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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曾过去的日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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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冬天,我的名字,“瑞亚”这个名字传遍了整个五年级。
许多和卡琳啊,莎莉有关的朋友们,也都统统知道了我的名字。一向安安静静的我,随口说出去的话竟闹得满城风雨……满“校”风雨。
一下子,不起眼和安静的我成了众人的瞩目焦点,天天一有时间就围在我身旁问这个问那个,可我却也不知怎样回答才是对的。但自从那一天,塞西丽就离我远远儿的,上课下课也不再理我,只有那一帮鸡婆的风云人物在我身旁八卦来八卦去。
心飘飘荡荡的,我不是很明白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觉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很新鲜、很有趣。
“瑞亚啊,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莫西的?怎么这么长时间,看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就想这么暗恋下去啊?!”
卡琳靠在我身旁,好奇地问道。
“我……没想过啊。”
我轻应了声,低着头掰着手指。
“其实、其实我们还不也就是小孩子,这种感觉……也是没什么的嘛!过一阵子就完了,嗨,说什么动静不动静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坐在卡琳身旁的一个女生叫着开口了,“莫西这人在咱们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嘛!学习不错,体育也不错,是咱们学校的田径天王呢!就是……就是人矮了点儿,其他倒还真没什么缺点……你要赶紧找个机会说出来啊!”
“就是!”
“嗯,对嘛!”
那个女生一起哄,我周围的人也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嗨,我——”
“呀,这儿这么多人,说什么呢?”
还没等我说完话,一只手冷不丁地搭在了我的椅背上!我一惊,一听那声音即刻知道了是谁,肩膀立即僵住,面部肌肉好像也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诶,你来这儿干吗?这可是女生群!”
卡琳白了他一眼,可却邪笑着瞥了我一眼。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身躯不禁往前挪了挪,颈部肌肉仿佛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我们啊,刚才在说你喽!你来得还真巧,呵呵!”刚才那个挑头的女生打哈哈地和我身后的莫西说着,惹来他一脸好奇,也让我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啊!她说这个干吗?不是成心要给我难堪嘛!
果然,此话一出,其他女生都示意地望着我,卡琳也起哄似地捅了捅我的胳膊,可我就是不理她们。
“说我,说什么啊?”
莫西一听这话,颇感兴趣地问着。
“哎呀,还不就是说你——”
卡琳大大咧咧地说着,一点儿都不顾及我的表情!我使劲地抓着她的手,可只见她那张大嘴很快就要把话扔出去了,可莫西却打断了她——
“算了,说我什么我也没兴趣。我是来找莎莉的,她人呢?”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绷紧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谢天谢地,莫西总算还有些良心,没那个耐心听卡琳和这帮女生鸡婆地说完……太好了!
“哦,莎莉啊!”卡琳不在意地应着,“我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可能是感冒了还是怎么着……不知道。”
“哦……是吗?”
莫西若有所思地低喃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病了那你就告诉她我说了让她好好养病。”
“啊,啊,知道了。”
卡琳挥了挥手,莫西也大步离开了我们这个圈子。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我的心中很是疑惑。
莎莉这几天明明就在学校,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厕所里,骗老师说肚子不好受,但却也不回家,害得我们这些人都搞不懂她卖什么关子。
不过说起来莎莉,她这几天一见到我,脸色就阴沉沉的,一股恨意昂然的样子。可能她这几天情绪不好,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嗐,怎么可能!我和她以前又没什么过节,而且我们女生都知道,就算莎莉是属于风云人物那类的,她的心地也还不错,从来不鄙视别人。估计是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吧!有时间去和她说说话好了!
*** ***
好几个月又过去了。
那帮鸡婆的女生依然围在我身旁。一开始是蛮新鲜的,可现在却有点儿烦人了,因为她们天天围着我问长问短问个不停。
尤其是现在情人节快到了,这些女生催得更厉害了,尤其是卡琳。
她带头起哄让我对莫西告白,让我写什么情书啊,送情人节卡啦,送巧克力啊之类的,什么歪法子都出了,可我却还是什么都不想做,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胆小,还是因为我对莫西原有的喜欢已经被她们这群八卦女生磨淡了。
“瑞亚,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你还没打算吗?”
