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当道》厦悲催

11、第 11 章

　　白幼姬在听到祁华莲名字的一刹那睁开了眼，她似乎有所动容，然而话里却在惦念另一个人：“昭仁殿下呢？”

　　李明决见她满心期待，犹豫了一下，才说：“昭仁殿下今天没有过来。”

　　“这样，”明知道即便祁睿阳过来，自己也不会见她，但白幼姬透着一丝失望地说，“还以为殿下会过来看我。”

　　白幼姬闲暇时候越来越频繁地提起祁睿阳，这让李明决对她的奇怪举动也越来越不解：“昭仁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大人病了，又或者是打听到了大人谢绝不见的消息，才迟迟不来呢？”

　　白幼姬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突兀地问起：“我有多久没过去风化宫了？”

　　李明决如实说：“风华殿下回宫以后，大人便一次也没去过了。”

　　“已经这么久了，”白幼姬似乎在叹息时光如逝，又起意说，“是该去送送礼了。”

　　“那昭仁殿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明决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起让白幼姬伤神的人来。

　　白幼姬倒也不介意，只是不知情绪地告诉他：“但殿下心思并不在我身上。”

　　“大人怎么会这样想？”李明决听糊涂了，他问，“那大人认为殿下在想谁？”

　　“想谁啊，”白幼姬并没有明确告知，轻轻吐了两个字，“别人。”

　　白幼姬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李明决猜不透也不敢妄加揣摩，抱拳说：“属下应该如何替大人分忧解愁？”

　　白幼姬想了想，说：“你说，我该送什么礼过去。”

　　白幼姬话一下又转到祁华莲的身上，幸好李明决能及时跟上她的思绪，他也跟着回忆起来：“属下记得，风华殿下闲暇时候多会摆弄花草。”

　　“我也记得，”白幼姬随着笑起来，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风华殿下以前可喜欢这些了。”

　　“……大人。”李明决见状，心情略为复杂地喊了她一声。

　　白幼姬自然清楚李明决欲言又止的原因，于是笑了笑，却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顺我者昌，你该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

　　白幼姬满意地转捻着手里的念珠，又说了一句不接上题的话：“那就送花给她吧。”

　　白幼姬给的范围很大，叫李明决有些难办：“大人想送什么花？”

　　白幼姬送礼明明是为了讨人欢心，但对送什么礼却毫不上心：“我对这些不了解，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而越是这种无所谓，反而叫李明决觉得更加难办，白幼姬本来就是极其挑剔的人，送的东西从来都是追求精益求精的，如今叫他自己拿主意，李明决担心很大程度上会把事情搞砸：“属下眼光拙劣，怕挑的东西不合大人心意。”

　　白幼姬罢罢手，似乎这件事对她而言不足为道：“无妨，也就是意思一下。”

　　话是如此，李明决却不敢把它当真，毕竟对方不是别人，是白幼姬一度很照顾的风华殿下。不过白幼姬既然已经决定把事情托付给他，李明决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属下知道了。”

　　白幼姬见状，像是心病消除一样浅浅吐息了一口，又说：“时间不早了，送我回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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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幼姬病假一请就是三天，祁皇帝老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再怎么劝怎么请，人不来就是不来。

　　白幼姬不在，里面最高兴的人当属孔子恒了。他接连两天的上奏都被祁皇帝批下，当然心里畅快，然后这一得意，上书不满白幼姬的奏谏也多了起来。

　　李明决从暗卫那里听来情况，如实将事情反应给了白幼姬。

　　白幼姬悠悠闲闲地呷了一口茶，才讲：“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李明决说：“属下已经把那些奏本全数收回，大人需要过目吗？”

　　“你先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白幼姬吹了吹茶汤，又问，“对了，给风华殿下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人是否需要过目？”

　　白幼姬示意不用，这事她本来就无心插手，只要李明决办妥了就行：“走吧。送我去风华宫。”

　　风华宫离得昭仁宫不远，但多的这一里地的距离白幼姬偏偏不愿意走，以至于一年多来与祁华莲见面的次数少之甚少。

　　白幼姬如今见到她，发现祁华莲比上次见面似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然而好也罢坏也罢，人还是那个多年前就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风华殿下。

　　祁华莲没有料到白幼姬会过来，有些诧然，但更多的还是对她的关切：“国师大人身体好些了？我听说大人是因为行刺的事落了心疾，这些人实在太猖狂了，应该派人尽早捉拿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才是。”

　　“让殿下担心了，”虽说故意将风声放出去，但白幼姬并不打算和祁华莲细说那晚的经过，而是讲，“殿下之前来府，我却无法出门接迎，害殿下白走一趟，心里真是惭愧不已。”

　　“大人多休息休息也好，不然大人现在肯定也无法打起精神来见我吧。”

　　白幼姬问：“好些日子不来殿下这里，殿下可会怪我？”

　　祁华莲宽解道：“我怎么会怪大人，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忙，我有我的心结要结，而且大人如今也与皇姑定亲了，若大人再与我频繁来往，只怕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对大人对皇姑都不利吧。”

　　白幼姬拱拱手：“殿下如此上解人意，反而是我太不会想了。不过见殿下如今肯尝试放开心情，我由衷为殿下高兴。”

　　祁华莲目光稍有一沉，但很快又收起了那份失意，说：“有些东西迟早都该学着看开。”

　　白幼姬对上她的眼睛，认真的样子似乎想要从中探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出口的话又说得相当轻易：“也对，毕竟快两年了。”

　　祁华莲不愿感慨地笑着罢罢手：“不提这事了，大人与皇姑的喜事将近，我却还愁着该送什么贺礼好。”

　　白幼姬把玩着手里的念珠，说：“殿下这份心意我收下了，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苛刻，不过我还是盼着下那日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