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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寿宴结束,沈素未因着太后多给了几日假便没有入宫,一早用了饭,便随着管事清点库里的事物。

      她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她没想到那日太后会派人送去贺礼,便想用那画卷狐假虎威,所以命巧燕拿错画,她是怕婆母真的给自己戴上个莫须有的名头,女子哪有不在意名声的呢,跟何况若是儿子还在世她总要给他留些东西。

      点查好库房里的东西,沈素未想回房换身衣衫,便见秦夫人身边的嬷嬷紧赶慢赶的向她跑来。

      “王妃,老夫人命您去她院子里一坐。”

      室内烟气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沈素未迈入堂内附了俯身便落座一处,上一世自己事事顺着秦夫人虽然少了各种麻烦却错付心意。这一世她绝不会因着避免麻烦而事事妥协。

      沈素未坐在秦夫人的房内眼帘低垂由着秦夫人审视半晌。

      许久过后,烟斗里已经没了烟丝,秦夫人这才垂下眼帘道:“我今日不与你多说,如今我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各个府里送来的东西我要亲自看管。”

      沈素未攥了攥手里的帕子,不由叹息,说是贺礼谁不知道这贺礼是人情往来,今日送过府里,后日别的府里有宴席自要回礼的,老太太的算盘她知道,送进来的礼收在她手里,倘若到了送出礼的时候便要她自掏腰包,她侍奉她十四载,平日忍让没想到换来的是算计,心里既委屈有愤怒,沈素未抬头一笑:“娘,说句您不爱听的,咱们靖王府虽有王爵在,但所领的俸禄不及我名下几个铺子里赚的好用,府里丫鬟嬷嬷不少,平日里若有别府抽用便要出去不少,人情往来更是时有,娘,恕儿媳难以从命,儿媳这厢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或许是因为想到儿子,今日她一丁点都不想忍,她从未对不起他们傅家,但自己在他们眼里却是敌人一样的存在。

      晌午的这段插曲彻底引怒了秦夫人,沈素未前脚迈出了院子后脚秦夫人便命大夫进门,跟着便遣丫头去寻靖王回府。

      手里给各个瓷墩上的花浇水,沈素未听着钱嬷嬷回禀的话,漫不经心的开口:“任她闹去,左右她也不敢闹到太后那里。”

      因为娘亲,所以傅径庭早早地便回了府,整整一个下午都坐在娘亲的院子里听咒骂,自己的娘亲是何秉性做儿子的岂能不了解,因为父皇临死也没能给娘一个品阶,便落下心病,又有嗜赌的习惯,他倒是偏向娘为他管着府里,但妻子未嫁前府里是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有数。

      “你媳妇这是要逼死我,前月我说我最近身子不适总归去抓药,让她给我涨月例,她倒好一个声都不吭,我体恤她差身边的丫头去你们院子里伺候,她嘴上应着,丫鬟却被她打发去学规矩,我想来想去我自己过寿东西总该我自己存着吧,她却不给我钥匙,你看看她啊,仗着有太后撑腰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傅径庭连连苦笑,因着身份自己如今被排挤于权势之外,母亲过寿,直白点说能受邀过来的大多是看在妻子的面上,妻子身为宫中女官,便算是近臣,一个近臣顶的上十个宰相,说是送给母亲的贺礼,那日太后的举动已经表明了意思,母亲人糊涂他却心里明镜:“娘,我与素素商量商量,您别气了,儿子明日再过来。”

      秦夫人还没有发泄完怒火,见儿子慌慌张张离开,心里更气,当即砸碎了手边的茶盏,“我待不了了,给我收拾东西,明日我便回连墨老家。”

      傅径庭从秦夫人房里出来天色已经稍暗了,一路步入院子,便看到妻子已经坐在堂内用饭了。

      蒸虾,酱鸭,芙蓉汤加上几个青菜不由叫人胃口大开,傅径庭沉稳心里有事也能装作无事,便面上含笑的落座在沈素未一侧,“夫人好生着急竟不等为夫一道用饭。”

      沈素未用帕子拭了拭嘴,抬头一笑,起身道:“这会还有账簿要看,明日又要进宫这会儿看完也省的明日事多。”

      想要伸手握住桌下柔荑的动作一顿,傅径庭便只能目送妻子迈出膳堂。

      沈素未出了膳堂面上却有些惆怅,已经拖了一个月了,自己重生后便再未与他合房,可这事不是拖下去便能解决的。

      曲径悠长,沈素未娥眉微蹙莲步缓缓的走着却看到不远处探首探脑的丫鬟。

      见王妃看过来,芍药有些局促,但立刻面带笑意的上前拜礼:“奴婢学了新的绣样一直想给王妃瞧瞧喜不喜欢,但见王妃今日忙着便一直等着。”

      垂下眼帘,沈素未看向她手里的男子外袍,嘴角弯弯:“所以这便是在等着我了?”

