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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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和京都风美人在一起聊得热闹，悟空猿门和五代大和也结束了监狱警备问题的谈话。毕竟，警备问题不是五代大和的目的。
“粽子小姐太可爱了！我真的很想追求她，很想将她变成我的女朋友。但粽子小姐似乎不喜欢我。”
“这种事是粽子自己决定的。”悟空猿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瞄了糯糯一眼，她正和京都风大美人拿着一大把口红聊得兴起。真可爱，竟然能对着一大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口红聊这么久，一点儿小东西就能带给她这么多快乐。
“五监的看守主任，其实我觉得，粽子更喜欢你。”五代大和突然说。
手拿咖啡，悟空猿门微怔，品了一口，语调漫不经心，额头却满是汗。
“可，难道她还会留在南波不成？毕竟我们南波连洗碗的大爷都是空手道黑三。别说黑带三段，就是空手道黑一又能在南波做什么？洗碗？扫地？真当南波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啊？”
——就算南波谁都能进，他又怎么能让糯糯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工作？
“悟空猿门主任，你这番话中有个巨大的错误！”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颤。悟空直视咖啡碰撞杯壁，他不敢看五代大和的眼睛。
视线相触，秘密就无所遁形。
——
这句话不止适用于有情的男女之间，还适用于心中有鬼之人。
悟空猿门没有回应大和的疑问。
“猿门主任啊……”
悟空猿门垂头，品着咖啡。他相信大和会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言辞间的漏洞，找出，然后击溃他。
“五监的看守主任，我们南波哪里来的洗碗大爷啊！我们洗碗不都是用的洗碗机吗？你说洗碗大爷根本是胡说八道啊！我们才没有那么落后！”
悟空猿门：“……嗯，你是对的。”= =
“至于其他的。只要心在一起，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哇哈哈哈！”
应了一声，悟空猿门放下咖啡杯，呆呆地看向糯糯的方向。
口红的话题似乎结束了，但糯糯还在和三叶雉的前女友聊天，眼珠子还一个劲转，看来她还没有放弃套话问出三叶雉的这位前任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爱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那种事，重要吗？
一直以来，悟空猿门都认为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他一直这样认为。
但没想到当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却顾虑重重。
心从未改变。
只是心开始明白，若只有“心”，举步维艰。
“心，也很累吧？”
五代大和一脸茫然。
悟空猿门没有说下去。
遇见糯糯后，他总是会想起当年，想起三藏法子失踪后，很长一段时间萎靡不振的哥哥。那时的哥哥，看起来很可怜。离开哥哥的三藏法子，也很可怜。
或许我就是懦弱吧，他想。
爱有多美，相聚有多快乐，离别就有多悲伤。
既然如此，还是从一开始就远离比较好吧？
这是为大家好。
悟空猿门对自己这样说。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他面临的状况和当年哥哥与三藏法子截然不同。哥哥是无能为力。
而他——
他从来不是或许懦弱，他就是懦弱。
只是因为害怕失去，就连开始都狠心斩断。
“她迟早会走的。”悟空猿门又说了一遍。
糯糯迟早会走的。
“哈哈哈！我们又不是不休假，南波的渡轮又不是不运行了，只要想见面，就能见面！”
“但女孩子需要人陪伴吧？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危险，何况还是在异国他乡。”
“哈哈哈哈哈！东京很安全的！”
悟空猿门喝着咖啡，不做声。
也不再回应五代大和。
何况，爱谁、或者不爱谁，这是糯糯自己的事情。
舍不得，担忧，爱了却不能带来陪伴，是他的事情。
估算时间，四樱犬士郎应该已经找到百式百子了。百式百子回来，这一场乌龙结束，糯糯也该离开了。就当这一切，不过是他做了一场梦了好了。
服务生送来三人点的餐。
悟空猿门挥手叫糯糯回来。
糯糯作别了京都美人，在桌边坐下，嘟着嘴有些不高兴，“还问姓名呢！我连那位大美人叫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下次我一定要结交一个在类似乎我国工商局那样的部门工作的朋友，通过美人在银座的店来查美人的资料！！！”
悟空猿门递给糯糯一包砂糖，“九力他们试过，没找到。”
“那我直接找警察查！”
“那是违法。”
“那我去找管理户籍的！”
“违法。”
“猴腮雷你别这样啊！！！至少给我一点儿希望啊！！！”
悟空猿门笑了，和糯糯说话时，那些烦恼似乎就消失了。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就变得非常重要。
“不过猴腮雷，我觉得那两个人迟早会和好的。那么多品牌都出限量款，为口红分手的人一定会因为口红和好！”她说的是三叶雉和京都美人。
