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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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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如约进入了病房,哥哥安逸的睡着,她轻抚他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微微轻颤,似要转醒。“小姐,听老爷吩咐,这镇定剂推迟半小时再打,想是一会儿先生就会醒。”
“知道了,你出去吧!”
沁雪从桌上倒了杯水,慢慢的走了过去。
催眠的药效散尽,凝阳逐渐回复了神智,只不过身体被麻醉了太久,心脏受不了,只觉得恶心头晕,有人将他慢慢扶起来,随即温热的水凑到唇边,他慢慢的喝尽。正疑惑今天的护理员怎的这般好心,不再粗鲁的作贱自己。
每次饿了,渴了,都只能自己挨着,慢慢到桌边吃点。倘若慢了些,不论怎样,直接被按着打上催眠针。后来,饿久了,身子虚的久了,早没了力气,便被强行灌食。痛苦自不必说。连营养针也不舍得打。
沁雪感同身受,她自小也是这般过来的,只是哥哥娇生惯养久了,尊严从未被如此践踏。想是不知如何应付,吃尽了苦头。
沁雪拿了靠枕将哥哥依靠做好之后,便将餐桌摆放好,放好在哥哥面前,她将带来的食盒拎过来,在餐桌上,熟练的布好之后,对着呆萌的哥哥笑了笑,“哥哥,你且慢慢吃,待我与你说,你只点头或摇头即可。”
凝阳苍白的笑了一下,便慢慢的开始吃起来,稀粥配些小菜。让木木的舌头有了点味道。这粥里面,加了党参,丹参,还有女贞子,黄芪等中药,补气益中,合胃养血,有益心脏,让他略略恢复些许力气。
“哥哥,且在这里委屈几日,待我准备好之后,便会接你离开这里。”见凝阳虚弱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只是从此以后,你只能信任我,倚靠我一人,从此以后,你便只能对我一个人笑,只能属于我一人。”她说完这话至始至终都在看他的表情。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果然见他慢慢的点了点头。
分别的时候,沁雪服侍着他躺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凝阳渐渐陷入了昏睡,他听明白了,妹妹是在警告他,父亲已经起了疑心了,天翔的安排给自己的心腹他没见过,若是父亲随便安排个假心腹前来套话,若他有半点迟疑,只怕妹妹也救不了她。
这几日,除了定时送水送饭,便没了催眠针。
若是妹妹安排好,接了自己出去,可若是体力不济,连累了妹妹,岂不得不偿失。为了,调整身体,便练习下床走动,略有气色。
自被丢在这屋里,日日如同关在囚笼一般,每日被除了被打上一针昏昏欲睡外,再无人能进来。自那日妹妹走后,柳柏不再让他昏睡,仿佛将他淡忘了一般,除了安排了人定时送水送食,便再也无人说话。烦闷的紧,若再关些时日,只怕这语音功能都会退化了。父亲虽没有再过多为难自己,但始终不准他走出这个房间,以前精神不济,现下方才觉出,这里不分白天黑夜,关了灯便是晚上,开了灯即是白天,除了门,四周全是墙壁,就连窗户也被封死了。
坐在这里面枯等,父亲是想逼疯他。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除了麻痹自己便再也没有办法压抑心头日渐上涌的情绪了。却要日益提防父亲的考验,着实心累。
不知过了多久,什么也没等到,在他以为自己要崩溃了的时候,门外一阵打斗之后,门开了,一群身着白衣的戴口罩的人进来了,却没有妹妹的身影。他彷徨无措,甚至不知如何应对。“妹妹,妹妹……”
这些人无比利落,前后不到半分钟便将他制住,看着针管中的液体被一滴滴的推进体内,很快他就觉得虚脱,有人将木头塞进他口中,头被罩上了头盔似的器械,将他手脚固定在担架上。看不见,摸不到,听不见,任人摆布的感觉让他犹如掉入泥沼而无法自拔。
不知道被抬到了什么地方,厚厚的头罩,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听力。
有人将他胸口的衣服掀开,一个凉的器械伸了进来,凉的他一哆嗦。想要挣扎,却想起手脚已被限制。他的声音被堵在喉咙无法发出。何曾被人如此对待,一滴泪水从眼角悄悄的滑落。
昔日的风光不再,剩下的便是一个卑微的被爱羁绊的灵魂。从小他便是父母的宠儿,老师的荣耀,稍大点便带领心腹创业,说一不二,一呼百应风光无限。即便他不再是柳家大公子,可凭着母亲一族的荣耀,也不至于堕落至此。母亲爱了柳柏一辈子,机关算尽,却也付出了生命,走了也好,解脱了,独留自己一人承受这后果。
当年母亲爱慕柳柏,那次宴会上醉酒,错将天翔当成柳柏,而柳柏早已看上了云舒,将大大咧咧的醉酒的云舒带走,留下淑华与天翔两个醉酒不醒的人独在一处,醉酒不醒的云舒醒来发现生米煮成熟饭,便无言面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藏了起来。淑华与天翔醒来便约定从此不提此事,分道扬镳,却不想,那一次错误却有了凝阳与凝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