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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中的地动山摇 ...
走出兴盛大厦正门的丁肖看着车水马龙的场面,心里压了一块石头说不出来的压抑。这两天苦于寻找设计的灵感,各种想法衔接在一块就像堵车了一样。最近一直忙于做设计图的修改,迟迟没有得到对方公司的认可。这一次又陷入了痛苦的等待中,极有可能又要被退回来。沮丧的丁肖不想在往下想,不想下班后在自讨没趣,无奈的坐在站台前的长凳上,等待回家的公交车。
六月份的傍晚,睡了一天的路灯突如其来的睁大了闭紧的眼睛。暮色四合。之后天空像一只蜗牛背着行囊将爬过的路慢慢的染成了黑色。夜幕下繁星点点,抬起头的丁肖心里嘀咕着,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可是为什么心情就是不能如天气一样好起来呢?生活有时像一把无情刻刀,忙的时候恨不得省下呼吸的时间来埋头工作。看着这么漂亮的星空,丁肖想起了散落在祖国边疆的吴爵。寻思着摸索着口袋,才发现把手机遗忘在办公桌里。等她再次回到站台时,站台旁多了一个邋遢的年轻人。
他手持着吉他,正在调音和试音。一会儿过后,他开始唱起歌来。好像他的歌声真是不错,引来无数人纷纷掏出纸币丢进他装吉他的包里。他唱着非常的入神,眼睛时而张开时而闭上,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丁肖听着他磁性的嗓音,从包里翻出一张十元的纸币,丢在他的包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丁肖迟迟不想离开,也许是他的歌声太美妙了,那两首许巍的《旅途》和《星空》真得被他很好的诠释着,被深深的打动了,让她无法从长椅上移开。公交车过了一次又一次,每次车停下来,丁肖的脚下像被钉上了钉子,站起来又坐了下来,可能是最近因为一改再改的设计图的事搞得精疲力竭,所以听到这个男人好听的声音便愿意留下来闭上眼静静欣赏。
男人具有磁性的声音像长了翅膀飞进了丁肖的心里,把思绪被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想起了那个远在天边战斗在□□一线的吴爵,思念像潮水般汹涌的涌来,将丁肖覆盖在海平面下面。
不管是走过的岁月,还是未知的未来,丁肖把整颗心全心全意的给了那个叫吴爵的男人。他占据了她所有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里,丁肖常常会想起他的存在。在过去的岁月里,吴爵像丁肖的影子跟随着她身边,从没离开过。心中思念的潮水正一浪一浪的驶来,在她的心口轻轻的摇晃着。
过得好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在这个时候想我?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真不知道见面了出现什么样戏剧般的场景?
思念把丁肖带到了遥远的地方,像沉入了水底,心无旁骛,无心关注周围其他一些事的进展。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尘土飞扬过后,丁肖才恍惚的醒来。她看了下手上的表,时间定格在七点半了。此时夜市刚刚的开始。她再次被这个流浪歌者的声音彻底的征服了,又从包里掏出了十元纸币,丢进了他的包里。
站台上的人逐渐的减少,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丁肖就是其中的一位。流浪歌手喝了一口矿泉水后,对于丁肖再次投来十元钱说了声谢谢后,眼神清澈的望向她。
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星星般耀眼,在跟男人眼神短暂的接触过后,这些飞来的目光变成了导火线,连接着心脏。丁肖的心燃起了火,让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中。那双眼睛跟吴爵一样的好看,已经很久没有男人的眼睛能让她有被电到的感觉了。燃烧着熊熊思念火焰的丁肖,抬起头看着挂着星星和月亮的夜幕。其中有两颗星星格外的明亮,像云朵后面躲着人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聊起了天,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男子的话像泛滥的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他的足迹去过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脚印。他骄傲的说,我去过上海,杭州,广东,甚至还去了新疆。他还告诉丁肖,新疆的沙漠非常非常的大,起风沙时像电影里的场面一样壮观。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看看。
其间他兴高采烈的讲起了许多新疆的趣事,丁肖的心里想起了什么?听着他对新疆的描述后,她的心也飞了过去,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洗了个热水澡的丁肖,从浴缸里走出来把一天的疲惫消除的干干净净。穿上宽松的睡衣,丁肖把头发捋到肩膀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给吴爵打了个电话。当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那边没能接通。心里像来了一股微风起了浪涛动摇了整个平静的海面。失落的丁肖重新回到桌子前,下巴搭在左手的手背上,手上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不知不觉中整张纸上居然写满了吴爵的名字。清醒过来的丁肖看着自己的杰作简直不敢相信。
