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回忆》私房钱

4、饭桌聊家长4

　　今天饭后的故事，讲的是妈妈小时候的邻居，张阿婆，我觉得她可能经历过战争年代，那时候妈妈才八九岁吧！张阿婆已经满头华发了，腰也直不起来，好像背着锅在身上一样。她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时而清明时而糊涂，到她走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的。
　　那是个雷雨前的傍晚，云层一层层的堆积着，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不一会起风了，风吹的树枝哗哗作响，有的树枝承受不住风的压力“咔嚓”一声，从树上落了下来，狂风半着暴雨整整下了一夜，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香，深吸一口气，浑身都很舒爽，虽然刚下完雨路上还很泥泞，但挡不住孩子们爱玩的心，美美今天约了小伙伴出去玩，趁着家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小伙伴丽丽和小小在那等着了，小小溜着齐耳短发，皮肤黑黑的。丽丽扎着两个小羊角，皮肤比小小略白。她们在那里等了有一会了，看见美美出来，赶紧招手“美美快过来。”
　　今天她们要去小汪边，昨天的雷雨那么大，肯定有浮上来的小鱼小虾。“快点，昨天那么闷，今天是肯定有不少的鱼上来，晚了就没了”说完拉着美美就跑。
　　美美的家在胡同的中间，路上要经过张阿婆家，张阿婆家住在胡同口，一般美美她们都是走另一边。但走另一边去小汪边要绕路，张阿婆家门口是近路，怕去晚了，被别人捞没了，只能走这边了。三个小伙伴打算一鼓作气跑过去。
　　在三人跑到胡同口时，张阿婆正站在门外，昨晚的大雨把张阿婆的门楼子冲塌了，张阿婆正在收拾瓦块，张阿婆头发凌乱，衣服又脏又破，满手的泥巴，嘴里在念念叨叨，一看张阿婆这个样子，三个小伙伴就知道阿婆又犯病了，怎么办。三人后悔抄近路了，不过都走过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小声，悄悄的，慢慢的走过去，还差一点点。
　　突然，张阿婆回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美美三人，眼睛向有勾子一样，吓都三人不敢动。张阿婆睁着眼睛看了她们好一会，她们都快要吓哭时，阿婆道“美美啊！来来来”一连说了三个来。说话这阵子她好像清明了不像“阿婆，给你们看好东西”说着把手递向美美她们。
　　张阿婆合着两只手，等着美美她们过来在打开，美美不想过去，但阿婆盯着，而且阿婆这会好像清明了，知道喊名字了，美美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朝阿婆走了过去，手紧紧的拉着两个好朋友的手，给自己打气。阿婆平时清明的时候人很好，她很喜欢小孩子，会把吃的留着给小孩吃，，但她糊涂时会拉着人家的小孩喊“宝啊宝啊”紧紧得抱着人家的小孩不撒手。所以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里，虽然阿婆会把东西分给小孩，但还是没有小孩愿意找阿婆玩，孩子们都怕她。
　　美美一步步的靠近，到了阿婆跟前到“阿婆，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阿婆看到美美走过来，咧开嘴笑到“嫩看啊，这是门楼神”说完慢慢的把手打开，那双手如老树皮一般，上面满是泥巴和细碎的伤口，估计是刚才扒瓦砾弄伤的。美美定了定神，看向阿婆得手心，那个东西白白胖胖的成长条状，怎么看都是蛆吗！美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往后退了一步。“阿婆，妈不是蛆吗，嫩快扔了吧”阿婆把眼睛一瞪道“瞎说，这是门楼神，嫩们这小伙啥子都不懂，昨天晚上门楼神发怒了，嫩看今天树也歪了，门楼也塌了，他不高兴呢！来，快拜拜”说着把手里的蛆虫往美美她们递来，美美吓的往后退，心到张阿婆这是美清明，还糊涂着呢。还是回家叫家长过来吧，边想边往后退“阿婆，俺回来叫俺爹给你帮忙啊”说完拉着丽丽和小小就跑。
　　后面的阿婆还在那捧着手里的蛆虫念叨，门楼神，门楼下
　　慌慌张张的跑回家，让大人去阿婆那里帮忙，阿婆家里没人，但有村里的人接济。有时候会好奇阿婆的家人呢。但大人都会说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就打发掉了。
　　阿婆就这样时而清香时而糊涂得过了一辈子，一直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