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尘万里待君归》顾淼zoe

11、看着我，别后悔

　　笠日，我等到了阳光爬满被褥才悻悻醒来，身体有些发酸，但也不算疼了。花点力把自己支撑地坐起来，才发现顾以杨坐在床尾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早”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两人突然间转换了身份。

　　“嗯，早，睡得还好么？”他走到床头沿床边坐下，伸手揉揉我的头，衣服上带着淡淡烟草味。

　　“你抽烟了？”等到离得近些我才看清他的神情。满脸的疲惫。

　　“俩根而已，没事”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此刻却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我说不上话，伸过手抱住他，他埋头在我的脖颈间，深深的呼吸，像是在庄重的放松身心，油然出一种仪式感。

　　顾以杨是不爱抽烟的，平时也就陪客户才来那么一两根。这足可见他现在的心情。

　　“你要不要再睡会？”我轻声问他。有些心疼得想哭。

　　“嗯”他应了一句从我的怀抱里撑起来，望着我，眼神里绵绵的情绪快把我看化了：“那你陪我睡一会，我想抱着你”

　　“。。。嗯”

　　我往里挪了挪，让他能爬上床挨着我躺下。他从背后把我环在怀里，身体无缝隙地贴合着，身体上的直接接触让我还是有些不自在，僵直着身体想往外再挪挪，却被他一条腿直接压在腿肚子上。

　　“别动了，要习惯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

　　我愣了几秒，却挑不出这话的毛病，是该习惯这样的亲昵，既然已经选择走到了这步，

　　可这一句要习惯，总归听得不是滋味。

　　他或许是不爱我的，只是被我逼了一把，又被自己逼了一把。

　　可他或许又是喜欢我的，不然又何苦要逼自己这最后一把。

　　我想不清答案。回神过来，耳后的呼吸声已均匀下来了。曳了曳被角让他盖得舒服些，自己则彻底没了睡意。

　　脑海里浮现那日啊城所言的“错觉”。心乱如麻，无法言语。

　　才发觉，幼时做数学题有标准答案是种多么莫大的幸福。

　　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和顾以杨都没在昆城多呆几天，第三天一大早的飞机就回了H市，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主要是他太认真，我太别扭。每每他的视线一过来，我就忽闪的瞥向别处，或是闭眼睡觉，脑袋里嗡嗡的乱得不行。

　　“我自己去公司，你回我家再休息会把，晚上等我一起吃饭”。临别前，他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我，然后郑重其事的托起我的下巴留下一吻，转身离开。

　　我被他撩得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瞪瞪硬是绕了远路才到家。

　　等我把行李里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摆放进顾以杨的衣柜，心才平静下来，接受了正式与他交往的事实。心情又窃喜又紧张，整理好衣物后，抖抖索索的把家里整理一遍，又把茶具锅碗拿出来过了一遍水。莫名的有种期盼丈夫回家的小期待感，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晚7点05分，他回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东西可收拾了。

　　“嗨”我很警觉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愣愣的和他打呼。

　　“嗨什么，还要互相握手问候一下吗”他一边嘲笑我一边拉开领口紧系的领带走过来，我脑袋里瞬间冒出各种画面，低头想躲。他走，我退，最后又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

　　他挨着我坐下，伸手，结果只是日常的摸摸头。“在公司忙死了，没空给你来个消息，在家会无聊吗，饿不饿？”

　　“还。。。还好，你饿。。。饿吗”我承认我现在脑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粉红泡泡，他一燎我就泛滥的那种。

　　“嗯，饿了。但你不饿的话就先让我靠一下，一会再起来煮饭，今天公司实在太折腾了”他撑了撑身体，然后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我肩璧上。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勾得我脑袋一阵发热。

　　“我。。。我给你煮。。。碗面把”我有些犹豫，自己是不会做饭的，可此刻就头脑发热的想为他下个厨，至少，别让他饿着。

　　他抬头，诧异了一下，又随即笑开，透着一股坏意、“好啊，我看你煮”

　　这家伙估计是打算看我出糗然后再好好嘲笑我

　　我有点后悔，可既然说出口总不好耍赖，就硬着头皮跟他走到了厨房。

　　“就。。。煮泡面啊。。。最多加个荷包蛋”为了防止理想和现实落差太大，我就一开始自己把要求降下来，从储藏柜里拿出两包泡面，还特意在他面前恍了恍，已示强调。

　　泡面的开水还需要等一会，我就打算先开始忙活煎蛋。打蛋，开火，开始感觉还算顺利，可当油一进锅，就马上噼里啪啦的往外面飞，没等我想到对策，手忽就一阵疼，弄得我立马就怂了，以最快的速度关掉电开关。心里的怵未定，回头却对上他一脸憋笑的表情。

