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番外三 《因为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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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吐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申彗星把视线从电脑游戏中移了开，看向入秋的窗外。人处在时间中总会觉得它兀长，但回首时却又觉得过的惊人得快。
四年，转眼间林夕已经离开他四年了。中间李珉宇和文政赫都替他介绍过女孩子认识，但是，纵是他强迫自己去‘拓展社交圈’，还是无法真的说服自己去用心爱一个人。
“心好像已经没了，我找不到爱人的感觉了。看到那些女孩子，觉得她们都很好，但是……她们都不是她。”每次，他都愧疚地看向替他介绍的兄弟们。
四年里，他总是说作为神话里唯一一个没有入伍的成员，他有义务做好他SOLO的角色，所以，他用完不成的工作量包装点缀着自己的生活。周围的人都担心地看着他，觉得他已经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了，可却没有人能改变什么，因为从表面看来，申彗星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了！除了脸上的疲倦无法抹去以外，他甚至比以前更善于谈笑风声。
关上电脑，他开始整理头发，今天是最后一个入伍的成员李先皓也要从兵营走出来了。他们约定好要一起接他，然后去庆祝，顺便商讨神话集体复出的事情。
“哥！”一句‘哥’完成了对在场五个男人的称呼，李先皓从大老远就高兴地冲几个人挥了挥手，然后直到走近才对金敏仪和萧潇打了招呼，手自然而然地牵起了萧潇的手。
“虽然瘦了，不过看起来结实了啊！”金东万笑着走过去用力拍了拍李先皓的臂膀。
“是啊！一会儿和我去比比！”朴忠载因为也刚出兵营没多久，所以也赶紧提议道。
“刚才出来前，没在长官那里哭鼻子吧？”李珉宇故意打趣道。
“哥！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儿啊？！当然没有了！”李先皓先大声否认了一下，但随即又眯起眼笑了。“不过……眼眶有稍微红一下啦！”
“我终于又有的玩了！”轮到文政赫，他大叫一声用胳膊肘把先皓的脖子给钩了过来。
“我们Andy终于长大了！成大男人了！”申彗星没有凑上前，只是温暖地笑着看着李先皓，把他的背包抢过来拎在手里。
“哥……可是你好像瘦了也憔悴了……”李先皓跟几个哥哥们闹完看向申彗星，眼里充满了心疼。
申彗星没说话，只是又笑了笑。
就像是约定俗成的习惯一样，大家又聚到了‘明砚洞’烤肉店，申彗星在踏上台阶时突然停顿了一下，侧头看了看……曾经在这里，他和林夕面对面地站着……
“彗星啊！快点啊！”
东万的呼喊声，打破了他对过去的缅怀，赶忙应了一声，申彗星快步走进了店里的包间。
喝着白酒，吃着烤肉，大家热闹地庆祝着神话又再一次聚齐到一起，还有人在起哄说要几个人找个日子一起结婚去。虽然也是被议论的主角之一，文政赫还是被申彗星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吸引了注意力。
“彗星啊，少喝点吧！下个礼拜不就是你的个人演唱会了嘛，保护保护嗓子。”文政赫说着拿了一杯热水换下彗星手里的酒杯。
“我没喝多少，酒不是戒的差不多了嘛，只是偶尔喝几口而已。”申彗星摇摇手，要文政赫不用管他。“我只是这几天有点感冒……”
“那就更不应该喝了！”这回连朴忠载都来凑热闹，挡住了申彗星的酒杯。
“你这臭小子！连你都来管我啦？我才是哥哥啊！”申彗星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管哥，我爱哥~~~”朴忠载最有办法制服申彗星了，说着就撒着娇头蹭进了彗星怀里，逗得大家全都哈哈大笑。
“哎呀哎呀！”申彗星也配合地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都快有老婆的人了还这样粘妈妈？！敏仪啊！快把他领走！”
李珉宇眯着眼看着申彗星，捻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凑到朴忠载和彗星之间，一把搂过了彗星。“你们都靠边去！彗星是我的！”
知道他们都在开玩笑，申彗星也不闹，只是有些晕晕地笑着。
虽然喝的不多，但申彗星还是喝醉了。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申彗星这四年以来实在是过的太累了，身体因为当年的伤也因为这几年的透支早就难复重荷。李珉宇和金东万架着彗星上了一辆出租车，其他人则分别打了坐了别的出租车。
不同于早年喝醉酒就爱做些稀奇古怪的事、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的毛病，现在的彗星喝多了也只是安静地窝在一个地方，有时也会把头藏到靠枕后面无声地哭。
李珉宇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偶尔有些听不清地呢喃着的申彗星。“你说……这样的他还能撑多久？”他忍不住低声问东万。
“偶尔醉了也好，起码能分不清是真是假。”金东万也颇为感慨地说道，因为都在计程车里，所以他们都没有用名字称呼彼此。“下礼拜你去吗？”
“嗯。”虽然没有明说，但十多年的默契让李珉宇马上就能明白东万指的是彗星的演唱会。“这小子总说让我们放心，可是我就是对他越来越不放心了。”
