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东京少女绑架案》九栩

129、第 129 章

　　李氏对武功一窍不通，见相公与人打了大半天也没现输赢，不觉无趣起来，比起输赢，她更担心和离的事。她想不通她男人为什么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找自己难堪，难道是前几日她提起想他陪她回娘家的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就是天，男人哪喜欢自己的女人随时惦记着娘家，她的确不该如此不懂事，好在她男人向来宠她，回家后，她得好好表现表现，求求他。
　　此时日头西移，淡淡的黄光倾洒在河面上，粼粼的波纹反射出黄灿灿的光来。
　　平常这个时候正是家中最忙碌的时候，她是当家主母，要安排一家子的晚食。吃什么看似简单，但酸甜苦辣咸，每个人口味都不同，荣儿和蟾儿还要忌口，最好食鲜，但时令季节就那么几样，每日还要变着花样准备，怎么不费一些心思。
　　她想着昨日才命令家中厨子去鱼市买条肥美的鲈鱼回来，荣儿这几天一直嚷嚷着要吃莼羮鲈脍，还有这时节正是吃笋的时候，三鲜笋炖鹌鹑也是不错，她又想起今年新做了一缸酱，这时候也可以开封了。
　　不知他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真是的，男人的事拉我一个妇道人家进来干嘛。
　　李氏心中抱怨的说了一句，跟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她早上就吃了一个胡饼，此时饥肠辘辘，抬了抬下巴——那两个男人又跃到了旁边的官船上。
　　那艘官船上的官兵神情戒备，纷纷抽出了佩刀。
　　得罪官府这事可大可小。前些年她家小弟犯了官司，是她男人出钱出力摆平的，她男人是汴梁叫花子的头头，是个有本事的人，只要不像公孙义那样……刚刚那年轻女子不就是被她男人一掌给打下河的吗，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包括她自己。
　　李氏越想越担忧，白皙的皮肤变得更白了，像揉了盐的雪。

　　白玉堂憋着一口气，快速向下游。
　　但不管他游得多快，都无法赶上黄梨下坠的速度，就像有一股巨大且神秘的力量将她往河底拉去一样。
　　终于，他拉住了她的一截裙摆，水中无法使力，他无法将她拉近自己，哪怕只拉近一点，不仅如此，还被她带着向下坠去。
　　他自小练武，憋气自不在话下，但黄梨却不一样，她已溺水多时，而且还受了那么重一掌，她怎么活？
　　白玉堂焦急无比，尽管他武功盖世，但在水中也使不出来。他感到自己练了十来年的武功都白练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枉费心机，他突然又十分沮丧。
　　怎么还没到河底！
　　只要坠到河底，他就可以借力向上游，但下潜已经有段时间了，却一直见不到底。他一直以为汴河最多六、七丈深，不想这条河竟深不可测。
　　就在他有些焦躁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河底怎么可能有光！难道是阳光？但阳光是亮的、是白的、是金色的，绝不可能是红的。
　　他睁大眼睛再看，红光竟真的存在，是从黄梨手腕射出来的，这团红光越来越耀眼，一下将她包围住了。
　　他从没遇到过这般离奇的事，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红光扑腾着闪了几下，突然又消失了，就像从末出现过一样。
　　待他眼睛适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已在河底。河底灰暗灰暗的，尽是淤泥，这条河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六、七丈深，头顶的阳光还能照射到此处。
　　河底空无一物，黄梨也消失了，如同那团红色的光芒一样。
　　黄梨！
　　他心头一乱，河水一下灌进他嘴里、气管里、肺里……

　　白玉堂趴在船边，不住咳嗽，他手中紧紧地抓着那半截裙摆。
　　一阵风吹过河面，河面上立刻荡漾起一圈圈波纹，波纹撞在船板上，河水打着漩儿，欢快地跳着舞。他一直盯着河面，突然撑起身体，想再跳下河。
　　韩彰眼明手快，一把压住了他：“老五，你不要命了！”
　　“我要下去救她。”
　　“老五，黄姑娘活不成了。”蒋平说。
　　白玉堂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如常，心想红光来得快，去得更快，他一直在他身后，或许根本没看见。这也难怪，若非亲眼所见，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
　　这件事太过离奇，又如何向兄长们述说。
　　“不，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
　　这位公子倒是个情种。
　　李氏听到那几个人的争执，借此机会朝他们几个看了一眼，那位白衣公子脸色平静，眼神却是异常坚定。
　　他痛失心上人，怎么会帮她男人说话，不落井下石都好。
　　或许她该再求求杨景春，他是老帮主的弟子，总会有些办法的。只要相公平安，和离不和离还不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
　　李氏故意绷着脸，透过余光去看那个男人，见他双臂环抱于胸，皱着眉头，络腮胡子都凝住了，一副专注的模样。他与那女子交情匪浅，也不知他会不会帮忙。
　　她视线又扫到了孙万钱和安宇风的身上，前者对她们夫妇似有成见，找他帮忙不知会受怎样的难堪。后者垂着一条手臂站在最边上，他神情忧郁，视线却也定在那两个斗得难分难解的人身上。
　　她抿了抿嘴，脸上颇不耐烦，收回视线，眼角瞥见身边的女儿正凝神观战，不知疲累，她如痴如醉的样子倒和这些江湖中人一样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回家后得好好约束一下。
　　正想着心事，一只小手突然拉了拉她的手，她低头一看，儿子一张稚气的小脸苍白无力，想起他起床后就吃了一点果子、稀粥，连胡饼都没吃。正要询问，谁知他竟噗通一声坐在了船板上。
　　“蟾儿！”
　　“弟弟！”公孙玉荣吓了一跳，侧身半蹲守在母亲和弟弟身旁。
　　官船上，公孙贤听得妻女惊呼，心头一紧，眼角余光朝他的船上一瞥，船沿遮挡，看不清真实情况，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儿子受不住了，他身体本来就弱。
　　展昭这时左臂横扫，逼到他的身前：“公孙舵主，你可别大意，不然你可要输了。”
　　“放屁！”
　　公孙贤大怒，运劲使力，蓬的一声，朝展昭胸口撞去。
　　两人翻翻滚滚的又斗了数十招，二人武功未尽，年纪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公孙贤感到气喘心跳，手脚不免迟缓。
　　杨景春一见，心中叫道：坏了。
　　果不其然，公孙贤完全被压制下来，他也越来越焦燥。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从丐帮的英雄变成被人唾弃、被人怜悯的输家。从接到那封告密信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去到杏花林开始？
　　从其弟公孙义痴恋青楼妓女？
　　或许更早——第一次伸手，从十两、百两，后来到一千两、两千两在他眼中都像石头一般。
　　他突然哇阿阿一阵怪叫，连连挥拳抵御，但见他忽使“冲字拳”，忽使“七星拳”，不等招式打老又使“疯魔拳”，顷刻之间，连换□□路拳法，每一路都深得窍要，得其精义，旁观众人尽皆叹服。
　　但不管他拳法怎么精妙，仍然无法破开展昭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