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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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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温毅,青涩稚嫩,面容姣好,肤白无瑕,嘴唇红润,头发天生就不是很黑,泛着棕色,短短的,露出了耳朵。
上初中后,他就离开了孤儿院。除了政府贴得一些钱用来租房子,他还抽时间去打工。原本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做杂活,老板关了店后,温毅有一阵子找不到工作。因为他年龄太小的缘故,大家都不敢要他。
终于,临近暑假的时候,他找了一家非常偏僻的理发店。老板姓王,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整日喝酒,从不问事,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哥负责剪发烫发,估摸着十七八岁,烫了个那年流行的发型,刘海遮得快看不见眼睛了。小哥做不了主,便让他问酒鬼老板,王老板双眼迷离的瞄了他一眼,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温毅看个不停,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些,问道:“多大了?”
那天天气十分闷热,店里只有一架电风扇在“呼呼”的转。温毅因为奔波出了好多汗,额前、鬓角都湿了,白色的宽大的T恤也被汗水浸湿,露出的修长地脖子、纤瘦地胳膊异常白皙。
温毅被他这眼神看得奇怪,诚实说:“十三,但是我能干好多事!”他非常希望自己能赚钱。
“这么小,这样就是了,对外就说你十六岁了。这样你就可以在这里工作。”王老板伸出手拍了拍他消瘦的肩膀。
温毅非常开心地点头:“谢谢老板!”
“那工资……”温毅问。
“一个月八百块。”老板开得价在当时并不算低,温毅心中一喜,感觉挺好的,又连忙道谢。
“叫什么名字?”
“温毅。”
“嗯,那个是小李。”王老板指了指旁边插着耳机用MP3听歌的那个小哥。
温毅礼貌地说:“小李哥好。”
小李瞄了他一眼,毫无表情,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温毅便来这家理发店工作。理发店虽然偏僻,但每天来的人也不算少,只不过来烫头发的比较少。打扫、洗毛巾等等杂活都是包给温毅,第二天小李哥就教了温毅洗头和吹头发,之后他除了剪头、烫头就什么都不做了,全都让温毅来做。
王老板看他的眼神总是非常奇怪,还经常会碰他,偶尔摸摸他的手,碰碰他的胳膊,甚至直接拍上的屁股。温毅不太理解,虽然心里非常反感,但也不敢说。以后看到老板就会故意远离。
大概干了半个月,小李哥又教他基础的剪头发,只教了一次,之后所有中老年男士的头发他都让温毅剪。温毅第一次硬着头皮给一个中年男人剪,结果剪坏了,那客人非常生气,王老板喝得醉醺醺的出来看到后,二话不说就扇了温毅一巴掌。疼得他眼冒金星,白皙的脸上顿时印了一个红印。后来小李哥重新帮那中年男人修理头发,没收男人的钱,这事才算过去。
有一天,天气非常闷热,仿佛要把地面烤熟。店里的风扇也不是很好,感觉越吹越热。
中午一个客人也没有,小李哥又偷懒,跑到街对面的网吧上网。温毅忙前忙后的干活,扫满地的头发、还要洗一池子的毛巾,店里的洗衣机温毅没用几次就坏了,和老板说也不找人修理。
温毅穿着常穿的白色T恤,薄薄地衣服贴在身上都湿透了,隐约透出白皙的肌肤和胸前的凸起,下身穿了一条宽松的卡其色中裤,露出雪白纤瘦地小腿。弯腰扫着地,额前的汗水擦不及时便滴落到地上,眼前有些发昏。
将头发扫成一堆,打算去拿簸箕。突然闻到浓重又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味,一只手覆上了温毅的一边屁股,身体猛然一哆嗦,松开扫帚,连忙直起身体,看到连站都站不稳地王老板盯着他露出了猥琐的笑。
“老板……”温毅反应过来,王老板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
手掌在他屁股上粗暴地捏着,然后就要扒他的裤子。温毅吓得背脊直冒冷汗,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挣扎地挣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王老板被他这么一推跌倒在地。温毅准备逃跑,脚踝却被他死死拽住,然后将温毅拽倒。粗糙地手顺着宽松的中裤摸进了他的大腿。
店门是老式的铝合金单门,闷热又昏沉的夏天午后,大街上没几个人。
温毅拼命地挣扎,双腿不停地、用力地踢他。但毕竟那时他才十三岁,而王老板身材魁梧,又是个成年男人,发怒地用身体将他压着,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温毅差点昏过去,嘴里泛着浓重地血腥味。
“妈的!还敢反抗!”王老板粗鲁地骂着,含糊不清。
温毅努力保持清醒,伸手去拿丢在一旁的扫把,王老板已经扒下了他的中裤,扔到了一旁。
“砰砰砰”三声响亮地敲门声打破沉闷又可怕地店内。温毅慌乱地抬头去看,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外,冷漠地看着店里地上不堪的画面。年轻男人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长相。
年轻男人开了门慢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他低头拾起温毅的中裤。王老板脸色难看地起身:“今天休息,不剪头。”
年轻男人将裤子递给温毅,然后给了王老板一叠钱,王老板顿时没话了,立刻笑脸相待。
温毅连忙穿上,打算逃跑。
王老板抓着他不放他走,恶狠狠地说:“帮他剪头,你工资不想要了吗?”
