早日过来，为师等你筑基。” 段辰光回复成严肃脸，语气却是柔了几分，说完化作一道青芒直冲天际。
　　留下的乔小雨目瞪口呆，那感觉就像小学生起了个狂拽的笔名，一不小心写了部大红网文却被班主任发现。
　　……
　　耽搁了这么一会，乔小雨开足马力，如一只受惊的犀牛向着破天峰约定的任务集合点狂奔，刚一临近，她就见到那里有三人已经早早等候，其中一名女子白衣飘飘，胸脯平坦，面若冷水，竟然是熟人王琳琳。
　　另二位也是熟人，热爱诗歌的中二青年白华多。
　　第三位看着有些眼熟，一张脸似笑非笑。
　　见她过来，王琳琳和白华多点头笑笑，她二人对乔小雨只是面熟，万重峰上万弟子，能记住乔小雨主要原因是胖成这样的还真不多。
　　这时，白华多忽然一指，“看，丁一舟师兄来了。”
　　乔小雨莫名心跳漏了一拍，转身望去，痴了，她不敢动，深怕这梦会醒，她不敢言语，深怕无尽黑暗中的那道光会散，她痴痴望着，这一眼，跨越悠悠岁月，仿佛永恒。
　　原来真有一种幸福，会溢，会让人失去理智。
　　乔小雨想哭，想笑，想披头散发去裸奔，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幸福若是不和人分享会原地爆炸。
　　她一把抱住身边的王琳琳大哭起来，没办法，只有这么一个女的。
　　王琳琳呆若木鸡，下意识推了一把却被抱的更紧，她茫然四顾，和几人面面相觑。
　　不一会，王琳琳似被乔小雨哭天抢地的哭声感染，嘴角一憋跟着嚎啕大哭。
　　她生平第一次和别的女子紧紧相拥，乔小雨榴莲般大小的两坨柔软紧贴着她她的荷包蛋，不，是更平坦的煎鸡蛋。
　　王琳琳悲愤难鸣，同是女人，怎么区别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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