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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当年风雨(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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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在飞雪隆冬的清晨,与秦方同龄的亲卫队对这孩子都喜欢的很,一波一波来人围着,乔齐笙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阿音在边上抢了几次没抱过来,嘟着嘴抱怨。
“你们那么喜欢,自己也生一个?”秦方刚恢复点精神,撑着脑袋打趣了一句。
“啊啊,教主醒了,你快把少主抱过来!”乔其笙有些不好意思,阿音却是大大方方借着秦方的话把孩子抱过来。
秦方瞧着自己的孩子,小小的一团,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开合着,伸手抚摸着孩子软软的脸颊,许久才道,“好小。”
“会长大的。”苏无题坐在边上,眼睛就没从孩子身上离开,瞧着秦方醒来,摸出来两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姓名,道,“我想了不少名字,你看看哪个好?”
秦方看了几眼又开始犯困,揉着脑袋道,“你这两天都在想这个?”
“当然。”苏无题还挺自豪。
“噗,你这上面一半女孩的名能去了。”
“没关系,以后会有的。”苏无题递一张到秦方跟前,却看到她又睡着了,呼吸绵长起伏,便又收起了纸,从阿音怀里接过孩子,放到秦方边上,坐在边上看着,看着看着又忍不住低头去逗弄。
苏无易上翠微峰的时候正值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神龙教的人也挺客气,听说是泊云山庄的三公子一路相迎,待客周到又热情,更使得苏无易战战兢兢,一直到看到苏无题才松了口气。
“二哥!”苏无题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怎么了。”
“你从来没离家这么久过。”苏无易抱怨完了才想起来,“对了,你儿子我侄子呢?快带我瞧瞧!”
“和你嫂子在后面。”
“啊,小兔子居然就这么跟了二哥……”
“嗯?你叫她什么?”
“没想到忽然间就成嫂子了……”苏无易还是有些介意,皱着眉毛,随机又笑了起来,“我早说她好得很,二哥你原来还不信。”
“爹怎么样?”苏无题一年没回去,但是前前后后也往家写了不少信,前后收了几封回信全都是苏无易写的,自家父亲似是不肯拉下脸认下儿媳。
“爹?他高兴得不得了,就是他叫我来的,让我接你们回去。”苏无易笑得心满意足,没看到苏无题瞬间变了脸色,还在继续说,“爹还说瑞丰这个名字太随意了,说苏家的长子取名应该慎重点。”
“三弟,一会儿你见着方方,千万别说这话。”
“唉?为什么啊?”
“你也觉得这名字不好?”
“我?我觉得还行啊。”苏无易想了半天,“二哥不想改?”
“叫习惯了,不改了。”苏无题笑笑,自家爹这是还想给秦方摆摆脸色,要做她的主,若是让秦方和一众神龙教徒听到了,免不得多想。
苏无易点头归点头,看到秦方还是嗷呜一声小兔子扑过去,被推开后一扭头冲着小侄子就说到,“这孩子怎么这么黑啊,像个花猫似得。”
苏无题歉意的看向秦方,秦方笑笑表示我早已习惯。
“小兔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爹都想孙子了。”
“孩子这么小,等他大些再说吧。”秦方没说回去,也没说不会去,留着苏无易在翠微峰上歇了两天,兄弟俩一年多没见面,现实把酒言欢又是秉烛夜谈,兴致来了直接过起了招。
“教主,苏无易果然提了孟天鹰。”谈初甜禀告时,秦方正让奶妈把孩子抱出去,眼睛一转看着谈初甜追问道,“怎么说?”
“苏无易说孟天鹰给苏醒写了封信,苏醒希望苏无题回去商量。”
“没说其他的?”
“除此之外都是些琐碎事情。”
“我知道了。”
“教主要放他走吗?”
“他要走,我怎么留得住。”
“那……少主呢?”
“甜甜,你喜欢瑞丰么?”
谈初甜表情微妙起来,眼里露出喜爱嘴巴却扁着,最后纠结着开口,“教主之子就是我们的少主,以后的神龙教主人,我自然是喜欢的。”
“我记得,原先你有个弟弟的。”秦方小声说着,谈初甜眼睛瞬间就湿了,咬着牙狠狠憋住眼泪,秦方还在继续说,“这么多年,我们这里才又有了个这么小的孩子。”
秦方说着也哽咽起来了,最后吸了口气道,“这次,这个孩子,你希望他平安长大么?”