年轻男人看着温毅,温毅咬咬牙,为了钱还是没走,他打算帮这个客人剪完就不干了。王老板坐到一边数着钱,然后监督着温毅。
年轻男人,身高尤其的高,温毅只到他的肩膀。他的身材修长又结实,却很奇怪,这么热的天却穿着一套纯黑的西装,看上去很名贵的样子,还戴着眼镜和口罩。
温毅对年轻男人说:“先洗头。”
他便脱下上身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他翻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然后躺到了洗头椅上,温毅见他这样便说:“先生,能不能把眼镜和口罩摘了?”明明很热。
“不用,就这样。”男人的声音格外冰冷。
温毅没办法,便作罢。
洗完头后,年轻男人站起身,跟着温毅坐到了椅子上。温毅帮他吹干,然后仔细地帮他剪头发,非常认真。
“你多大了?”冰冷的声音响起。
温毅抬头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却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他。
“十六岁。”温毅说。
年轻男人沉默了半天,说:“不像。”
“我长得小。”温毅说时感觉到裤子口袋一沉,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却又听男人说:“你的手艺不错。”
温毅心里一怔,第一次有人夸他:“真的吗?”
“嗯,以后可以做个不错的理发师。”冰冷的声音说着夸赞的话,温毅因为他的话不禁去想未来,心情稍许变好些。
“谢谢,我会努力的。”温毅看着他笑了。被肯定地感觉真好。
事实如同那天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是如火的骄阳,之后却是乌云密布。
年轻男人走后来了一些警察,二话不说开始搜查,在洗头椅旁发现了几包毒品,□□。并且还在温毅的裤子侧边的口袋里找到一包。温毅当时都吓傻了,犹如晴天霹雳。
“不……不是……”讲话的时候嘴巴都在哆嗦,“是刚刚的客人……”
王老板看到这情况也傻了眼,警察问他他却说什么都不知道。
“是刚刚剪头的客人留下的,口袋里的也是他放进来的,非常高的男人,穿了一身西装。”温毅努力解释。
警察狐疑的望着他,然后问王老板,王老板却突然说:“没有客人。”
温毅震惊地瞪着他。
一切都是那么混乱,弱小的他无力挣扎这个事态。
警察将温毅强制的带走,附近围了好多人,所有的人的眼神都是陌生又疏远,在这阴灰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冷漠。
从Z城回来的路上,路过那条街,变了很多,那家理发店也早已不在。记忆里的一切不堪与混乱现在说来没有当时那么害怕。
“后来,Jay救了我。那天他正好去警局赎人。Jay是个好人。”温毅平静地诉说这一切,他把这过去告诉了袁以寒。
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伸出手紧紧拥抱他,温毅感觉到他身体的起伏。
“我没事,其实,我还是很感谢那个男人,他是第一个夸我的人,也因为他我才想做理发。”温毅淡淡地说,“就算,他可能是骗我的。”
袁以寒松开他,吻住了他的唇,温毅感觉到一滴泪落到了紧贴的双唇上,睁眼看到袁以寒紧闭地湿润的双眼,泪痕滑过他冷漠的脸,太阳穴突起了痛苦的青筋。
这是温毅第一次看到袁以寒哭。
温毅怔怔地看着他,回吻安慰他。
“对不起。”良久一句道歉,来自袁以寒哀伤沙哑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