不肯就此放弃的丁肖显示了她性格中倔强的一面,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那边的号码,依旧没人接听。这也验证了,抱着希望越大,得到的失望也越彻底。丁肖想起了吴爵对她曾说过的话,我在部队你打来电话通常都是无人接听,所以没必要打过来。何况在新疆呢?在熬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了,我们接近两年都熬过来,在等等。到时想说多少话我都可以与你促膝夜谈。
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非要听到他的声音,听不到他的声音好像非常的不安。莫非是受了那个流浪歌手的影响,才会让自己意犹未尽的想起他,才产生了如此迫切的念头。
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把丁肖从思念的思绪里拉回到现实里。一看,是公司打来的。经理用拜托的口吻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设计图纸加班加点的赶出来,否则对方可能要像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那么对于公司一群人这些天来的努力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到了不得以的地步,所以又要打扰到你的休息。何况,作为首席设计师的你,责任重大。
在电话里经理又七拉八扯的讲了许多恭维的话,丁肖拿起笔和纸又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很清楚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她也很清楚经理的为人,所以没有办法,今天晚上恐怕又要熬夜了。
这是她一周中第三次熬夜了。
工作起来的丁肖十足是个工作狂,特别是晚上在家里工作,不受环境与人员的干扰,心境如水,更容易也更适合通宵。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每次晚上不辞辛劳的完工后,打开窗帘又是天亮了。她曾经自诩自己,从黑夜干到白天,这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这也说明,她等下没有时间休息就要去上班。那么整个白天又要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
很无奈,提不起精神的丁肖从经理的口里听到了那边负责人好像并不买账,并且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再不能让自己满意的话,那么合作就此终结。
迫切希望拿下这笔大单的经理将这个不幸且纠结的消息告诉了丁肖,不气馁的丁肖像身体里注入了兴奋剂,喝了一杯苦咖啡后浑身充满了力量。很多人都知道,丁肖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她觉得有必要会会对方的经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当面听听他的意见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感觉。这对于现在完全没有思路脑子空白的丁肖来讲,是至关重要的事了,也是急需要解决的事。
丁肖去了对方的公司找经理,对方的文员有礼貌的告诉她经理不在,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转告的话,那么下午可以帮忙安排见面。丁肖说了时间和地点走出了大厅。阳光强烈的烧烤着大地,夏天真得要来临了。
在咖啡馆里找了个惬意的位置后,丁肖享受着轻音乐带来的心灵上的慰藉。最近她真得很累很累,闭上眼睛就困意十足。很怕自己一闭上眼就睡着了。强打着精神的丁肖习惯性的看了下表,时针已指向了3。按理说,他不应该迟到啊。
大概过了十分钟,听到我能坐下来的声音后,丁肖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正看着自己。他穿着一身西装,剪裁合体,贴在他的身上,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挺拔的鼻梁像一座突兀的山峰,鼻子上戴着一副金色的眼镜。透过镜片看到他的眼睛里透满了自信和沉稳。他招了招手又重新叫来两杯咖啡,对服务员说,不要加糖,只加冰块。
丁肖看着他那张平易近人的脸,很难与那个有着苛刻要求的人联系到一起?在没等丁肖开口之前,他端起了咖啡,说,丁小姐,我第一次看到你的作品就非常的满意,一次比一次的满意。因为我想见见你,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有些卑鄙的手法,希望你不要见怪。
被那个男人的话吓了一跳之后,丁肖的心里乱急了。脑子里如蜂鸣般乱糟糟的,不知讲什么好了。
男子显然发现丁肖被自己吓到了,看着她表情错综的脸,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设计出如此毫无瑕疵的作品?现在见到了,好像了却了一庄心事,谢谢你。
丁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冷咖啡,凉爽的感觉从口里进入食道传遍了全身。
丁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的确像一朵迷人的花,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了。我迟迟不想恋爱结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冒昧的问一句,现在是否还在单身?
