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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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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黑漆漆一片,空间狭窄,叶晨只能匍匐着前进。
胖子正在努力地往前爬,时不时的还颤着声音叫几句书生,没有得到回应,身子抖得愈加频繁。胖子正趴在地上安抚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脏,突然就感觉有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脚腕,还顺着腿一点点向上爬。
“啊!什么东西!!”胖子顿时爆发出一声尖叫,双脚向后胡乱蹬着。
“我,我啊,我在你后面呢,你不记得了。乱叫什么,吓死我了”叶晨没好气地说。“你倒是有点声音啊,我还以为前面是什么呢,还肉呼呼的,这里面黑灯瞎火的,压根就看不着什么”
“书生是你啊,你才是吓死我了,我从下来就一直叫你,你没回答我,我还以为...”说着,胖子还抽泣了两声。
叶晨已经无力吐槽了,身累,心更累。
叶晨:“那姓王的和魏庆不在前面呢嘛,你怕个屁啊”
胖子:“不,不见了啊,我一下来就只有我自己了”
叶晨:“行了,前面什么情况啊,你倒是往前爬啊,不然怎么出去”
胖子:“呜呜,我,我爬不动了”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小子,没有力气爬却有力气哭,叶晨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推着你,你努努力,等牢房烧完了,人就该追来了”叶晨说道。
“嗯嗯,那行,你要跟我说说话啊,我害怕”也许是想到了现在的处境,胖子终于不哭了。
“......”真是白长了身肥肉啊,就没见过这么怂的。
“恩,行,说说话”叶晨用手推着胖子的屁股,胖子也使劲向前挪动着。
“胖子,你是因为什么入狱的啊,还是进了死牢”叶晨实在是好奇,胖子这么软的性子还能进死牢。
闻言,胖子又哭了起来。叶晨无奈得用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实在是很无语。原本在狱中看胖子不言不语只是睡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大佬装深沉,没想到本性是个哭包。
“别哭了,你快点爬。看你养的这身肥膘,家境不错吧”叶晨拍着胖子颤动的肉随口说道。
胖子:“也没有很胖吧,她们都说我风流倜傥,俊俏非凡”
叶晨:“呵呵,他们是谁啊”
谁睁着眼睛说瞎话,胖成这样逃命都费劲还风流倜傥?风流都得喘吧,叶晨心里默默吐槽。
“就是迎春楼的姐姐啊”
“迎春楼?”听这名,不会是古代的青楼吧。“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严绶”严绶喘着粗气回道。
“哦,严绶,名字不错啊,延寿延寿,果然命不该绝啊”叶晨轻笑了声。
严绶突然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原来不叫这个,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爹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把我名改成严绶了”说完严绶又沉默了,吭哧吭哧地往前爬。
叶晨道:“那你爹对你可真好,算命先生对你也不错啊,一直让你延寿呢。哈哈”
严绶又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天下有让孩子去死的父亲吗”
听了严绶的问题,叶晨随口说道:“一般来说呢是没有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也有一些败类是不会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的”
闻言,胖子又沉默了,叶晨顿时感觉自己不会聊天了。
叶晨这边正想着怎么把话题接上,就听严绶高兴地说:“不会的,我爹一定是不知道,不然他早就来救我了。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见我爹,告诉他他儿子在这里受了多少苦,让我爹教训那帮子可恶的家伙。”
“呃...”叶晨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但是人家严绶好像完全不在意叶晨会不会接话,浑身充满了力气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见状叶晨也没再说什么,沉默地跟着。
不知道爬了有多久,洞内渐宽。
严绶突然叫道:“书生,书生,我看到亮光了,那是出口吧”
叶晨抬眼望了前边一眼,前方隐隐透着一丝亮光,恍若指路明灯。“恩,终于到头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说是出口,其实距离还不近,不过有了光,总会让人的心安定一些。
终于,二人爬出了洞口。
天空微微开始放亮,叶晨粗略打量了下四周,洞口掩在一堆杂草中,前方的一片草有被压倒的痕迹,这应该就是王大有和魏庆他们走的路了。周围是生长茂密的树林,仔细听仿佛还有河水流动的声音。
严绶爬出洞口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叶晨也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会。
“严绶,你知道这是哪不?”叶晨问。
“不知道”严绶想都不想随口答着。
叶晨有些无奈,要你何用啊。然而实在太累,爬了这么长时间,叶晨都有点浑身发抖,这身体还是太虚了啊,跟自己原来的身体简直没法比。
看着叶晨冲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严绶弱弱地开口说:“我从来没独自出来过,都是小厮带我出门玩的,我不认识路”
叶晨:“......”