      芍药手底一僵,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沈素未偏了偏头,巧燕会意上前拿过那外袍,打发道:“王妃这会儿还要看账簿,你先下去吧。”

      芍药生怕泄露自己的心思惹这位不快,不敢多说俯身退下。

      见人一离开,巧燕眼里含怒,瞪了一眼道:“王妃你瞧瞧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到前堂堵王爷,我回去决不能饶了她。”

      沈素未听着巧燕的话,却若有所思的抬头:“王爷用饭还需些时候,你去跑一趟,让那童绫过府。”

      “啊?”巧燕闻言疑惑的看向自家主子。

      沈素未却未再开口,抬步向院子走去。她本想着让那丫鬟在秦绣菀身边发挥些作用,现在看来将人引到身边也能发挥作用。重生一世她对傅径庭便没有任何期盼,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傅径庭与人苟且的模样,既然她接受不了自然要给他找一个能留他在府里的。

      傅径庭用了饭,回到院内知道妻子在书房便也迈入书房,见妻子翻看着太后送过来的那些画卷,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知道傅径庭的踌躇,沈素未淡淡一笑,抬眸看向门前的傅径庭:“娘心里怨我了?”

      听她主动提起,傅径庭心头一软上前将人拥在怀里,叹息道:“她到底是我娘,总不好拒绝她,别的我是和你想法一致的,但给她多些例钱总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素未嘴角微扬,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下,“好。”

      听她应了,傅径庭面色一喜,便要将人打横抱起回房,哪知沈素未一躲对他柔声道:“我恐怕是不行,前日你知道太医过来瞧过我,最近小腹常痛身上不大爽利。”

      傅径庭那火涌上,不得舒坦心里不大畅快,正想着要不要出府去那院子便又听沈素未开口:“不过我给夫君准备了人,这些时候我不方便,总不好让夫君等着,便……”

      她面露羞涩,傅径庭心里一动,他还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妻子这般柔美,只可惜只能看不能摸,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傅径庭其实是想的,但拿不准她的真实意思,探寻了半晌,探寻不出别的,莫非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

      他迟迟未动,沈素未上前将人拉过:“你我成亲十四载,我哪还会在意这种小事,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傅径庭被沈素未牵着去了一处小院,本想推拒,但见妻子引着一清秀怯懦的女子入门,心里那团火便一拥而上。

      沈素未故作严厉的提了些规矩,童绫又惊又喜,手心汗湿,她在秦绣菀那里见不到王爷一面,如今来到王妃身边竟然立刻便能服侍王爷如何不喜?

      沈素未不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傅径庭,最后只道了一句:“好生伺候”便要离开,手却被傅径庭握住,沈素未一笑柔柔的看向傅径庭皱起的眉眼,轻轻道:“我知你不愿,但总不好这样下去,不过是个丫头我岂能在意。”

      好生安抚,傅径庭这才放了手,亲自将沈素未送出院子,眷恋开口:“素素放心任何人都越不过你去,你永远是我的妻。”

      含笑点头,沈素未转身出了院子。

      她想过继续与傅径庭维系正常的夫妻关系,毕竟在一起十四年了,但她忘不了那日看到的,每每想起他驰骋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又寻她便恶心,她必须找到儿子,让儿子入籍,若没有这个信念,这靖王府她一刻都待不下去更不愿与傅径庭虚与蛇委。

      行至庭院,没有了树木的遮掩,繁星便露出闪烁的影子,沈素未轻轻叹了口气,挥退了丫鬟嬷嬷,静静的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月色清透,有着繁星点缀竟这样好看,她前世太过忙碌,何时这样驻足享受一刻自己的时间。

      看了许久,周身有些冷了,沈素未正要起身回房便听到“噗通。”一声。

      听到响动,沈素未一僵,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墙边有树木花草遮掩,沈素未瞧不真切,正想唤人过来,便见一人从阴影中站起,沈素未后退正要转身,那人已经迅速欺身而至,沾着鲜血的手捂住她的唇,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入后院的柴房内。

      沈素未眼眸透着惊慌,眼前的景物不过一瞬便换了,她知道这人定然有武艺在身,心里更为忐忑,腰间的手离开,那人一手将她两手缚住,一手仍旧捂住她的唇,探头至她的面前,星眸深沉,沈素未正对上他的眼眸。

      赵循?