付了费，两个人搀扶着申彗星走回了公寓。申彗星的公寓布置的颇为简约淡雅，和他的人一样低调却隐隐透着忧郁。他有两个卧室，一个是经常睡的，另一个则大多数时候关着门，而且坚决不许任何人进去。
李珉宇和东万合力将彗星安置在他常睡的卧室后，忍不住走向另一间卧室，却一下子被东万拉住了。“彗星会生气的。”
“他不会知道的。”李珉宇挣脱开东万的手，走到另一间卧室门口，手轻轻一试，门竟然并没有锁上。打开门，里面除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外再没其它家具了，而且到处贴满了申彗星和林夕的合照以及林夕的独照。“这里算什么？是治疗还是折磨他自己的地方？”李珉宇随手拿起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皱着眉，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这些年他什么曲风也都尝试了，可是你瞧瞧他写的歌词！每一首都跟遗书似的！”
东万没应李珉宇的话，只是把他拉了出来，关好门。“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你难道还要把它挖出来才罢休吗？珉宇，彗星有彗星的活法，兄弟们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他能这么过来四年，就说明他有在努力。你也知道他要强要面子，你何苦非要揭穿他呢？！”
“我……”李珉宇难得被金东万堵到说不出话，只得叹了口气走向大门。“算了，这次算你说的对。咱俩就在客房挤一晚吧，我懒得回去了。”
金东万没什么异议，憨笑着点了点头。“行，你先去洗澡吧，我帮彗星再煮点热水放保温杯里，我怕他半夜醒了渴。”
是第几次个人演唱会了呢？申彗星坐在后台任由化妆师和助理帮自己做最后的调整。会场里歌迷们整齐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如此的响亮。
“彗星啊，紧张吗？”文政赫他们要等开场后才坐去座位看，现在则都聚在后台陪着申彗星，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申彗星点了点头，自嘲的一笑。“没办法，上多少次台好像也没克服。好了，两分钟倒数了，我过去了，你们也去前边吧。”
“彗星，加油！”大家一起喊道。
“嗯！”申彗星笑着点点头，快步走向舞台的升降梯。
从唱歌到跳舞再到和歌迷互动，每一个环节申彗星都顺利地完成了，然而，又到了他演唱会必唱的那首歌——《爱人》，就连登上舞台，彗星都有了一丝胆怯。
“接下来这首歌，我每次在给演唱会选歌的时候都会犹豫。选……还是不选？”终于，申彗星走回了舞台上，台下是不停安慰着他却并不知道实际情况的FANS们。“最早的时候，她不在我身边，我本来想第一个唱给她听的，但是却错过了机会。再后来，我总还是在想，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她旁边唱给她听的……”
彗星渐渐说到哽咽，于是仰起头想止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可是……可是现在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这个愿望都不可能实现了……”彗星说着感觉到一阵晕眩，于是赶忙扶住了前面的站立式麦克风，也顺带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可是越擦偏又越多。“对不起……不好意思……”听到下面的歌迷越来越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彗星愧疚地给大家鞠了个躬。“我真的很感谢大家一直陪着我……谢谢你们……”
文政赫和李珉宇听到彗星终于开始唱了，不由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演唱会终于落下帷幕，两个小时的演出让申彗星真的是精疲力竭，完全没了前一秒在舞台上那种潇洒，下楼梯的时候脚步一浮，差点就整个人滚了下去，好在旁边有个伴舞眼疾手快立刻拉了他一把。
“哥！你没事吧？”伴舞说着要扶住申彗星，却被他委婉地拒绝了。
“我没事，只是刚才没走好。”申彗星擦擦头上的汗，勉强一笑。
“彗星！”这时，其他几个神话成员也走到后台了。“祝贺你成功啊！”
“谢谢。”彗星笑了一下，人还没缓过喘劲儿来。“你们先去餐厅等我吧，我这儿还要收拾一下……”他说着咳嗽了两声。“你们先去点菜，我收拾好了就过去。”
“彗星啊，如果你不舒服就别勉强了，咱们改天聚也一样。”金东万有些担心地看着彗星不算红润的面孔。
“哪有庆功宴改天的？”申彗星边咳嗽边说。“我真的没什么！”他开始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推向出口。
“弼教……”
突然一个声音令他们所有人都僵化在原地。申彗星试探地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林夕？！”最后还是朴忠载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句。“你没死？！”
申彗星拨开众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轮椅前，半跪了下来，一寸一寸地从头到脚像是要把林夕看进眼睛里一样地凝视着，手颤抖着抚摸过她的脸颊、头发、手臂、手指……然后紧紧握住。