卡琳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心急地问着。
“没有。”我淡淡地回答着,干笑了下,“是情人节又怎样啊?我又不一定要做什么。”
“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卡琳激动地喊着,一把把书本摔在了课桌上,吓了我一跳,“明天的机会绝对不能扔掉啊!我看啊,你就借机写封信,或者是写个卡给莫西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都这么长时间了!”
“卡琳,你小声点儿好吗?!”
我又惊又吓地望着四周,放低了嗓音。
“你这么大声……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哎,你还怕什么啊!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得明明白白了!”
“啊——?!”
我瞪大眼睛,差点儿没尖叫出来。
“哎呀,我们都是你的好姐妹啦!不过就是我们这群女生知道,那群臭男生不知道了啦!”她马马虎虎地答着,“而且现在周围也没什么人。我告诉你啊,明天你就趁机写点儿什么或是和他说句话吧!这事儿让他知道也好,不然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明年分班,你和他不再一班的时候吗?”
“当然不……”
我的嗓音细若蚊声。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卡琳满眼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抱起了桌子上的课本,“我们也说得够多了,估计你也嫌烦了,但是这是你的决定不是吗?想想吧!”
语毕,她走到一帮,把凌乱的书本塞进包里,大步走出了教室。
“拜。”
“恩,拜。”
我呆呆地站在空荡荡地教室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卡琳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半个学年都已经过了,我已经暗恋了莫西半年。如卡林所说,如果现在真的再不做点儿什么,那么我真的要等到明年分班以后再说吗?!毕竟那个时候,机会就太少太少了!
算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
有一点点的可能总比什么希望都没有要好得多——
我试试吧!
卡琳啊……还真是个好女孩儿呢!
*** ***
情人节那天早上起了很大的白雾,浓浓的白雾与白雪混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
我很早就来到了学校。
晶亮的冰花爬上玻璃窗,我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沉默地望着窗外,脑中的思绪混成了一片乱麻。
其实,我从昨天晚上起就开始思索怎么写这封棘手的“情书”,可是想了半天竟一个子都编不出来……毕竟就只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嘛!要我怎么写成长篇大论啊!
可是,我又不想亲口告诉他……
哎呀——!烦死了!我到底在做什么?来这么早还不一样是徒劳无功?!还是等卡琳来了在问她吧!这丫头鬼点子最多了,人又好,嘻嘻~!
“卡琳,我决定要说了!”
卡琳前脚刚迈进教室,我就立马冲了过去,郑重其事地宣告我的决定。
“是吗?!那太好了!”卡琳兴高采烈地拉着我的手叫了起来,一脸笑容,“那,你信写好了吗?”
“唉……这个,我正想问你呢!”我望着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瞪圆眼睛听着我说,不禁又叹了口气。
“我、我写信什么都写不出来,正想问你是要亲口告诉他还是要写信……”
“哦,这个还不简单!”卡琳从书包里拿出了课本,“写不出来,就亲口和他说呗!那多痛快啊!就这么‘我喜欢你’四个字,要是我,我也懒得读什么长篇大论!”
“可是莫西学习好啊……”
“他可还是运动员呢!”卡琳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像是给我打气一样,“我估计他也没那个耐心。哎呀,你就放心地说吧!我会一直看着你,帮你加油的!”
望着她一脸温暖的微笑,我也渐渐地自信了起来。
“好啊!谢谢你!”
我一边笑着回答她,一边默默地沉思着。
唉!卡琳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原来还真的没想到!塞西丽都没有那么鼓励过我呢,唉!
*** ***
送卡的时间很快到了,往日颇为安静的教室突然一片混乱。男女生们分别抱着一大堆卡,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送这个送那个的。
我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满手冷汗地望着坐在一堆男女生中有说有笑的莫西,只是想到要和他表白我的心就更加狂乱地跳了起来!
天啊,天啊!
瑞亚,冷静下来吧!一会儿和他表白这个状况怎么行?!我一定要冷静下来、冷静……深呼吸……
“瑞亚,你还愣着干吗啊?”卡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旁,推了推我的肩膀,“快去和他说啊!这混乱的时候不说,难道你还要等到大家都注意到你了再说吗?”