“自然。”
“二哥,还有……”苏无易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死心,抓着秦方说话,被自家亲二哥一个眼刀才改了称呼,“嫂子,我都来了,一起回去吧。”
“这几天瑞丰有点咳嗽,我实在不放心,等他好了再去吧。”秦方终是没有点头,苏无题看着她,眼里晃过几抹思虑,最后还是略过自家弟弟恳求的眼神,笑了笑,“过阵子我就回去,你告诉爹别着急。”
“方方,你是怕我爹还不肯松口?”带孩子回去的事情,苏无题也提过几回,秦方回回找借口挡了回去,连带着这次苏无易来翠微峰请,也没点头,苏无题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这孩子终归是姓苏,总要回泊云山庄的。”
“我没说不让他回去。”秦方也只能叹气。
“将来这他就是泊云山庄的主人,你还怕什么?”
“你爹能答应?他可是给你选了不少媳妇。”
“这都多久的事情你还记着,他选一千到一万,我也只认你一个,再说我爹都承认了这孩子是苏家长子,还能再有别的?”
“你大哥苏无极也是苏家长子,可是呢?”秦方说到这里,一扫满脸担忧,反倒是露出一股狠劲来,“与其让这孩子回去无名无分,不如留在翠微峰,将来他就是神龙教下一任教主,不比回去强?”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泊云山庄还有苏无极,苏无易,他们的孩子也都能继承。”
“秦方!你闭嘴!”苏无题听着秦方越说越过火,也压不住脾气,直接吼了一句,吼完看到秦方仍是低着头,默默不语,又没了底气,仍是坐在边上哄道,“你别多想,我总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亏。”
“无题,我是真怕。”秦方说着,已带上了哭音,“他还这么小,泊云山庄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怎么经得住。”
“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逼着你,等孩子大些再带回去便是,退一万步说,有我和你,谁敢欺负他?”苏无题伸手给秦方擦着眼泪,心里又是疼惜又是遗憾。
“我也不想你为难,可总要等孩子满周再下翠微峰。”秦方抱紧孩子,心中万千计较,“你急着回去,莫不是有其他事?”
“无易不是说了么,我从未离家这么长时间,爹娘也是想我了,他们也想见见孙儿。”
刚过了夏天,苏无题就开始盘算着孩子的周岁可以带回家了,周遭亲卫队的脸色都不太好,秦方仍是淡淡笑着,“你这么着急,不如先回去看看,和你爹商量商量?”
“什么我爹?你也要叫爹!”一年多时间秦方就是不改口,苏无题也急,又打骂不得。
“好啊,你先回去问问,只要苏庄主让我叫他爹,我就叫。”秦方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决绝笑意,看的苏无题咯噔一下,过了会儿才说道,“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跟个仇人似得?”
“无题……你,我,还有瑞丰……”
“怎么了?”
“没什么,你回去,和你爹好好说。”
“当然。”
乔其笙一直抱剑在边上看着,等苏无题走了才说话,“你让他走,他还会回来么?孟天鹰既然给苏醒写信,苏醒一定会告诉他。”
“你当时怎么和孟天鹰说的。”苏无题走了许久,秦方还站在远处看着下山的路。
“当时在洛阳,你教我说的,问问孟天鹰他十五年前是不是也在莲花村,没有别的。”
秦方终于收回了目光,幽幽道,“苏醒倒是把苏无易性格摸得清楚,连自己儿子都算计在里面。”
“你的意思是上回苏无易来,苏醒是故意只告诉他孟天鹰有事相商但是不说具体事宜?”
“若是说了,按着苏无易的性格不出三句话肯定要找我来问,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不说,他们更不想叫人知道。”
“那教主打算怎么办?”
“孟天鹰的师父,有下落了么?”
“找到了,在一处深山小庙里出家,法号一心。”
“一心?”秦方回头,脸上露出惊奇的笑容。
“教主,就让我去吧。”
“我去。”
“啊?”乔其笙直接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少主不是才八个月么……”
提到孩子,秦方忽然就有些头疼,“与其让我带孩子不如让我出去,做什么都行。”
“教主……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要不是亲生的我能忍到今天……”
秦方翻了个白眼,她从来就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近一年里被缠得都没怎么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