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智者做不了无限主角》佩刀-红忆

94、你想要些什么

　　第48章
　　还有就是，谢黎他们在那次长期狩猎归来，正好遇上远东分部队伍的时候，祝风融还特意向丽芙打了招呼这件事。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感到疑惑的话，那么塞西莉的叙述，就像是一根线，将谢黎之前的疑问通通穿了起来。

　　祝风融担任远东分部的分部长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以他的年纪来说，再当二十年也不会令人感到意外，这是他能如此深厚地掌控远东分部的原因之一，这个时间比大多数A级猎魔师的更新换代要久得多，尤其是对于经常因为挑战规则而时常换人的本部来说。

　　艾尔罗伊担任本部NO.1的时间已经算长的了，迄今为止已经有十二年之久，但也只是将将到达祝风融的一半，这也是专职请人担任分部长的优势，不用像猎魔师一样，一旦退役或者意外身亡，之前的影响力就毁于一旦，这对于一个组织的稳定性来说，好处不言自明。

　　所以祝风融当然是认识丽芙的，因为这个计划就是在他手中开始的，可惜计划的另一个合作者——上任不朽者则比较短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就挂在了大洋洲，按照丽芙的年龄来算，他大概是刚上任不久就开启了这个制造人工自然种的计划。

　　自然种的优势在于他们在娘胎里开始就接受异种因子的改造了，那么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成为的野生种，无疑可以达到近似自然种的效果。

　　“既然你猜到是丽芙，那么就好办多了。这个计划就是由远东分部提供野生种婴儿，而由本部来培育的计划，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是因为远东分部对于野生种的培育一直比较落后。”塞西莉叙述道。

　　在包括本部以及所有一级分部之中，远东分部有两个特点，第一是他们的覆盖范围和猎魔师人数都是最多的，第二是他们的平均A级猎魔师人数是最少的。

　　不计谢黎，算上刚通过认证的四位A级，其中本部拥有3个二级支部和12位A级猎魔师，如果说这个数字是因为本部是本部的关系，那么以其他分部作为比较的话——极夜分部同样拥有3个二级支部和6位A级猎魔师，纷争分部是4个二级支部和5位A级猎魔师，自由分部是4个二级支部和9位A级，绿洲分部是5个二级支部和7位A级。

　　而远东分部的数据，是7个下辖二级支部，把术龙城和CROW都算上，却也只有6位A级猎魔师，是唯一一个连1个二级支部分区配1个A级都做不到的分部。

　　这是一个让祝风融笑不出来的数据，而这个数据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就是维持分部以及其下辖二级支部和三级基地的数量的。

　　A级猎魔师的用处是救火，虽然各驻地都有自己驻扎的猎魔师，但异兽会乱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某个基地遇上自己没法解决的异兽，A级猎魔师的用处就是去把这些异兽解决或者引走。

　　别看大多数时候他们显得很闲，那是因为还没有到特定的时期——就像谢黎原本的世界里，动物到了春天会进入发|情繁|殖期一样，这个世界的异兽也承袭了自动物转化而来的这个习性，因此每年这个时候，所有的异兽都会变得凶暴化，更加频繁地袭击各个人类驻地。

　　谢黎他们进入这个场景，刚好是今年的春天刚刚过完的时候，包括竞争灵魂新星、A级资格的认证，都是特意选在这种“淡季”进行的，不然其他分部的A级猎魔师哪来的那么多空参加这种活动？

　　一般来说，一个二级支部分区配一个A级猎魔师，这差不多是可以平稳度过异兽凶暴期的底线，如果A级猎魔师不足，来不及救援，人类驻地会被破坏，里面的人类自然全部完蛋，远东分部的势力范围也会缩减。

　　而远东分部却已经超负荷好几年了，有时还要向本部临时“借”A级猎魔师过去。

　　本部的A级猎魔师相对充裕，但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因为我穷，因为你富，所以你为什么不发发好心把你的钱给我呢？”这种脑残理由可以行得通的，因此这个“借”可不是无偿的。

　　即使以祝风融对远东分部的掌控力，如今那里也有一种声音，在提议撤销缩减一个二级分部，将人分散到其他区域，只不过被祝风融压下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即使“租金”他们担负得起，远东分部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所以，祝风融一直在致力于培养远东分部的A级猎魔师。

　　可惜这不是靠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其他分部来说，就算执念没有祝风融那么深，但A级猎魔师肯定也是多多益善的，如果单凭傻干就能出成果，协会也不会只有47名A级猎魔师了。

　　既然远东分部做不到，那就只能借助其他地方的力量来做了。

　　“上任不朽者出身远东分部，尽管已经成为本部的不朽者，但他深受祝分部长的影响，很多事还是站在远东分部的立场上去考虑的。所以这个计划一开始是远东分部提供野生种婴儿，本部进行培养，最后成长成A级猎魔师之后，却要求这个野生种婴儿回归远东分部去。”

　　塞西莉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微笑，没有太多变化，但她的语气无疑已经显露出了一些态度。

　　猎魔师为了人类生存的事业没有“部界”，但猎魔师本身是有“部界”的，在哪里出生长大接受训练，乃至价值观人生观的灌输，对于猎魔师来说自然而然会产生对于出身分部的归属感。

　　以上任不朽者和祝风融的立场来看，这事不太光彩，但也是没什么可指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不过，就像塞西莉直接就是出身本部的猎魔师，所以她对此也格外感到不愉快一样。

　　她继续说道：“上任不朽者对本部隐瞒了丽芙的来历，将她放置在本部培养野生种猎魔师的队伍里，原本的计划，大概是等她再大一些，可以理解一些事之后，再将她的背景告诉她，同时培养她对血脉、远东分部的认同感——但是，这个计划中途出了点小问题。”