“哎呀!我、我真的很紧张……”我瞥了她一眼,望了望莫西,小声的咕哝着,“要不再等会儿……?”
“啧!你这人——!”卡琳深吸了口气,瞪大眼睛望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真是要急死人了!你瞧,我帮你出了半天注意,你终于决定了,现在就在节骨眼儿上了还拖拖拉拉的!”
听着她有些生气的语气,我不禁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唉,我也真是的!
磨蹭了这么半天,还好有卡琳鼓励着,现在却又胆小了!不行瑞亚,这次你一定要打起勇气来,和他说吧!
“好!”我一拍桌子,一下子站气身来,双眸专注地望着莫西的方向,下定了决心,“我现在就去说!”
“好啊、好啊!”卡琳笑的合不上嘴巴,不停地鼓励着我,“加油瑞亚!加油瑞亚!加油、加油……”
我对她笑了笑,转身向莫西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
身后不停地传来卡琳的鼓励声,我的心虽然“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可整个人却平静下来了许多,心中也充满了勇气。
“咳……嗨!莫西。”
我走到了他面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嗨,瑞亚。有什么事吗?”莫西对我笑了笑,问道。
“呃……能、能说句话吗?”
我艰涩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嗯……好吧!”他爽朗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人群淡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会儿,你们继续聊。”
隐约地,人群中的几个女生对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许多还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连男生们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神情,似乎也知道我喜欢莫西这事儿,让我更加紧张。
深吸了口气,我瞥了一眼卡琳,带着莫西走到了教室的一角。
“什么事儿啊?”
莫西直视着我,让我的心跳再次加速;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他,这样直视着他的双眸。
“我……那个……我……”
我磕磕巴巴了半天,怎么也开不了口;额上、手心全都出了好多冷汗,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可我又突然想起卡琳曾说过莫西没什么耐心,所以我要是再这么磕巴下去他说不定就离开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立刻打起精神,提起勇气!
“瑞亚……你没事儿吧?”
莫西有些担心地望着我,“你脸色不是很好,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听着他平缓的语气,我也渐渐地镇定下来了些,打起了勇气,慢慢地开口,“其实……我……”
“嗯?”
莫西的脸庞异常地清晰,可我周围的景象却早已是一片模糊;望着他的眼睛,我脑子一热,股起了最后一丝勇气,有力地说道:
“我喜欢你!”
……
一片寂静。
“突……突……”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绷紧的心脏放松了下来,手指也停止了颤动,整个人霎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只见莫西呆呆地愣了一阵,也不知什么时候,全班同学都停止了发送情人节卡片,纷纷转头望向我们这边。
刚冷静下来的我又想找个地洞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去!
天啊!难道全班都听见了吗?我还活不活了?!
“哈哈、哈哈——”
我的耳旁猛然传来刺耳的笑声,我的眼前一片眩晕,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躯,睁大眼睛向笑声的来源望去,却惊奇地发现——
竟然是莫西在笑!
笑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
笑得打跌!
我的耳旁猛地传来震耳欲聋的“轰轰”声,原本模糊的世界一闪一闪的,时而黑暗,时而明亮;莫西的笑声异常地刺耳,同学们锐利的眼光充满了嘲讽……
怎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莫西他……他不是个好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怎么会……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希望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影,希望耳旁的声音不过是错觉;可是、可是……莫西大笑的脸庞是那么的清晰,同学们偷笑的样子是那么的刺眼……
班里渐渐传来“嗤嗤”的低笑声,随后随着莫西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我的身躯渐渐摇晃了起来,可却勉强站直了身子,稳住了脚步,面色苍白地望着莫西:
“你……”
“瑞亚……哈哈……”他的脸上依然有翻滚着的笑意,可却勉强压制住了,“不是我说你不好,但是……哈……我真的不喜欢你,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我。我觉得……哈……这种感觉,你最好尽快忘记,因为实在是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不要在抱着希望来……哈哈!对着我说出这样的话。哈哈!”
全班一阵哄笑!
我的手指猛烈地颤抖了起来,仿佛四周的人都在狰狞地狂笑着,仿佛同学们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停地划着我的心……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莫西他竟然当着全班的面儿说出这样的话?!
