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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遇见你,如何让我忘记 ...


  •   向程宇第一次见她,她牵起他的手,训斥那些排挤他的人。
      向程宇第二次见她,他才知道,这世界有个那样单纯的女孩。虽然那时候他才六岁,但他知道那是单纯、善良,单纯得怕她以后被人骗。
      “程宇哥哥,程宇哥哥!”五岁多的夏伊茑跑向向程宇一家人,一年没见,没想到她还记得他们。
      大人们开玩笑说,赶紧订个娃娃亲,以后让他们受父母之命,成年就结婚!
      向程宇一看到她,立马由面无表情转化为笑容四溢,伸出手去牵她。
      “呀,老公,快看,程宇居然主动牵女孩子的手!”向太太在反手遮住嘴巴,在她先生耳边小声说道。
      向先生笑了笑,说:“这孩子得我真传嘛!不错不错,哈哈!”
      夏伊茑这孩子从小就特爱笑,她笑起来感觉阳光都照在身上,很暖很舒服。
      “伯父伯母好,我们去玩咯!”说着,拉着向程宇跑了,边跑边说:“爸爸妈妈,我带程宇哥哥去玩了!”
      “好,记得等会过去陈叔叔家吃饭!”夏伊茑的妈妈向她喊道。
      “嘉怡啊,伊茑她会路吗?你们不是也第一次来这里吗?”向太太担忧地说道,虽然程宇足够聪明记得路,但他还没去小陈家,怕这两孩子迷路。
      “哈哈,你不用担心这个小人精,她厉害着呢,记路很好的,走不丢的!”夏先生看了看向太太的担忧,悠闲地说道。
      一群人边说边笑地走去陈先生家。
      陈先生是他们共同的朋友,那天是他婚礼,他们也赶过来祝贺。可后来的六七年,由于夏伊茑的爸爸带着一家人南下闯荡,由于手机的更换等等,也就失去了联系。

      “你看,他家只有盐,什么也没有了!”几个孩子趴在一个土坯房的窗前,透着刚好打在窗前的光,看着黑漆漆的里面。只能看到屋内的一张小桌子,破旧,桌子真的又旧又小,桌子上房子几个碗,然后碗旁边一包盐。
      “他都不知道上面是酱油!”孩子们的对话就是无厘头。
      夏伊茑一听,牵起向程宇就跑去刚刚他们买零食的小卖部,掏出口袋的所有钱,问老板酱油多少钱。
      老板拿着一张一块说,“多了一块!”
      “那有味精吗?一块钱够吗?”
      “呃,算了,小姑娘,给你吧!”
      夏伊茑拿着一瓶酱油,把味精给了向程宇拿。向程宇看着她的小手,把酱油也接过来一起拿着。若干年后也是这样,向程宇才不会让她提一丝重物。
      到了老爷爷家,她们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然后敲门,立马躲在另一边偷偷看着。
      老爷爷很是疑惑地环顾四周,很感动,自言自语道:“这是酒吗?”
      夏伊茑赶紧跳出来,大声说道:“那不是酒,是酱油!”
      说完,又再一次拉着向程宇去小卖部。
      到了小卖部门口,她停下来,“程宇哥哥,你有没有钱了啊?”
      向程宇从口袋拿出几张五块,十块,还有一张五十,“都给你!”
      夏伊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掏出一笔巨款,很是惊讶!
      “程宇哥哥,你,你去抢银行啦!”
      要知道,在1999年,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那他简直就是富翁!
      “你先借给我十块,等我买了酒,剩下的钱还给你,然后……”
      “不用还给我了,我的就是你的!”
      夏伊茑立马咧嘴笑了。
      他两拿着一瓶酒又赶紧回去那。
      “爷爷,爷爷,这个才是酒!”
      老爷爷看着这个眼里透着光芒的女孩,眼眶的泪不经意地滴落。
      “爷爷,你怎么了?”
      “没事,乖孩子!”说着,摸着她的头。
      向程宇抿嘴笑,看了看夏伊茑,莫名觉得特别自豪,这感觉比他得所有第一名都自豪、骄傲。
      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多想,也没有想过去帮谁,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位被儿女抛弃的老爷爷,知道除了盐以外还有其他的调味料,这样也许他的饭菜会变得更加香吧。

      “程宇哥哥,你累吗?累就借肩膀给你!”
      “程宇哥哥,你别那么冷漠好不好!”
      “程宇哥哥,你已经很优秀了。”
      “程宇哥哥,没有人会怪你,你睡吧。”
      “程宇哥哥,你砌的墙好高啊,我差一点儿就爬不上去了!”
      “程宇哥哥,你别总是假装是个大人,好吗?”
      “程宇哥哥,不管你去哪,我都会一直等你。”
      “程宇哥哥,你不开心啊?不怕,有美少女在此!”
      ……
      向程宇感觉身体里长了一个夏伊茑,无论他想什么,尽管他已经伪装得那么真实,但是只要和 她一对视,她全都知道了。他害怕她这样看着他,她看着这个不再完美的他是怎么的心情?
      向程宇从出生就是一个完美的伪装者,他婴儿时期就很少哭闹,他有着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成熟,那种成熟好像要去承担什么似的。
      向太太看着这般懂事成熟的孩子,高兴却又担心,他很冷酷、理性,听他说话,看他做事,仿佛像个成人。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撒过娇,也从未在她面前哭过,甚至有时候觉得他比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还要成熟,遇到事情毫不慌乱。她甚至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开心,伤心,他每天都摆出一副“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搞定”的表情看着她。她有时觉得自己生的根本不是儿子,而是和自己一般大的人。
      向太太总和先生抱怨说向程宇实在是太懂事,懂事得根本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心,所以他说什么,他们都尽量去满足他。
      但夏伊茑知道,向程宇的心有多么孤独,强大而孤独。明明就没有经历什么黑暗的事,却把自己的心七捆八绑的包裹起来。他为自己砌了一堵高墙,不愿和别人说也不愿多说别人什么,他就是静静的,似乎看淡了世间所有的那种坦然无感。
      他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不想麻烦谁,也不想让任何人失望,所以他尽可能把所有做得最好。有时尽管伤心、失落,他也都是勉强微笑,告诉所有人他没什么所谓,并不在意。
      这时候,夏伊茑就会跑过去轻轻抱着他说,“不管你开不开心,我都希望你真的开心。”
      她总说,“程宇哥哥,长大以后,我们逃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吧,这样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牢骚,发声大笑,做一些幼稚傻逼的事,然后我们种点青菜啊、花啊,养点动物……”
      他看着她,他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很喜欢,却依旧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夏伊茑边说边挠他痒痒,最后他只好求饶说,对对对。
      “程宇,喜欢的东西就要说,不然没有人会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你知道啊!”
      你知道就足够了啊,夏伊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遇见你,如何让我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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