“这……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彗星的声音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怎么……这么瘦了呢？就……都成皮包骨了啊……身体好了吗？”
林夕平视着故意半跪下来后和她一样高度的申彗星，身子也因为突然痛哭起来而颤动着。“弼教……为什么不先怪我？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她说话的时候不得不紧咬着下唇才不至于颤抖的说不了话。
伸出没有被彗星握住的手，轻柔地抚在彗星脸颊上。“对不起……对不起……”林夕除了‘对不起’激动的根本说不出其它话来。
“还是我来解释吧。”方承华突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现在恨不得互为血肉的申彗星和林夕。“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决定。”
申彗星只是稍微斜着目光看了一眼方承华便又将眼神放回到林夕身上，仿佛少看一秒都会再也见不到似的。
“那次，林夕的身体在手术后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就像我给你看过的录像一样，她的心跳后来停止了。虽然，最后医生还是通过电击救回了林夕的性命，但是因为心跳停止，大脑缺氧太久，她一直都没醒过来。医生告诉我，她醒或不醒，什么时候醒，醒了以后会不会因此大脑受损……谁都不敢保证。”方承华说着看向林夕的背影。“我想，如果她能自己做决定，也绝不会让你接受这样的她的。所以，我才决定瞒天过海。但当时，如果万一你真的……真的因为林夕死了的消息而做出一些不智的举动的话，我也有想过把真相告诉你。”他叹了口气。“总之，就这么走到了现在，林夕也是直到前天才醒的，我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还来不及做复健，她就看到你今天演唱会的消息，让我陪她回来了。”
“彗星，你……先带林夕回家吧！我想她也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吧，这里交给我们帮你搞定就行了，庆功宴改天你和林夕一起办！”扫视了一下四周，关键时刻文政赫又站了出来。
“申先生，林夕……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林先生在一年前也因为妄想症自杀去世了。我想，你一定是最能保护她、爱护她的人了。”方承华这时又扔出这样一个消息。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还有就是……谢谢你。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对林夕的照顾，我想也许……我现在就无法再见到她了。谢谢！”申彗星缓缓站起身，和方承华握了一下手，然后推着林夕的轮椅走出了后台休息室。他本来已经累的不行了，现在突然遇到这么大的意外，其实身体也吃不消了。
一路上，林夕一直没止住哭，申彗星也不多语，只是稳稳地开着车。停好车，他先一步下了车，从车后备箱取出折叠轮椅，在后座门外放好，然后将林夕抱了出来轻柔地放在轮椅上。“累了吧？我们就快到家了。”他一边推着轮椅进了电梯才一边说。“咱们家里啊有一个屋顶的小花园，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开始陪你做复健，等你也能走了，我就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去玩，等你不想玩了，我们就再选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住下来……”
林夕轻轻拉住彗星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她能闻到彗星身上不断传来的香水味。
“嗯？”彗星马上停了下来，头探到林夕的脸庞，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问。“什么事？”
林夕虽然没像刚才哭得那么厉害了，但眼泪还是一会儿一滴地掉，她抿着嘴，努力笑了一下，摇摇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可你刚刚说的未来……好美……我好怕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哭了太久，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打开大门，申彗星推着林夕进了自己家，推到沙发旁，自己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她。“我也是。这些年一下子过的好像恍然一梦。不过我知道，现在肯定不是梦。”他握起林夕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贴着心脏。“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因为你回来，我的心……终于可以再跳动了……”
“弼教……”林夕心疼地看着憔悴了太多的申彗星。
“夕……”申彗星又把握着的手贴到脸颊。“我的爱人，终于回来了……是吗？”
林夕强忍着眼泪，用力地点点头。
The End
番外三完结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番外三 《因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