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酒食》拾亦

2、不识旧人

　　“蠢毛，今天好冷清。”我盘膝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蠢毛顺毛。
　　正说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推门而入。我略抬头看了一眼，问到：“今天有玉米排骨汤、卤鸡爪、红烧土豆、西红柿炒蛋，你要哪几个？”说罢，站起身，走到一旁将手洗干净。
　　此间，那男子未说一句话。直到我回到点餐的柜台，他才缓步走过来，不紧不慢地说：“你倒是真不记得我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吧，是真的迷糊，你这么突然地冒出来一句话，我实在反应不过来你是哪位，若不介意，烦请自我介绍一下。”
　　“呵，算了。我要一份玉米排骨汤，一份红烧土豆。”
　　十一见他掏出钱包，忙说到：“我不收现金，你支付宝付账吧。”
　　那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十一，微微笑了一声，“倒是机灵。我看你这店里也没什么人，要不你一会陪我吃饭？”
　　“呵，你可真有意思，老大不小的一个人，吃饭还要人陪，而且你还是男孩子，居然能将这话说得如此自然，倒真真是好本事。唔···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啊，应该不会没女朋友吧？你这样的···算了，你先去坐着。”
　　我回厨房用瓷白的汤碗盛了满满一碗汤，将切好的细葱洒在汤上，配着玉米的黄色，排骨的肉粉色，勉勉强强是色香俱全。拿了个浅浅的盘子，盛了些土豆，再加一碗饭，算是对今天的顾客有了一个交代。
　　“呐，你的午饭，用餐愉快哟！”
　　“蠢毛，不要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别人好不好！”
　　“汪！”
　　“小样，还闹脾气。”
　　我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蠢毛的头，“小馋鬼！”
　　“我呢，一般不和顾客坐一桌，除非你讲故事给我听。”
　　“故事有，但是还不到说的时候。我是不是你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嗯，开业以来的第一位顾客，您有什么要求是本店主可以效劳的呢？”
　　“我只想你坐下来陪着我。”
　　“不要用这么悲伤又无辜的声音讲话，我坐下还不行吗？”
　　他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斯文，没有吧唧嘴，没有挑菜的动作，喝口汤也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得这么香，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等他一放下筷子，我就问了一句“这饭菜还算合胃口吗？”
　　“虽然不是什么让人惊艳的味道，但给人很温馨的感觉。不知道这样的评价你可还满意？”
　　“呃···这个评价很高了”我说着摸了摸鼻子，脸上有点发烫。一时兜不住，匆忙收拾了桌子逃回厨房，不敢再看他一眼。等我收拾好心情出来的时候，只见刚刚的那张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饭菜很好吃，明天再见。
　　什么嘛，留这几个字。
　　不过字写得真好看。
　　“请问我可以进来写一封信吗？”
　　“当然可以，请进。”
　　“谢谢。”
　　我打量了第一个准备讲故事给我听的人。一头自然卷的黑色长发，发质不是很好。戴一副眼镜，穿了一条背带裤，搭配着白色短袖，清爽富有活力。不由得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我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你可以慢慢写，不着急。”
　　她抬头看了看我，笑着说：“嗯。”
　　我家蠢毛有个坏毛病，见着好看的就喜欢坐在地上歪着头，哈着舌头，做出一副垂涎美色的样子。
　　“那个，你别介意，我家的狗见着好看的姑娘就这样，你不必搭理它。”
　　“它这样挺可爱的。”
　　我冲那姑娘笑了笑，然后拿手指点了一下蠢毛的脑袋。可这货回过头就朝我叫唤了一声···真是白养了。
　　夏日的午后总带着些倦意。我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享受我的午后时光。
　　书页一页一页地翻过，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等我再抬头看那姑娘时却发现她已不知何时就离开了。查看了一下信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
　　你问我蠢毛去哪儿了？
　　不知道！它爱跟谁就谁，嫌弃我长得没人家姑娘好看！这种蠢孩子要它何用！
　　蠢毛，说你呢。别拿你的头蹭我，也不许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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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