身躯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我一个脚步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同学们的笑声更大了!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地模糊,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了眼前的人,冰凉的泪濡湿了我的眼眶,可却久久没有滑落;喉咙哽咽地生痛生痛,难受得仿佛我随时都可以吐出来!
一片哄笑与黑暗中,我转头望向卡琳,却惊栗地见到——
她眸光阴冷地笑看着我!
嘴角的那抹邪笑与鼓励我时那天真的微笑截然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模糊眩晕中,我的眼前渐渐发黑,人与景也越模糊,越来越黯淡,惊与痛混合在一起,我似乎要当场昏倒在教室里,可倒下的身躯却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
“瑞亚,走吧!”
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嗓音,我缓缓地转头,只见塞西丽站在我的身后,费力地扶住我即将坠落的身躯,对我扯出一抹暖暖的微笑。
“都会过去的,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我膛大了双眸,愣愣地望着她的笑,与我久违的那张脸……
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我心中炸开了!
有苦、有痛、有惊、有暖……
在她的搀扶下,我慢慢地离开了教室,留下大声嘲笑的人群,与那翻滚的笑声……
*** ***
两周后的下午。
原来卡琳一直都是骗我的……
她一直都在骗我……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想大哭一场。我是那么的相信她,也真心地想和她做朋友,可谁知道——
她却是如此阴毒的一个女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接连着好几天了,天气异常地寒冷,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冰雨,有时也会有零星的雪花;人行道上、马路上全都是薄冰,虽然洒了盐却好不了到哪里去。高速上也一样,出了好几场车祸,交通一团乱,就像我一样,情绪灰蒙蒙,心情乱成一团。
我落寞地在空荡的走廊里晃荡着。
快两周了……
我的分数直线下降,上课也经常找理由出来,晃晃荡荡地在无人的走廊里走着,希望能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儿,可一静下来就会想到之前曾发生过的事情,心里反倒更难受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远远地,我突然间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走廊的角落里,雪亮的日光灯把两人的面庞映照得异常雪亮——
是莫西和莎莉!
原本混沌的神情猛地被眼前的景象震醒!我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远远地望着莫西和莎莉的身影,也不知道是该靠近还是要离开。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们两人似乎没发现我一样,声音很小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却只见莎莉的脸红红的,微微垂下头,而莫西则是满面笑容,然后……
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仿佛有一股滚烫的热浪在不停地翻滚着,不知是怒、是惊、还是错愕!
望着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久久都没有松开,我落寞的神情霎时烟消云散,取代的则是震惊与愤怒交错的翻滚情绪——
我不能在这样落寞下去了!也不能在这样疑问下去了!
对于卡琳的背叛,对于莎莉之前的消失,对于莫西的拒绝——我实在不能在一直疑问自己、这样让自己悲伤下去了!
我再也不能忍受什么都不知道的日子,我一定要都搞清楚,为什么她们要对我这样、为什么要欺骗我、背叛我!
想到这里,方才的落寞、伤心全都消失不见,我大步走到莎莉与莫西面前!
他们两人仿佛知道我来了一样,慢慢地松开了对方;莫西不解地望着我怒气冲冲的样子,而莎莉却是没有什么反应。
“莎莉,你在做什么?”我沉声问她,脸色异常地阴暗,“我以为你喜欢杰克。”
“杰克?”莫西不解地望着莎莉,又望着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莎莉,喜欢杰克?!”
“是她自己当着大家面曾说过的!”我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愤愤地说道,“既然你喜欢杰克,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和莫西在一起?莎莉,我一直以为你是——”
“瑞亚。”
原本沉默的莎莉突然开口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语气很轻很轻,仿佛受伤了一样;我不由得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感到愧疚,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对呀……莎莉是好女孩,为什么我要这么对她呢……
可她——
却竟然冷冷地笑了!
那笑容和卡琳的笑一模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丁点儿温度!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什么……?”我呆呆地望着她,愣怔地听着她突然冷下来的语气。
她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有什么资格。”她高傲地抬起了下颚,仿佛是骄傲的公主一样,又霸道又傲气,“我做什么,有必要报告给你听吗?有必要对你解释清楚吗?”
