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心愿单[综]》双面美人鱼

49、拾叁章

　　周采芹也觉得可行，“妹子，你六哥说的没错儿！就去上学，那个女子高中学校是吧，我看行。”她妹子多聪明的人，准能弄个什么，大学生出来！那多光彩！
　　张雨云着实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她在上个世界写论文还得靠着男朋友在旁边出谋划策呢，她知道自己小聪明是有，但实实在在的学问智慧还是缺少的，甚至没有那种踏实的内心。
　　“六哥，六姐，人家读书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按照我这年龄，应该念高中了，我怎么跟得上呢，要是让我去跟小孩子一起念书，我也不想……”她现在一心想着怎么开铺子怎么赚钱呢，让她去读书，学什么？
　　是学中国的四书五经呢？还是洋人的各种教义？眼下的学校，能学到什么？张雨云不想去。
　　陈寿亭越想越觉得就应该让张雨云去读书，早就应该去了，不能耽误了她，“学一定要去上，我说了算。”他看向周采芹，“采芹，你得盯着妹子去找学校，缺啥咱们办，都办！学咱就是得上。”
　　“嗯，我知道了。”
　　知道陈寿亭的脾气，这话一说肯定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绝对算数了。
　　张雨云忙道，“好好好，去学校。不过六哥，我要等铺子租下来弄好了才要去上学。不然我这心里挂着事儿，就是去了心也不在课堂里，肯定学不好。”
　　“我说妹子，你还小呢，开铺子做生意赚钱这事儿用不着你，学费你六哥还出得起！你没看咱的飞虎牌染出来的布，可比那个元享的栈桥牌漂亮多了！我这生意肯定能干的好！”陈寿亭有些急。“我就是喜欢跟你们或者跟工人们一起吃饭，又热闹，又亲香，不是怕花钱。”
　　周采芹忙要摁住陈寿亭，“六哥，你怎么一句话不对劲就开始急了呢。妹子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她都答应去上学了，不得先买几本书看看啊，一下子就让妹子去念高中，不得准备准备？再说这铺子还不是你给找啊，你快点办不就完了嘛。”温言细语带着亲昵安抚，一下子就让陈寿亭稳和了下来，张雨云也继续笑眯眯吃着饭，她这个姐姐，可不含糊。反正枕头风一吹，她想办的事能办成就行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陈寿亭来到染厂就把吕登标叫来，这个人在车间里干着把头的活却总是对着工人们呵五邀六的，就因为他是东家太太的表弟，他也不好拿他怎么办，干脆把他打发出去办事。
　　“吕登标，去看看那个什么亨利王街上有没有铺子要出租，有什么要求；再去咱华人区山东街那里看看，我听说那里有商住两用楼，看看有没有出租的。”
　　吕登标记下来，“掌柜的，这是厂里要开铺子卖布了？”
　　“不是，是我……是我媳妇要开铺子，她一个女人，不方便到处转。对了，还有一点儿，安全！其它的你看着办。”陈寿亭说完，就跳上染槽子一一验看。
　　这锅炉一开，各色染槽子温度都上来了，有别于缸染瓮染的时候用的本土染料，外国染料色号齐，颜色准，就是对温度要求高，这是最重要的关键技术，也是陈寿亭的依仗，所以他并不敢马虎，处处小心着。
　　比起在车间里烟熏酸冲的，吕登标当然更愿意接受这样的活计，四处走走看看，跟别人说着话玩着派，他咋着牙花子，要不是给陈掌柜的办事儿，说不定这房租订钱，他还能拿下一些来。
　　没等周采芹跟张雨云去学校，这铺子就订了下来，就在太平路上面华人区山东街春和楼旁边，正好有一整套宽阔的商住两用楼出租，楼下可以当成铺面，后院可以当成加工作坊或者商品仓库，楼上可以居住，有些人还将房子格出来出租。
　　陈寿亭抽了个空领着活计们清理粉刷了一遍，再把电线电灯按照张雨云的要求一一装好，原本租的屋子干脆的退了，不应该花的钱就不花。

　　张雨云把自己画的装修图对比着实物，拿红笔勾出不合理的地方，这是理想与现实的差别，她得记下来，她可没忘，以后有条件了有合适的就换上去，再说等到以后陈寿亭的大华卖给日本商人之后，跟着是去济南开的染厂，她自然也要跟着去，铺子也要继续开。
　　周采芹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件件挂上，又让张雨云给拦住了，“姐，这些衣裳款式摆几件出来就行了，咱是新铺子，没有新花样可不行。”
　　“那整什么新花样？”
　　“您就看好了吧。”张雨云觉得人真是最奇妙的生物，同一件事同一个人看问题，就是不同的时间就有不同的想法，眼下虽说混乱，却仍然充满了百无禁忌！

