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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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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床上坐着一个精灵毓秀的小女孩,泪眼朦胧地拉着一位端庄秀美的妇人,妇人慈爱地摸着她小小的头,小女孩的泪水就滚滚地流下来,却甚是努力地看着妇人。“我的乖乖礼儿。不要哭了,大伯母今天让允儿带你出去打猎如何?”女孩一直摇头,泣不成声。也许她自己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弥留之际的储时礼细细地将自己这一生回忆,清算。觉得是朱家人对不起自己的家族,是朱景对不起自己。自己的家族为了巩固朱家的皇权,打破了避世的祖训,出世为朱家立法,治世,宣礼,还将世代交好的王家一同推出来,帮助成祖帝共同治理刚刚建成的大一统国家。自己也作为筹码嫁入皇家。跟随在朱景身旁步步惊心,谋国不谋身。
这样强烈的怨恨在不可思议的重生面前不堪一击,她内心的砂砾被这个叫容礼儿女孩磨平、温暖。她是那么的率性天真,备受宠爱。她是肃伯府的嫡长女,父亲是肃伯府的二爷容永沐,母亲是千阳县主刘佳。祖父是肃伯爷,祖母是北方大族张氏。
大伯父是容永清,大伯母确是一位故人王家的嫡长女王蕙。她前世是特别喜欢这位姐姐的,她以前与王家三姑娘王芸一同在京城生活过,那是两家的祖父一起在京城做官。王芸的嫡亲长姐经常写信给她,和她聊天,教导她,王芸也时常那这个与自己炫耀。年幼地她便也写了一封信给了王蕙长姐,从此以后只要有王芸的信便也有她的一份。
这位王蕙长姐待字闺中的时候王家还没有出世,她便被肃伯府求娶做宗妇了。她的祖父储羡林赞到:“她是真的蕙质兰心,你是假的时时知礼。”她骄傲地不服,敛起衣袖不与祖父聊天了。其实却仔细地记在心里,在此后的十多年皇族生活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大伯母!”此刻的容礼儿明亮地叫着这位她思慕了多年的“挚友和导师”。哭后的声音娇柔清澈,轻轻脆脆。仿佛是冰雪消融后第一声啼叫。王氏微笑着看着怀里珍宝般的女孩,虽不知道宠冠后宫的宁妃娘娘的容姿,不曾见过天下无双的七皇子,但是看到大侄女也可以想象了。容礼儿的外祖母是宁妃娘娘的亲姐姐。
想起这些,王氏凌然地意识到大侄女的教育至关重要。可是礼儿与她的儿子一般大,两人从小一起学习容家武学,偏偏都天赋颇高。允儿还有一点继承王家血统,喜爱读书。礼儿在读书方面就着实让人头疼。
学诗一两天,便不学。学经文史书,成天瞌睡。倒是算数特别好,却出生牛犊,挑衅先生,养气功夫不到家的先生也往往请辞。千阳县主有心下狠手管教,但是经常被伯爷插手也就不了了之了。眼看着虚岁已经九岁了......这些年边关安宁,伯爷率兵驻守在北方边睡,威慑匈奴。整个伯府也就搬到了北方重镇盛京。这里远离京城,日子悠闲。但是还有一年,就要回京了......
大夫人王氏想到这些难免激动,王家当年随储家出世,自然也搬到了京城。父亲王鲤任礼部侍郎,祖父年近七旬在去年已经致仕,储家家主储丞相与祖父是挚友,比祖父年岁小一些。两家同气连枝,天下读书人都以成为王储两家的学生而骄傲。
可是想到京城里的交往圈,又有些许头疼。婆婆张氏是一个洒脱淡然的性子,年轻时随伯爷常年征战,少于这些贵妇人打交道,如今辈分高更是懒得交往。弟妹是县主,幼时长在宁妃娘娘膝下,尊贵荣宠,多受人恭敬却少于人交友。将来回京自然是她来打破京城朋友圈的坚冰。
礼儿靠在王氏怀里,心绪纷涌。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说自己的前世,还是说王氏的今生呢。她猛然地一抖,王氏是在元启二年去世的......“我,我是”她艰难地发出声音,“......”三个字的名字吞咽在口中。“时礼?”王氏吃惊地看着她。礼儿抬起双眼,双眼被眼泪涨的通红。“你怎么认识时礼的?”王氏狐疑的看着她,揉着她的二丫髻。“她是我娘家世交储家的女孩,比你大六岁呢。和你不一样,她不会武艺,骑射。但是从小学习诗书。”“我是在和元晏宁赛马的时候听说的,他说我就算赛马赢了他,也比不过他心中的神仙姐姐储时礼。”礼儿把赛马是元家二郎的原话告诉了王氏。王氏听了,忍着笑说:“元家的二少爷怕是要伤心了,因为神仙姐姐储时礼已经被圣上许配给了你的表舅。”“我的表舅?”礼儿皱着眉,“朱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