我呆泄地望着她的脸,一时竟觉得周围的空气窒息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瑞亚,你闹够了吗?来烦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对着莎莉大呼小叫的,”莫西也站在一旁帮着她说话,皱眉望着我,“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
“是啊,瑞亚。”莎莉冷笑着望着我,“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有没有大脑,竟会把事实告诉给那帮女生,摆明是要让她们开始拿你开刀!你现在的下场——”
莎莉的嘴角又向上弯了弯。
“都是你活该的!”
“我……活该……?”
“是,你活该的!”莎莉的笑意更盛,“当天有人突然起哄,卡琳不得不帮我解围,否则我无法在年级圈立足!杰克是我的好朋友,自然知道这是个幌子,所以即使有人去闹也不会有什么。可你,你却不动用一下自己的大脑,竟然把真相都说了出来……你可知道,当天其他女生说的所谓的‘喜欢的人’都是假的!”
假的……
假的……
假的!
这两个字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隐隐约约地,模模糊糊地,随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后来连我的耳朵都被这两个字震得“嗡嗡”响!
“那么……卡琳……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如同木偶般地望着她,喃喃问道。
“而莫西,听完了莎莉说了这么多事情,你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莫西不会怪我的!”莎莉响亮的嗓音让我显得如此渺小无能,站在雪亮灯光里的她仿佛更加光芒四射,倨傲得仿佛不把任何一个人看在眼里,“卡琳这样对你,是因为我喜欢莫西,所以她才会欺骗你!你难道真的以为想你这样一个既不漂亮也不活泼的女孩儿会被莫西看上吗?难道我就要这样拱手把莫西让给你?卡琳只不过是替我提醒你,督促你向莫西表白,让你早点明白——”
“莫西不可能喜欢你!”
“轰——”
窗外传来翻滚的雷声,霎时的闪亮把我们三人的瞳孔映照得异常明亮,面色异常雪白。
原来都是假的……这一切不过是莎莉与卡琳手上的布局,是她们两人必赢的游戏……我全都明白了。是她们故意靠近我,让我冷漠我真正的朋友,塞西丽,然后一点一点地骗我,让我陷入她们的布局……
这一切都是莎莉导演好的戏剧!
难道莫西听了这一切之后就无动于衷吗?难道莫西听了这一切之后还会接受莎莉吗?!
胸口被残忍的事实挤压得透不过气来,疼痛的心脏更是被莎莉刺耳的语句狠狠地划伤了多少刀!
“莎莉……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莫西呆呆地望着莎莉。
“是!”莎莉回答得毫不犹豫,方才可恶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全都是我为了你做的。”
“可你真的不用做这么多的……”莫西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闪亮闪亮,“我喜欢你很久了,原本是想找机会说的,可你却已经……”
望着他们两人又快要抱在一起,我恍惚地望着他们。
“那我又算是什么……?莎莉,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从未对你做过什么,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好女孩……”
“全都是你的错。”莎莉的语气冷硬,“错就错在——”
“你喜欢的是莫西。”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又笑看着莫西,很开心,很幸福……
我呆愣地站在那里,望着莫西对莎莉笑得很开心,仿佛对莎莉做出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儿反应,也一点都不在乎……
心中有翻腾的怒浪在狂吼着,那凶猛与狂烈的感觉让我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整个人也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我恨莎莉!
我恨她!
恨她竟不过把所有的事情当做一场游戏,把我当成一个木偶般来回摆布!
我恨莫西!
恨他听了莎莉做出的事情,还竟然无动于衷,死心塌地地喜欢着她,仿佛对她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在乎!
我恨卡琳!
因为她和莎莉一样,害了我,伤害了我,可却还是一副威风倨傲的样子!
心中涌动着不可抑制的怒气,我突地走向莎莉,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模糊的,浓浓的黑暗溢满了空荡的走廊——
“啪——!”
响亮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莎莉的脸上!
洁净的地板上似乎有斑斑血迹!
我硬生生地跌落在地上,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最后的记忆,只是听到有老师们急促的脚步,有同学们冲出来尖叫着的声音,还有莫西的喊叫声,与莎莉低低的咒骂……
一天后。
莎莉和莫西正式成为校侣。
半个月后。
莎莉与莫西正式分手。
一个月后。
卡琳与莎莉正式分裂。
校园内的风云人物群,自此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