一直插不上嘴的五代大和赶紧接话，“粽子小姐，你真是太可爱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口红就能让你这么开心。看着粽子小姐的笑脸，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简单的快乐。”
悟空猿门没想到五代大和竟然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糯糯：“那个……我和京都风的美人聊的是三十只圣罗兰口红，一个女孩子同时拥有三十只不同色号的圣罗兰，这不是简单的快乐吧？”
五代大和想了很久：“我懂了，毕竟我也很想同时拥有五十样运动器材！”
糯糯：“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拿起汤勺，糯糯尝了一口咖喱饭，又吃了口披萨，感觉还是上次悟空猿门冲十三监给她带回来的石炉烤出来的披萨好吃。
吃了一会儿，她觉得气氛有些怪。
悟空猿门闷不做声，五代大和盯着她，若有所思，见糯糯停下吃饭，五代大和清了清嗓子，“粽子，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悟空猿门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抖了抖。他举起似乎有千钧重的咖啡杯，微微遮挡住视线。只听见糯糯嗓音清脆，“不愿意。”
手中的咖啡杯似乎轻了一些。
“为什么！！！”
“因为你太高了。”
“可是身高不是问题啊！”忽然探出头的九力吓了几人一大跳。九力手拿一杯奶昔，扯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八力，“是吧，主任。”
悟空猿门不说话。
九力踹了八力一脚，“是吧？八力？”
八力赶紧开口，“就是，如果身高是问题，那么打NBA的那些球星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还拴着围裙的六力一边在围裙上擦洗碗精的泡沫，一边帮腔，“理论是这样的，但我想补充一句，就算身高是问题，以那群人的收入水平，也没有找女朋友的烦恼。”
三人一起看向悟空猿门：“您说是吧？主任？”
悟空猿门看着六力，“你的碗洗完了？”
“主任，碗又不会长腿！”
“晚上吃饭的犯人有腿。”
“主任！如果他们没碗吃饭，就让他们吃我吧！”
悟空猿门扶额。
他觉得糯糯在看自己，但他却不敢看糯糯以求确认。
气氛有些僵。
而五代大和略作思考，恍然大悟，“所以粽子你是嫌弃我是日本人吗？”
糯糯：“我不嫌弃你是日本人。我其实喜欢你，就像喜欢三叶长官和一声三鹤先生那样喜欢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就像对三叶长官那样，但是没关系，喜欢就是爱情的序曲！哇咔咔咔！”
糯糯嘟嘴，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懂呢？她看向悟空猿门，悟空猿门垂头喝咖啡，一言不发。
六力赶紧接腔，“不管是日本人韩国人还是中国人，反正都是亚洲人！”
八力：“没错，在人种上是相同的！都是黄色人种！”
九力：“黄色人种不能歧视黄色人种！”
三人一起看向悟空猿门：“您说是吧？主任？”
五代大和：“说得有几分道理！”
悟空猿门不做声。
糯糯：“我妈不会允许我和外国人谈恋爱的。”
六力：“外国人多好啊！这意味着以后你们的孩子有机会选国籍啊！”
八力：“就算不能选国籍，也能在幼年时期学习两种语言啊！虽说没能生在终点，但至少赢在起跑线上啊！”
九力：“再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丈母娘才不会担心女婿是哪国人呢！她们需要的，只是女婿对女儿好！”
三人一起看向悟空猿门：“您说是吧？主任？”
没办法了，糯糯用中文问：“九力，你和八力究竟是哪边的？”
“我们自然是主任这边的！”吸着奶昔，九力微微瞥了悟空猿门一眼，“但主任的反应和小说中男主角应该有的反应相差得似乎有些远啊！”
八力：“主任，您反驳啊！！”
六力：“反驳！！主任！！！”
悟空猿门：“你们说得都很正确。”
糯糯微微张嘴，低头，乖乖吃饭，不管五代大和说什么，她都只是点头，或是摇头。
悟空猿门吃着自己的那份，也不说话。
三个力围成一团，皱着眉。
一道阴影落在阳光铺洒的桌面上。
那是一个留着一把络腮胡子，大板牙突出得厉害，歪戴着帽子，手上还拿着马经新闻的大个子男人，“你好，看守粽子。我是八戒猪里，是五监的看守副主任。”
八戒猪里是来找悟空猿门请假的，他想去东京买马票。
悟空猿门：“不行。”
八戒猪里：“主任您可不能不讲道理啊！”见糯糯听得认真，八戒猪里解释说，南波什么都有，就是不能赌马。“我们狱长说要坚决制止不正之风，但我只是赌马而已啊！赌马算是什么赌博？！十三监都快把拉斯维加斯的玩意儿全搬来了！我们五监却连赌马都不可以！”
悟空猿门：“不好意思，作为中国人，我们应该时刻保留中国魂。我国法律明文禁止公务人员赌博。”
“但这里是国外啊！山高纪委远啊！！主任！！！”
用马经捂脸，八戒猪里干嚎得痛不欲生。
“我重伤啊重伤那么久啊那么久！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啊一条小命！本以为终于啊终于可以活得啊活得畅快恣意啊畅快恣意！尽情享受啊享受快乐的人生啊人生！不要再经历痛苦啊痛苦！也不要再悲哀啊悲哀！为什么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连赌马权利啊权利都要被剥夺啊剥夺！难道啊难道，在看守可以穿女装啊穿女装！化妆啊化妆！擦香水啊擦香水！搞个集会看起来像是漫展的cosplay的大赛啊大赛的南波刑务所啊刑务所，竟然不允许赌马啊赌马？”