　　“喂，笑就不太厚道了吧”我提脚比划一个踢他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太好心没好报了。）

　　“你自己蠢怪我吗”他一脸的得以洋洋挂都挂不住，也不理会我，自己走到灶台前的抽屉里捣鼓，我正以为他要自己来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又绕到我身后，将手从后面环到我腰边。

　　“你。。干嘛”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想挣脱低头一看，腰前多了条围裙。

　　“别动，不带油会溅到衣服上”

　　他的手在我腰间一点点的游走，是在绑围裙没错，可气氛总有些奇怪，手指每一下的移动，很慢很清晰，从腰间的绑带到挂在脖子上的系带，无论手如何变换姿势，身体离我后背的距离总是近得能让我感受到他的温度。明明是比我还高一个头的个子，呼吸却都不偏不倚的扑在我耳旁，扑得我脸颊发烫。

　　“锅用油前要先预热，里面的水分要蒸发掉才不会炸锅”系好围裙后，他从后面环抱着我，手握住我的手点开了灶台的开关。“来，我教你”

　　“你。。。你。。来就好了”被他这么弄，我身体都软了，还做什么饭。

　　想走，却被他围得死死的。美其名曰家就一条围裙，不想油溅他身上，我得档着。

　　（嗯，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顾以杨高超的操偶技术下面和蛋都很完美的煮好了，虽然我觉得光光面而言我也能自己独立做到完美，可这都是后话，我现在只能懵着脑袋被他牵到桌子上吃面，因为身体已经被他撩拨得发烫了。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都不动筷？”他吃的倒是很欢。

　　我不理会他，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自己这样太丢人了。

　　“好了，不欺负你了”他突然把我揽到怀里抱着，一吻，还未等我反应，牙齿就已经被他的舌尖地灵巧地撬开了。

　　身体上所有的感官神经瞬间汇集到口腔，每一处他舌头滑过的地方都是热的，躁动着。

　　我被吻着喘不过气来，又舍不得推开他，每每感觉他舌尖后退一些就立马本能的上前勾住。发了疯一样去感受他的一切。

　　欲望真是个怕人的东西，此刻的我，脑袋里面除了他什么都荡然无存。

　　他把我抱进卧室，等到了床上 那一吻才结束，明亮的灯光下，我看着他一点点的解开自己的衣物，羞耻感才姗姗来迟。

　　他解衣服的空隙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脱自己衣服吗？是不是表现的太迫不及待了。。。我索性闭上眼，乖乖躺着，任君发落。

　　“怎么到了床上就害羞起来？”他的手指开始在伸进我的上衣内，因为穿的是套头衫，衣物就被他推到了胸前，初秋，微凉，皮肤接触空气的地方有些发冷，身体便颤栗起来。

　　他的吻在我的耳垂边缠绵，热气都在耳廓，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

　　“陈逸，看着我”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睁开眼，咫尺的距离间是他炙热的眼神。我不好意思和他对视，又想闭上眼。他却不让。

　　“别躲开，看着我，好好的看着。”他的手还在我的身体上游走，从胸膛到腹部再向下，被他抚摸过的肌肤都在火热热的燃烧着。他专注地看着我，那样直接的眼神，像是在我的瞳孔里寻找什么。

　　“陈逸，今天我们都很清醒，你看着，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以后也会是我，你现在。。。后悔吗？”

　　他望着我，手上的动作似乎停了。

　　后悔吗

　　我摇摇头，哭意瞬间涌了上来。

　　我伸手抱住他，他的一切现在都在我怀里。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我的梦才对。

　　“顾以杨，我爱你。”

　　语言在情绪面前总是苍白无力的。

　　他笑着吻上我的额头，托起我的下巴留下浅浅的一吻，不同于之前的热烈，轻柔得不带一点情欲。

　　吻从额前落下，他亲昵的掐了掐我的脸蛋，把我向后压着躺下。

　　“好了，现在开始不许闭眼睛”他的吻一路向下，眼前氤氲的白光，配上眼角未尽的泪光，斑斓出一道美景。

　　事后，顾以杨和我说，他犹豫过，在那天冲动之后，脑袋乱哄哄的想要逃走，可当我提出要为他煮面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过往的时光总是一个人，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哪怕只是回家时傻愣愣的“嗨”都可爱。

　　“就现在这样，很好”

　　他抱着我，眉眼明媚。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