　　“……因为计划执行者上任不朽者死了。”谢黎冷静地接上。

　　塞西莉点点头：“没错，因为上任不朽者意外死亡，这个计划后续的环节没有人继续去执行了。”

　　野生种和自然种，对于任何一个分部都是一种珍稀资源，自然种5人里面有3位是现役A级猎魔师，60%的上级率不必多言，而野生种成为A级的几率大约是10%，看上去不高，但相比起人工种3000人里才出一个A级的概率，已经超卓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尤其是越小的野生种，接受异种因子改造的时间越长，也越容易成为A级。

　　本部培养这些野生种的地方，无疑是重中之重，上任不朽者意外身亡之后，祝风融临时想再找其他人安插|进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丽芙就这样，在本部里自然成长。直到艾尔罗伊上任之后，偶然翻阅以前的记录，查到上任不朽者没做干净的首尾，我们才慢慢查到了这件事的，不过，我们并没有对丽芙施加其他多余的影响，就任凭她这样继续成长下去。”

　　事实上，他们也觉得无须对丽芙施加什么额外影响。

　　就谢黎的观察来看，丽芙对于本部的认同感还是比较深的，也跟这个场景猎魔师们普遍比较傻白甜有关系，哪怕祝风融堂堂分部长之尊，纡尊降贵对还是个普通猎魔师的她以礼相待，还特意提到以前的事，丽芙也没有受宠若惊，知道自己出身远东分部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奇或者特别的感触，更没有哭着非要回远东分部之类的。

　　毕竟在丽芙心目中，不论她出身哪里，让她得以成长的地方始终是本部。

　　不过，在谢黎眼中，本部这样做仍然有一个弱点。

　　“这次祝分部长专门来到本部，就找我们就这个计划谈过一次，他当然是希望按照最初的计划来，也就是让丽芙回归远东分部，但这无论是对丽芙还是对培养丽芙的我们来说，无疑都是很不公平的。”

　　“所以本部拒绝了？或者说让丽芙自己决定？”谢黎问道。

　　“……不。”塞西莉摇了摇头，“就在昨天晚上，祝分部长最后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如果可以调一位A级猎魔师前往驻守远东分部的话，他可以放弃追索丽芙。”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找到了我，我曾经帮LOONG代远东分部出战，又是今年刚通过认证的A级猎魔师，调往远东分部是最合适的人选。”

　　怪不得这个人员组合这么奇怪，艾尔罗伊和塞西莉就不说了，夏德和马克西米利安，八成是为了保障谢黎的利益而留在这里的。

　　“其实，祝分部长也向我们提起了你。之前我还有些疑惑不解，现在看来，祝分部长果然眼光独到。”塞西莉微笑着，不着痕迹地也捧了谢黎一把。

　　谢黎点头示意明白，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知道事情当然不是像这位美女猎魔师说的那么简单，比如说，本部和祝风融，为什么不告诉丽芙一切，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去处？

　　祝风融在最初已经试探过了，不过丽芙宠辱不惊的态度让他有些失望，觉得让丽芙自己提出到远东分部不靠谱，所以放弃了。

　　不过在谢黎看来，其实祝风融放弃得太早了。

　　丽芙的确对本部有很强的归属感没错，但她同时也是一位有着很高思想觉悟，对猎魔师的义务和使命有着很强责任感的人，这就是本部没有预料到的事了。

　　因此，当她知道远东分部面临的困境，最后选择驻守远东分部并非不可能，毕竟留在本部只是锦上添花，前往远东分部却是雪中送炭，能为守护那里的人们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恐怕本部也是知道这一点，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没有选择这个看似对他们很有利的选项。

　　谢黎想的没错，也亏祝风融对丽芙没有很深的了解，只是以普通人的心理去揣度她的想法，因此陷入了误区。

　　祝风融怕丽芙因为归属感选择本部，本部则怕丽芙因为使命感选择远东分部，两边都觉得对方优势很大，又暗搓搓地希望对方发现利用这一点。

　　最后，还是因为信息不对称更心虚的祝风融先退了一步，表示本部赔给他一个A级猎魔师就好，他可以放弃丽芙。

　　这个结果对于本部来说，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别看丽芙现在连A级都不是，但她的潜力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的，对于未来的不朽者女神叶的价值，谢黎再清楚不过，拿现在实力大约NO.8的谢黎，去换未来的NO.1，丽芙还比谢黎小7岁，这个买卖当然可以一做。

　　何况本部的A级猎魔师数量本来就是固定的，不论谢黎能不能挑赢本部的A级，两者失败的那一方总是要去其他分部的，那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而对于祝风融来说，丽芙的未来美如画，可远东分部已经快撑不住了，远水解不了近渴，CROW挑战成功留在本部的话，被他挑落的那一位却未必是远东分部的人，得不到丽芙，能拐个新鲜出炉的谢黎回去，那也是赚了。

　　不过现在谢黎没有必要无意义地树敌，因此这些思考他也没有直接提出来，“你们说的我基本上明白了，去哪个分部还是留在本部，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差别，前往驻守远东分部也不是不可以……”

　　塞西莉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好处？”塞西莉有些跟不上思路了，毕竟谢黎这样直白要好处的猎魔师，她可能是第一回遇到。

　　“那你想要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艾尔罗伊，突然发言。

　　谢黎沉默了一下，说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答案：“我想要——死亡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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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丽芙这水很深，其实料还没全部爆完，不过之后再爆，省得你们说我故意吊胃口【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