丁肖莫名其妙的看着说了一大推话的男子,摇了下头,耸了下肩,不好意思的说,有人了。
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忧伤,眼睛里像起了风,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替自己惋惜的样子。
很伤脑筋,在我出手之前又失败了。咳,这年头,想要结束单身真得很难。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结婚生子,看着大马路上成群结队的女孩子,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么多女的居然没一个适合自己的。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居然又被人抢先占了座。在我没出手之前又一次失败了。
丁肖听着他的话,噗哧一声的笑了,潜意识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像星星般存在她的脑子里,每次想起他,也因为他深深的撼动着脆弱的灵魂。如果说吴爵是她生命里见过最亮的星星,那么他就是仅此次吴爵的那颗星星。他们两个人绝对的存在着,像两颗星星围绕着她悬转。
突然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每个女人身边有很多星星,只可惜最亮的那颗不是我,被人抢先占据了你的心。
这个时候丁肖能够想起他,她都觉得很奇怪。
男子继续说着不修边幅的话,丁肖装模作样的聆听着。她的心已经随着她的思绪在飞翔。突然很想见一次叶谦。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他见面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从音乐教室里走出来的叶谦,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天气,脸上有些焦虑。因为夏天来的速度势不可挡,叶谦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
走在走廊里的叶谦用点头来回应学生们对他的问号,他实在不想讲话了,刚才上课讲了太多的话,现在口干舌燥,怕发出声来吐出大团的火。
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团购了两张游泳票。这么热的天游泳是最佳的选择。叶谦给丁肖打去了电话,听到那边说,我现在有事,稍会等你回电后,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里也下起了雨变得清凉。
记忆里的丁肖,是个很值得疼爱的女人,也是一个让他流连忘返的女人,更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每次打她电话,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应酬,很少有空闲的一点时间交给自己。更别说娱乐了。哪怕是自己无疾而终的单恋,她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戏剧性的剧情?
在这场感情中,叶谦始终扮演着一个配角的角色。在与吴爵的对抗中,他也是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有时叶谦也会认为,像宿命一样爱上同一个女人,对两个男人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时候,叶谦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翻着过去泛黄的老照片,他很在意自己能够认识丁肖,如果能提前一些日子认识丁肖,那么结果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也许也是,在叶谦的生命里,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之后,就爱上了她。从小时候深深的喜欢她,到爱到现在,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爱比吴爵要少。相反对她的爱,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像贮存在地窖的的酒越来越散发着回味无穷的酒香,越能勾起人的食欲。那酒香沉淀在他的心里,变的沉重,变的像星星一样,高高在上,一次一次的告诉他,是用整个生命在爱着她。
叶谦从来没后悔过爱上丁肖,爱情本来就是相互的选择,这一点叶谦在把心交出来的时候就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在大学里重新相遇,叶谦很感谢上苍能够让他见到如此勇敢如此坚强的女孩子,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忠贞的爱着她?
虽然也曾见过小时候为了学费哭泣的她,但丝毫不会妨碍她在叶谦心目里的形象。
乐观。开朗。活泼。自信。
对于可望不可即的爱情和丁肖,叶谦始终一个人品尝着单恋带来的痛感。就像还没熟的葡萄。可是每次让叶谦见到她的笑,见到她站在面前那双明亮的双眸,身体里的暖流涌遍全身。他又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他一点也不后悔爱上她。
不管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爱你,是我的权利,你无权剥夺。
这是他的心声。他乐此不疲的深爱着。
有时,叶谦也会想起吴爵。他总觉得吴爵是个幸运的人,能够比他早认识丁肖,并且成功的走进她的心里。如果与他换一下年龄,说不定现在和丁肖在一起的是他自己。
叶谦有时为自己的年纪懊恼不已,甚至曾把年纪归结成他没有和丁肖走到一起的罪魁祸首。
叶谦深深的懊恼着,为什么自己要比吴爵和丁肖要小两岁呢?
