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咸鱼水

1、001.被打

　　“艹！”贺砺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老子这次不给他点教训，那个丑八怪还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了！”
　　何玉起横他一眼，“又抽什么疯？”
　　“就是上次那个丑八怪，又去骚扰秀秀了！”
　　何玉起摸着下巴笑了：“他倒是有胆量，得了，我跟你一块去看看。”他说着看向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的顾长衍，“阿衍，你也一起？”
　　顾长衍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压抑着无边的冷漠。
　　何玉起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头，方才顾长衍怕是睡着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顾长衍来说，睡眠是多么难得……
　　周围同学低低的读书声传入顾长衍的耳朵，像细小的蚊虫，不断地嗡鸣，顾长衍站起来，神色冷淡：“还不走？”
　　“哎哎。”
　　自知逃过一劫的何玉起连忙擦去脸上的冷汗。倒是贺砺这二缺，自始至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什么。
　　他叹口气，傻人有傻福。

　　***

　　贺砺到的时候，相貌丑陋的少年已经被打得蜷缩在角落。
　　见他们到了，打人打到兴头上的少年们赶紧散开，恭敬道：“贺老大，两位学长好。”
　　站在一旁抽泣着的少女擦去脸上的泪水，跑向顾长衍：“顾、顾学长。”
　　顾长衍冷淡地应了声。
　　“秀秀，你没事吧？那个丑八怪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贺砺只要见到白秀秀，眼睛就能自动屏蔽一切，就好像现在，他看不到白秀秀对他的躲避。
　　白秀秀站在顾长衍身边，秀气的脸蛋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抽回被贺砺握住的手：“我没事。”
　　贺砺看到她膝盖上的擦伤，眼立刻红了：“艹，这还叫没事？！”
　　白秀秀想说，那是她为了躲那个变态摔倒时摔伤的，但来不及解释，贺砺已经红着眼去找那个丑八怪了。
　　算了。
　　何况旁边站着的人，是顾长衍啊，那个她爱慕了整整一年的顾长衍。
　　白秀秀脸颊通红，声如蚊蚁：“谢谢顾学长特意来看我。”
　　何玉起噗嗤一声乐了，贺砺啊贺砺，你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可到底发没发现，人家的心没在你身上呐。

　　楚柚几乎已经没有意识。
　　先前那些少年已将打了他很长时间，十六七的少年，正是争凶斗狠的年纪，下手重到楚柚以为自己要被打死。
　　而眼前这拽着他头发暴打的少年，更是专捡致命处打。
　　索性他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痛处。
　　温热的鲜血淌了一地，楚柚努力地睁着眼睛，不行，一会儿还要打救护车……
　　贺砺的脸上满是怒火，他从小就学泰拳，下手之重，远不是之前那几个学生的小打小闹能相提并论的。贺砺眼睛通红，嘴里不带一个字儿重复地往外蹦着国骂，哪怕听不清，楚柚也能猜到，无外乎是丑八怪、变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语。
　　这些话，他每天都要听很多遍，甚至到了哪怕只看口型，也能辨认出来的地步。
　　他费力地看向正不知说着什么的少女，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面容娇俏。楚柚吐出嘴里的血，喉咙里哽咽了下，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真好，你过得那么好。
　　你拥有美丽的容貌。
　　你拥有正常的人生。
　　当你受了委屈，有人为你肝脑涂地。
　　白秀秀，你过得好，真好。
　　一直隐忍着的，可能能称之为泪水的东西，终于收敛不住，从丑八怪青肿的眼角里溢出来。白秀秀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着眉头别过头去。
　　恶心。

　　一双鞋子停在楚柚面前。
　　那人顿了下，修长的手握住已经打红眼的贺砺的手腕，眉头皱起：“行了。”
　　楚柚顺着那双长腿看上去，映入眼帘的是顾长衍那张白云出釉般的脸。

　　顾长衍淡漠的眼神在躺在地上的少年脸上稍一停留，啧，真丑。

　　“阿衍，我……”
　　贺砺咽了口口水，在顾长衍冷漠的眉眼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看身下被打的出气多入气少的少年，呸了声，眼睛肿犹有戾气：“丑八怪，上次我已经警告你了，再跟着秀秀，我就打断你肋骨。这次是卖了阿衍面子，下次再让我发现，老子直接废了你！”
　　没人觉得贺砺是在开玩笑。
　　以贺家在京城的身份和地位，要废了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学生，轻而易举。
　　能惹到贺家的小少爷，也算是楚柚的能耐。其他少年纷纷嗤笑出声。
　　整个巷子里弥漫着血气，顾长衍眉头皱了下，率先离开。

　　楚柚张大嘴，低低地笑了。
　　如果有人回头，一定能看到少年眼神中呼之欲出的爱慕。

　　艹！
　　贺砺被楚柚那恶心巴拉的笑容给恶心坏了。他又踢了楚柚一脚，然后匆忙追着跟在顾长衍背后离开的白秀秀去了。
　　其他少年见正主都走了，也纷纷散开。
　　何玉起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少年，叹了口气，认命地拨打了120。
　　啧，贺砺这个头脑冲动的，每次都只知道让他善后。烦！
　　不过阿衍，向来不是会管别人死活的性格，今天怎么会……
　　何玉起摸摸下巴，满肚子疑惑。
　　车上。
　　顾长衍扯掉校服外套，难得有些烦躁。
　　怎么会心血来潮救下那个丑八怪呢。
　　不过那个眼神……
　　真像条丑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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