      手臂被刀划开一个大口子,自然疼痛,但对于傅淮来讲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在她面前自然要装上一装,沉着眼眸,声音低哑凑近她耳畔,若有似无的碰触她的耳垂,“在下奉上官之命追捕嫌犯受伤再此冒犯了,因为身份不便透露,烦请夫人莫要声张。”

      男人的气息钻入鼻尖,沈素未连忙点了点头,却不见那人回应,沈素未一慌正要再点头时那人却欺身压下,面色恼红,男人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将她罩笼,沈素未惊慌挣扎却发现身上的人已经陷入昏厥一动不动。

      松了口气,沈素未挣扎许久这才强强将人扶起,见他手臂上确实有伤,伤势深可见骨并非作假,沈素未想到他的身份不由一叹。

      他是御军的都尉,便是听从皇命,他若说不能声张便是在执行隐秘之事,她确实不好声张,但她一个女子总不好给男子脱衣上药……

      罢了罢了,她身为妇人,儿子已经十四岁,与他这样的少年哪还有什么男女之别,咬了咬唇,沈素未转身去房内取药。

      怕人瞧见,沈素未去匆匆来匆匆,百般劝慰自己后,这才将那人的衣襟撕开,她每擦一点药,他便皱一下眉头,沈素未便只能放柔动作,这样下来,上好了药,沈素未额前已经布满汗水。

      将绷带打结,沈素未抬头便撞进他的眼眸,微微蹙眉解释道:“你刚刚晕过去了,给你上好了药,你若方便便速速离开吧。”

      那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沈素未便又想到自己在桥上见他时他似乎也是这般看着自己,那晚撞了马车他也有不妥之处,心里狐疑便不由有些微怒,正要开口却听那人先开了口:“多谢了。”

      声音沙哑低沉,又有些疏离,仿佛自己隐隐猜测的事不过是沈素未的错觉。

      心底总有些不对劲但沈素未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至门前却又听他开口:“夫人今日救了在下的性命,他日在下定登门拜谢。”

      沈素未哪里还想与这人纠缠,忙开口:“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话罢,不再做停留匆匆离开。

      傅淮眼眸微眯,借着月色看着那慌张离开的背影,长腿屈起,缓缓起身。

      看守皇帝寝宫的几个公公各司其职,全然不知寝宫内早已没了皇帝的身影。

      傅淮跃入窗内,早已等在宫内的李执立刻上前,见到自家主子浑身的伤不由皱紧眉头,“您这是何苦,非那位不可吗?”

      傅淮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随即躺在床榻上看着自己有些渗血的手臂,沉声道:“非她不可。”话罢手里的茶盏便被扔出。

      李执一叹,接过在空中划过弧度的茶盏,无奈道:“仗是不打了,可皇上您这是要把三十六计都放在追女人身上,借用赵都尉的名头瞒天过海不说,今日又是苦肉计,后日也不知道又是个什么计,啊,皇上,沈姑姑这些天常差人问柳公公的下落,总不让见那位定要起疑的,您看……”

      傅淮放下手,英眉皱成一团,她就这样喜欢亲近柳岸?一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公公怎么就让她这般亲近?

      沉着脸起身,傅淮便想唤柳岸过来问询,但薄唇一动,嘴角上扬,答非所问道:“抛砖引玉。”

      李执骚了骚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主子,“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姑姑:你这登徒子
    傅淮:嗯?
    沈姑姑:难道误……误会了?
    傅淮:嗯……
    翻云覆雨后,傅淮舔了舔嘴角:没误会。
    *
    评论怎么这么少?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悲怆!
    对了我换了个名字,起名废,原谅我是个渣渣主要昨天有小伙伴说以前的名字像现言。我在考虑要不要以后再开个【独宠】写个宠文N部曲算了。
    *
    我也不想两点起来更,睡着了定闹钟两点起来好痛苦的,可是我想蹭个榜,连续两周多两点起来了,超痛苦。嘤嘤嘤看官怜惜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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