　　“采云”马上就开了张，却没叫舞狮队，也没放鞭炮。
　　门口摆的是石头花瓶，上面开满了鲜艳的花儿，两边大大的花架子上面挂着两只颜色鲜艳的小鸟，厚重朴实的大门开着，一进去迎面当头就是各颜各色的布匹绸缎，最吸引人的缓缓转动着像花儿一样的丝巾，店家巧手把轻薄软滑的丝巾堆成一朵朵云般的花儿，让它在展台上让你随意观看。
　　要是你看中了哪一款，你随手一指，那伙计就给取下来，让你自个儿在一块儿大镜子面前试，试多久也没关系，不买也没事。就是得小心了，这布料精细的很，是洋货，手粗的人一不小心就勾坏了丝，那就一定得买了。
　　那大镜子是两面的，你在这头照丝巾，那头还有披肩、坎肩，洋裙子大礼服，就是旗袍也不是直筒筒的，而是那种有腰身有些掐着花有些开着叉的新式旗袍，还有西服、中山装、学生装，不过这些都是样板，可以试穿，要是想要，就得下订钱订做了。
　　店里面也没见着电灯，却总是亮堂堂的，光是看着就觉得舒服。要是能买上一件，那更是极美的事。要是一时手头不宽裕，又需要件行头，不用多说店员便会领着你到后头，里面一件件挂着的衣服明码挂价，付押出租。
　　再转过旁边，也有个小柜台，那衣服缝补，烫染干洗，毛皮保养都能干，人家可有一台什么德国来的专用洗衣机，那洗衣机，不用水也洗得干干净净，味道还好闻。

　　“掌柜的，这布咱们染的出货明显见快……工人们连着转了十几天了，得稍微歇一会了吧？”
　　老吴的话让陈寿亭记在了心里，他动着脑子想着事儿，一时没注意往哪儿走着，刚抬头就看到自己来到了媳妇跟妹子开的采云铺子里，他没做声色，就看见偌大的店铺里就两个穿着衣久蓝色的女店员，胸口上还带着一个牌子，上面有数字还有字，他是不认识。可客人们却不少，陈寿亭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多人，要是有人偷东西可怎么办？
　　正想着呢，就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个小伙子，也穿着同款式的衣裳，颜色却不一样，是大红色的，面上带笑站在一个大娘跟前，“大娘，来，我这里会钞。”
　　“会，会什么钞！”那个大娘立马神色大变，张惶得要往外跑，可惜这门看起来是大开着，那下面却有个打着转的东西，她想跨跨不过去，一下子就摔倒了，小伙子锁住她的手，把袖口一拉，袖子里的丝巾就出来了。
　　“哟，是个小偷儿！”
　　“哈哈哈，跑到采云来偷东西了，谁不知道警察局就在不远的地方，跑到这里来偷东西！”
　　“这里的小偷全部都送局子里，不脱层皮别想出来！”
　　“有些日子没见小偷了。”
　　“知道的人谁敢来这？我把皮包掉在这里都没事的，只要跟店员说清楚包里有啥东西就还给我了，安全的很。”
　　“采云这店的老板，来头很大吧。”
　　“那是，何大庚都不来找事儿的地儿，人家老板跟洋人熟的很。”
　　“可这些东西，看起来虽说有些新型，也不像是洋人开的啊。那洋人开的铺子我也去过，价格贵的很。”
　　“所以店主才开这店，让咱们中国自己人也赶赶时兴。价格也还合理。”
　　陈寿亭听这一耳朵便笑笑，合理？他的飞虎牌二毛一一尺，他妹子弄那丝巾连三寸都不到，那么一小块儿就是十六块，还得是在她店里买过十次东西的客户才能拿到，新客人捡那么一小块儿就得二十八，这还有人买呢!
　　但他的布要是顺利得卖出去了，也不少赚！他眼不斜视得进了后院，福庆自己绕着树拿着个风车跑着玩，他把儿子捧起来抛了几下高高，逗得他哈哈地笑，周采芹便走了出来，“六哥，你回来啦。”她朝着楼上叫着，“孔妈，孔妈。”
　　孔妈拿着抹布从楼上探出头来，“太太，什么事呢？”
　　“下来拿钱去买菜，买那个鱿鱼，还有猪肉，割点儿大肉回来。”周采芹把背在肩膀上的小挎包打开，掏出深绿色皮制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三块钱。
　　陈寿亭也馋了，“还有豆腐。”
　　周采芹笑了笑，“对，还有豆腐，孔妈，别给忘了。”她抿着嘴直乐，觉得如今的日子是这般的快活。

作者有话说

　　开店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