如果能够在小时候走进她的心里,和他们一样的年纪,那么说不定现在和吴爵在这场感情的对战中,没有分出个胜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仅仅只是叶谦自己为得不到丁肖而设下的借口,也是让他心不那么难受的理由。
此时的叶谦正心疼着丁肖又在为工作辛苦,他现在只要听到晚上打他电话的话,就会心疼她。一个女孩子为工作到这个地步,真想给她一个肩膀靠一靠。
有时叶谦也会埋怨吴爵,为什么要离开丁肖两年,如果吴爵在的话,丁肖或许不用那么辛苦了?真的不用那么的辛苦了。
可是,谁也没有察觉,一场天塌地陷的灾难正掀起滔天巨浪奔袭而来。
所有的意外都是在不经意发生的,没人愿意听到它存活的消息,它像从石头缝里溜出来似的。像一阵狂风将每个人都措手不及的卷入漩涡里。这样的意外时有发生。
手机在书桌上发出急促的震动。
看着上面异地的号码,这个号码叶谦从陌生走向了熟悉。他一想,已经有段时日没和吴爵有过电话联络了,确实有些想他了。离上次通电话过了两个多月,还叫嚷着要他活着回来见自己。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把电话放在耳边,那边长久的沉默让叶谦隐隐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不测。而接下来听到那边对方流泪带着哽咽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耳朵里,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害怕和不安。他屏住了呼吸,世界趋于安静,仿佛只剩下阴影猝不及防的住进了身体里在跳来跳去。
你的意思是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那边说吴爵为了□□牺牲掉的话,像一把电锯从头颅切开往下蔓延,把完整的身体分成了两半。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叶谦不得不用手按住了心脏,眼前黑蒙蒙的一片,眼泪冲到头顶,从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切断电话的叶谦好恨吴爵,为什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留下抱有希望和幻想,留下深爱着他的丁肖怎么办?在这场爱情里,男主角走了,谁来爱女主角。曾经也盼望能够在他们的爱情里让吴爵受些惩罚?这样自己的心会好受一点。可是老天,这个惩罚也太过分了点。你让我怎样启齿和丁肖说出吴爵死掉的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开了我们,你真得比我们谁都要残忍?你叫我该如何恨你,丁肖的一片真心给了你,你就这样负了她,你叫她怎样活下去?叶谦已经不能想象叫丁肖接受这样一个近乎残酷近乎惨绝人寰的事实。
越想越害怕的叶谦,实在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想了。他现在就像一个胆小鬼,双腿在发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向丁肖说出吴爵出事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他怕一说出口,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怕见到丁肖难以置信的表情里流露出源源不断的悲伤。这样会让他更加的惆怅和难过,就像心里被采摘了树叶般疼痛,更像整棵树被连根拔起般悲伤。他更加害怕,爱了整整十几年的两个人,突然少了对方,会经历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心情,这样的痛苦是不是只有死了才会得到解脱?
他更关心的是,以后的丁肖该怎么办好呢?
心里像起了一场地震,褶皱出无数条沟壑,叶谦自言自语的问自己。
晚上八点的时候叶谦接到了丁肖打来的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了她好听的声音,让人想起了夏日里酸甜的草莓和新鲜的蔬菜。调整好情绪的叶谦听着丁肖说着最近生活与工作的琐事,觉得这样的她一定过得好辛苦。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想了很久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在电话里停顿了几次后,听着丁肖说是不是有心事怎么不说话有点不像你的话,让叶谦更加的举棋不定,痛苦的根源像向下延伸的根,将悲伤深深的送达灵魂深处。
被心里的秘密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叶谦,心真的很痛很痛,无力的听着在电话里说着笑着丁肖爽朗的声音,像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丁肖再次询问着叶谦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受了什么气心情如此的不好,问他要不要现在过来和自己见个面?和他认识那么久了,一向和自己健谈话多的叶谦,什么时候也会沉默寡言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游泳卡的吗?明天就是周末了,现在就给我吧。
听到了丁肖约自己见面的叶谦,沉重的心情相反的更加的沉重。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会兴高采烈的上路。而现在的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血色,他真得好怕丁肖问他,你怎么回事?
