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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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警报炸然响起！
F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自己一下被扑到。因为被保护的太好连摔到地上的疼痛都没感觉到，就又一下被‘彼得’拽起来。她只是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藏在了身后。
“她不会留下来的！”
有人喊，声音愤怒，还有无人察觉的慌张。
十分熟悉。
F顿了一下，她绕过眼前人的背影看过去——
对方看到她，猛地把破破烂烂的制服头套拉下来，露出了湿润的大眼睛。
“F！”不知道何时出现、又怎么出现的男孩朝她喊，与她对视的那一刻，笑起来——是那种艰难挤出的可怜兮兮的笑容。
“你...你不会留下来的，对吧？”
是彼得。
属于她的那个彼得。
他看起来十分的不好——之前大腿受的伤好像更严重了，精神也极度的紧绷，似乎在他们分别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一刻休息过的样子。只是站立都已经很困难，完全是在用毅力扛着。
另一个‘彼得’下意识的挪了一步，挡住了两人的对视。‘他’抿紧了嘴唇，蜘蛛侠的蜘蛛警报持续到现在都没停，随着挡住身后人的动作，皮肤的颤栗越发的强烈——
敌意...甚至可以被称为恶意。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明明看起来这么糟糕，却在看不到‘埃尔弗’之后，整个人被刺激的涌出了凶气，仿佛要杀人一样的看着他。
“...你怎么...？”
面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疑问，彼得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动了手——他最开始试图用蛛丝逼开‘他’然后直接带走F，但是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就用胳膊抗住，冲到F身边。如果是子弹，这只胳膊就废了，但如今也没好到哪去，‘他’整个左臂完全用不上力气，几乎被按着打。
彼得动手毫不留情。
死侍的穿越平行时空方法格外危险和不稳定，中间彼得一度丧失了时间和空间感，而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口和体力流失让这种感觉越发严重。略过各个平行时空，一些不知道是幻象还是其他时空的片段开始出现在脑子里，现实和虚拟、过去和未发生的交缠错杂到逐渐没有区别，整个人的思维变成了一片混乱。
他看到了。数个平行时空里的F选择留在另外的世界。
抛弃了他。
不，她本来就抛弃了他。无论有没有其他‘彼得’，她都是要抛弃他的。
她让他离开，连眼睛都没有抬起看一下。
难以言喻的心酸
委屈、痛苦、愤怒和背叛感——
为什么？
因为是他所以不行吗？而别的‘彼得’和自己不一样——于是他被抛弃了？
她宁愿选择别的‘彼得’，任何‘彼得’。
只是不是他。
——————
‘彼得’在单方面的被揍后也愤怒起来，‘他’终于找到机会，拽紧了明显越来越危险的另一个自己。
“她不属于你！”‘彼得’喊：“既然我能带走她，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同样这么干！你根本没能力保护她！——从她被从你身边带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属于你了！”
“她也从来没属于过你！”
‘他’喊着，声音清晰且直刺人心。
彼得的动作终于停滞了。
然后他再度活动起来，一拳狠狠揍到‘彼得’的脸上。
“小蜘蛛。”
一句话。
好像什么咒语，两个男孩都僵停在原地。之前的发泄与逃避统统被宣告了停止，夜晚的冷风吹起来。公园里橘色的灯光不清晰的照着周围，将三个人的影子印在地上。
没等她说下一句什么，彼得松开了另个自己的领子。凶兽的气息完全消失，他僵笑着回头看向F，明明快哭出来，却强迫自己笑着。
“...我会听话的。”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说。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不会再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也不会、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我不会把任何危险带给你的——我可以去打工、做兼职...赚很多钱——如果你想，什么我都会为你做的。”
他胡言乱语的僵笑着，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掉下来。大腿的伤还在渗血，他身上连蜘蛛战服都是之前刚刚对战蜥蜴博士后的残破，整个人歇也没歇的站在她面前，狼狈的不得了。
他向她伸出了手，露出来祈求的色彩。
“只是...别留在这个世界——跟我、跟我回去吧？”
“埃尔弗！”
‘彼得’捂着被揍的地方。还未站起来，就已经下意识的打断了另个自己。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F抬着眼睛，打量着属于自己的小蜘蛛。
惨兮兮的...似乎他们两人之间每次见面，都要有个处在这种惨兮兮的状态中，于是不多的见面统统都变成特别深刻的那种，其实全部都是错觉。
她多少次告诫过自己，别被男孩的爱情冲昏头脑。
多少次，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但见到他的那一刻——
她愚蠢的、不可救药的，
觉得空气都轻快起来。
F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还是‘她’比较厉害。”
F说。
“猎物身上的印记印的这么深，连死了都要他每日每夜的记得——”
她看向‘彼得’。
不愧是单纯的生物，直到此刻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时不时露出的黑暗颜色是有多可怕。当‘他’以为她是‘埃尔弗’时，依旧是那个慌张又傻乎乎的小子，而当‘他’偶尔清醒知道她不可能变成‘埃尔弗’时，就会出现与‘超级英雄’完全相反的阴郁。
他已经彻底被‘埃尔弗’拉入到了红灯区特有的泥潭与阴暗。‘埃尔弗’就是‘他’的致幻剂、‘他’脱离不了的忘忧草。
撕毁他。
撕毁他的乐观、他的光芒，咬紧他的脖颈让他抛弃洒脱。要让他恐惧，让他忧虑——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才会相信她的恋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埃尔弗’已经做到了。
‘她’的‘彼得’距离崩溃的边缘只有一线。‘他’永远无法忘记‘她’，也永远不会释怀。然后，永远永远的在失去的痛苦中度过。
F笑起来，眼角有魅色，说不清在讽刺谁。
她的视线转到了她自己的彼得身上。
然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漠然的神色。
“你知道我不是‘埃尔弗’吧？”
她对着‘彼得’说。
“你也知道，我代替不了‘她’吧？”
她就这么说着，冷漠又无动于衷。轻易的打破了‘彼得’最后自欺欺人的奢望。
‘彼得’呆愣愣的看着F，僵直的如同雕像，连呼吸都仿佛停止。
‘他’似乎没听到F在说什么，‘他’似乎又从来都懂F在说什么。
——‘埃尔弗’死了。
属于他的‘埃尔弗’在73天前就永久的离开了。无论多少个平行时空，无论又有多少个同灵魂的人。无论他再做什么，那个与他有着共同记忆，和他结婚，一起装饰住所的‘埃尔弗’都再也不会存在了。
‘她’死了啊！
‘她’
死了啊
——————
直至这一刻，彼得才突然认真的回头看了眼另一个自己。
他站在那里，但又像已经完全不存在了。眼神空洞，你看过去，都能感觉到遍体发寒。
那是名为彻底被击垮的，无法言喻的绝望。
彼得的手被握住了。
F握住了他的手，避开了他的眼神，只是嘴角浅浅的勾动了一下。
“带我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