悟空猿门：“你是梨园出来的？”
五代大和哈哈大笑，“猪里你唱得不错啊！但是赌马的确是不允许的！”他透着一脸“我们也很无奈”哀怨。
糯糯觉得八戒猪里这番话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唱得也好听！
她忽然喜欢上了整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大个子，因为很有趣，也因为八戒猪里解了她的围。先前，五代大和咄咄逼人，三个力弄巧成拙，悟空猿门却一言不发，八戒猪里不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概觉得干嚎得差不多了，八戒猪里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五代大和的肩膀，“说来，五代大和副主任，我刚才去你们十三监，发现星太郎失踪了。犯人们到处乱跑呢。”
五代大和立正，站好，敬礼，现在双六一还没有回来，星太郎又不见了，十三监三巨头竟然敢缺了两个！“出大事了！粽子小姐，我得快点儿回去呢！”
缩在墙角的三个力面面相觑，正准备开口说星太郎被他们拐去了监控室，八戒猪里却狠狠一眼瞪了过来！三个力立刻缩成一团。
五代大和慌慌张张跑了，悟空猿门正打算开口，糯糯却放下碗筷起身走了，悟空猿门一愣，赶紧跟了上去。
三个力跳起来，正准备追上，却被八戒猪里摁去墙角给了一给了人一拳。“你们三个，傻了吗？”
“八戒副主任，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主任，我们那个因为哥哥悟空猿鬼当年的冤狱一直在南波抬不起头。拼了命想要超过哥哥，明明敬爱哥哥，却怎么都不肯说出口的又可怜又可爱的主任需要的不是添乱！
“我们主任啊，本就不是又热情又主动的那种人！偏偏还太担心其他人的感受。很容易因在乎对方而忽略自己，你们还添乱！
“所以啊，这样的主任，我们需要给他机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舍不得。而不是玩什么给他一巴掌让他还一巴掌的鬼游戏！你们三个明明自己没媳妇、却想帮着对方找媳妇、结果只是添乱的自以为是的笨蛋！”
见三个力都一脸“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八戒猪里恨铁不成钢，“简单来说，我们主任属于越爱的越说不出口，越爱的越不敢说，越爱越藏着掖着的那种人——当然，这种性格在谈恋爱中太糟糕了。”
“所以，八戒副主任，我们要怎么做？”
“锦上添花，雪中送炭。”
三个力一脸的恍然大悟。
而为了将添乱的人减至线最低，八戒猪里抓小鸡般拧起六力。朝五监方向走去——六力的碗还没洗完呢！
另外两个力歪着头想了很久，略作思考，跟上悟空猿门。
糯糯走得很慢，海风吹动她制服的衣摆，跳起欢乐的舞曲，但她的脚步却似乎有些迟钝。悟空猿门紧跟其后，抓耳挠腮，一句话都不敢说。
许久后，糯糯终于说话了，“猴腮雷，为什么之前你什么都不说呢？”
悟空猿门：“说起来，之前你都忙着八卦三叶雉的前女友，一直没工夫去凑热闹吧？还好，活动有好几场。”
糯糯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不说话。转身朝五监的方向走。
悟空猿门紧跟其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主任！”八戒猪里一声呼喝，惊得悟空猿门立刻回头。“主任！”提着六力，八戒猪里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按住悟空猿门的肩头，八戒猪里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主任，对方摆出这种态度是在等你道歉!”
“啊？”
“为什么你就看不懂呢？这么明显的事情！话说你和那三个力在爱护女人这件事上怎么不能向我学学，想我高老庄的媳妇翠兰可是对我爱得紧啊！还有我前女友，月宫会所的玉兔小姐，分手后还是爱我爱得喘不过气来。这足以说明一件事。”
“什么？”
“在女人眼中，我比您好，主任。”
悟空猿门：“……”
“主任，有些话要说清楚。不然会导致彻底的误会。”说完，八戒猪里用力撞了他一下，塞给他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简单一句话——
“主任，今天的事不用谢。但为了表示你的诚意，首先，请你感谢我。其次，作为一名男人，你结婚后，请记得辞了职然后在家中相妻教女。最后，辞职前，记得给我推荐信。”
署名，下任五监看守主任。
“笨蛋……”悟空猿门将揉皱的纸条塞进裤兜，想了想，他紧跟上糯糯。
“我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他跟在糯糯身后，声音压得很低，“我只是……我——糯糯，我有什么资格说呢？我是你的谁啊？有什么权利干涉你的事情？我只是这样认为罢了。”
糯糯停步，片许后，扭头看着悟空猿门，“你是我的谁？你是我的猴腮雷啊。”
你是我的猴腮雷啊。
悟空猿门鼻子一算。“那……我们去三监，凑热闹？万一有八卦呢。”
蹦过来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糯糯笑靥如花，“好啊。猴腮雷你真懂我。”
那一瞬间，在糯糯眼中，悟空猿门看见了星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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