坐在咖啡馆里的丁肖和叶谦点了两杯咖啡,丁肖很奇怪,这么热的天,叶谦居然要了杯热咖啡。脸上写着大大问号的丁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被悲伤拥抱的男子,她绝对猜不出他的悲伤是因为吴爵出事了导致太担心她了才会变成这样。
工作不顺利还是和李可闹矛盾了?丁肖抿了口咖啡问他。
叶谦没有说话,喝了口热咖啡,还被烫了一口,舌头上热辣辣的,没觉得有多疼。
到达体内的热咖啡,无法驱散掉身体里面的寒意,心里的悲伤像水纹一样,一圈一圈的扩散开去。
丁肖,吴爵有多久没打你电话了?
有段时间的,挺想他的。难道他打你电话了?
没,没有。叶谦忙解释着,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和惶恐。
你骗我。丁肖一眼就看出了叶谦脸上的变化,你很少跟我撒谎的,他一定是给你打电话了。
把叶谦没有回答当成默认成答案的丁肖,眼神浮出了忧郁的气息,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他想继续留在部队三年,我也绝对会耐心的等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不亲口跟我说?
丁肖真得太爱吴爵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男朋友离开几年,自己就非得移情别恋,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陷入痛苦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叶谦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实在不忍心把真相告诉她。决心把真相暂时收藏起来的叶谦,能拖一天是一天,他真的无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让人发疯的真相。他更加不能想象,知道真相的丁肖会不会疯掉,会不会难过的想死掉?
正因为太害怕了,叶谦喝了口已经渐冷的咖啡,痛苦如同海浪,一次一次的将他的心触礁。
丁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别拖拖拉拉的,这不像你。说吧。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最爱你的人是我,而不是吴爵,你会爱上我吗?
怎么又问起这个无聊且幼稚的话题了?
你告诉我。叶谦追问着,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听到她的答案。
你明明知道我爱吴爵,还故意问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存心捣乱吗?
告诉我,求你了。边说边伸出了一直放在腿上的手,叶谦很想握住放在桌子上丁肖的手。他想握着她的手听到回答。
没等叶谦的手碰到自己的手,丁肖就缩了回来,笑着说,哪有这样的假设,如果吴爵再打你电话,记得一定要告诉他。他做任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他的。我会等他回来。
没有听到自己满意答案的叶谦,脸上显得淡淡的失落。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却是深深的叹气。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希望丁肖永远不需要知道真相,看到她的笑,永远的笑下去,就足够他幸福好长一段时间了。
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后,叶谦看着从车上下来对着自己露出淡淡笑意的丁肖。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走在带着凉意的午夜,小区里的路灯交叉着光线朦胧的落在她的身上,裙子被吹着飘起来,她像一只蝴蝶一样的美丽。坐在车子里的叶谦,把积蓄在内心里面的悲伤,转化成泪水从眼睛里蒸发出来。他的心好痛好难受。
丁肖,对不起,如果你哪天知道了真相,一定不要怪我。因为很抱歉,我实在不能从你身上离开不能阻止我爱你,所以我宁愿对自己残忍,也不想看到你泪流满面。我知道那时,你是真的爱了,也是真的被伤害了。这样的你,我忍不住想要改变轨迹,留下来,陪你走下去。如果没有吴爵,我们是不是该有结果可言?
原谅在这个夜晚,我没对你说出吴爵死去的真相。你可以骂我自私,骂我愚蠢,骂我是疯子,就算你痛恨我隐瞒真相,甚至想动手扇我脸,我都可以忍受。在这个几乎失去人性的事实面前,我低头认输了,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吴爵一样走进你的心里?我很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霸占你的爱,不能把吴爵打败。就算你一次一次搁浅掉我的爱,我等待了那么多年,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幸福的容颜,就算无果,也从未有过后悔。
这些话,无法变成语言或者文字告诉你,只能放在我的心里,就算你听不到,希望在每个夜里你能睡个好觉。
初次发表,请多关照。
一直很想写一个暖暖的小说,希望用金河仁一般的触笔,看一个有爱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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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中的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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