叶晨:“那你有地方去没?现在我们都是逃犯了,得赶紧离开这,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啊”
严绶想了一会,道:“我们回家吧,我们严家是永定县的首富,让我爹拿钱摆平就是”
首富?首富的儿子进了死牢?这首富爹靠不靠谱啊。
“你进监牢多久了啊?”叶晨问
“......大概两个月了吧”严绶不确定地说。
“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你爹就没想把你捞出去?”叶晨很是好奇。
“没有”严绶情绪低落地说,随后又道:“也许我爹来过,但是我不知道,又或者我爹被什么事耽误了,我爹不会不管我的”
抬手抚额,叶晨显然已经对严绶不抱什么希望了,外面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指望不上严绶,自己对这个时代完全陌生,只能凭着本能努力活下去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算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了,你还能起来不”叶晨站起身,看着严绶。
严绶慢腾腾地站直了身子,说:“我们走吧”
目前叶晨有两个选择,一是沿着之前两个人的痕迹走,另外一个是自己另辟一条路。之前监狱那场火有点莫名,怎么想都不会是意外,如果是突然着火,值班的狱卒总会救火吧,监狱着火可不是小事,但是他们几个叫了那么久一点声音都没有。
按理说死牢里的都是小人物,就算要都弄死也有很多方法,没有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来个火烧牢房,就是不知道烧的是整个还是只有死牢了。信息还是太少,但是跟着前两个人走貌似更危险,相比起来,他反而更像比小人物还小的小人物。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方向走吧。叶晨打定了主意,看了看身边大汗淋漓,还在猛喘的严绶说:“我好想听见这附近有水声,应该是有条河,我们先去喝口水吧”
严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连忙点头:“恩,好,就听你的”
叶晨仔细听着流水声往前走。自从意外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好像特别不顺利,先是患病,然后又被冤入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现在又带上了逃犯的帽子。
不,好像有什么不对,叶晨的脚步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额头,现在头不疼了,也不发热了,感冒好了?之前狱卒那碗药那么神吗?药到病除啊。
正想的出神,身后跟着的严绶就向前冲去,钻过由树枝组成的帘幕,跳进了河水中,大喝了几口,大笑着喊:“哈哈,书生,快过来,这水好甜”。
叶晨也渴了很久了,穿过树枝帘幕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河缓缓流动着,河水清澈,连石头的纹理都能看得清楚,偶有几条鱼苗欢快地穿梭在石头之间。
叶晨喝饱了水,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眼见绿水青山,耳听流水潺潺,清风徐徐,真是惬意啊,好想睡觉。
“咕,咕咕咕...”叶晨和严绶同时捂住了肚子,饿啊。劳动了这么久,只是喝了个水饱没什么用啊。
二人相视一眼又默默将眼睛移开。没办法,两个人实在太狼狈了,辣眼睛。不说在狱中就过得不怎么样,逃出来的时候又是烟熏火燎,又是钻洞逃跑的,就连穿着自己衣服的叶晨都快认不出身上衣服原来的颜色了,更何况在死牢里穿着囚衣呆了两个月的严绶。
不约而同的,二人快速地将衣服扒了下来,跳进河水中开始洗澡。这河水是真凉啊,叶晨龇牙咧嘴地洗了个战斗澡,又将头发在水中梳理开,这才开始洗衣服。
严绶看着叶晨洗衣服,挠了挠后脑,纠结了下开口道:“书生,我衣服刚才被河水冲走了,你看能匀我件衣服不”
叶晨闻言看去,严绶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河中,脸上泛起红晕,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小媳妇个头啊,摔,这么肥硕的哪会是什么媳妇啊,猪吧。
严绶:“你现在先借我穿穿,等我回了家,我再还你个十件八件的”
叶晨深吸一口气,暗自念叨着:他爹是富商,他爹是富商,他爹是富商。终于劝住了自己不要生气,在衣服中挑挑拣拣犹豫了会就将中衣扔了过去。自己把洗好的外衣穿在了身上,湿漉漉的,很是难受。没办法,这是古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但是总不能裸奔吧,在现代也没有这么豪放的啊。
那边严绶将衣服穿在身上,撑的紧绷绷的,冲着叶晨露出了微笑。
叶晨撇过头去说:“这里也不安全,我们就沿着这条河往下走吧,遇上了人家才好问路”
严绶点着头,又跟在了叶晨身后。
二人走后不久,三个捕快从洞里钻了出来。
“这他娘的哪个王八羔子挖的洞,呸,扯的老子跟这遭罪”一个捕快气呼呼地胡乱骂着,一张方正的脸上带着双充满怒火的大眼睛,显然是脾气不怎么好。
“我们还是赶紧四处看看,没看到人就回去交差吧,左右也怨不到咱哥几个头上”另一个捕快抬手擦了擦汗,面容很是镇定。“你们谁知道这是哪?”
后面一个长着张娃娃脸的捕快笑着说:“张大哥,我知道,这里不远有个华安寺,我经常跟着我娘来拜佛的。这片也是寺庙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那离县衙也不远,我们先去寺庙里休息会儿,再回去复命怎么样”张捕头说道。
“行,那我们赶紧走吧”那脸盘方正的捕快不仅脾气不好,也是个急性子。
娃娃脸只是笑笑,看张捕快没有什么不快,就打算在前带路了。
“正好,我知道一条通往寺庙的近路,就由我来带路吧”说完便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