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顾南烛

1、《直道相思了无益》

　　忽忆当年桃花扇，脂香缱绻，舞尽相思。可怜世事难预测。耳鬓厮磨，难结青丝。——题记
　　“哟，顾小少爷来啦！”老鸨扭着腰肢向顾宵征走来，满面谄媚。老鸨的高呼引得众多人向这边看来，被达官显贵搂在怀中的姑娘们不免细细打量着当朝皇后的侄子，就连青楼中唯一靠卖艺为生的许清如也不禁瞥向这位京城中有名的俊俏才子。顾宵征从怀中掏出两琔银子交与老鸨，径直走向二楼。
　　推开门就看见舞灼蕖坐在铜镜前梳妆。
　　顾宵征走过去背对着铜镜靠在桌前，撩起她的青丝在指尖缠绕。
　　舞灼蕖妩媚一笑，也不拦他，从桌上捡起一只鎏金牡丹钗，想起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礼物，便别在鬓边上。
　　“下月初八我会迎娶中书令柳城的孙女柳依依。”舞灼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
　　“侯府娶亲是大事，灼蕖虽鲜少外出却也有所耳闻。”
　　“没有什么想问的？”
　　“灼蕖只是一介布衣，不敢过问侯府的事。”
　　顾宵征从袖中掏出一方木匣，轻轻打开。
　　“这是我向表姐讨来的螺子黛，我想着你用一定好看。”
　　他拿起一管螺子黛为她画眉，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刚刚还弯着的嘴唇此刻却紧抿不语。
　　舞灼蕖握住他的手放在腿上，凑近他的唇，用舌尖轻轻掠过他的下唇和上唇，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便被他撬开贝齿唇齿相依。
　　半晌，两人才满面潮红的分开。他的指腹抚过她的面颊，轻轻摩挲。
　　“父亲答应我，如果我肯迎娶柳依依，他就准许我接你过府。”
　　“过府就算了，少爷若是记挂着灼蕖便时常来这有凤来仪走动走动。”
　　顾宵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愿做小，所以我会把你抬为平妻，再求姑母给你封个阶品。”
　　舞灼蕖试着抽出手他却握得更紧，顾宵征又怕弄疼她便又稍稍松了些力道。 “少爷将来是要继承侯爷爵位的，若抬一位青楼女子做平妻还赐了封号岂不是让人笑话。灼蕖不敢也不想与柳小姐分这宠爱。”
　　顾宵征敛下眸子，松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和一张泛黄的宣纸。
　　“我知道你或许不愿嫁我，我便赎了你的身。我平日里送你的衣帛珠宝足够你余生富足无忧，我在京城和京郊都给你置办了宅子，从前你说你最想去江南看三月的杏花微雨，我虽自私不想你离我太远，却也在江南买了一块地皮。这些银票也可保你衣食无忧。这三年来你的入幕之宾只有我一人我也从未对你做过出格之事，你若是想嫁人也可嫁一位良人，若是想自己一人终此一生也不必为生活操劳。”
　　舞灼蕖望着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他放下银票和卖身契，看着他亲吻她的额头，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她想起来他要去春猎离京的那天，她也是这样，这样一言不发，这样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离开她的视线。因为她知道，他还会回来。
　　只是她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未知归期。
　　这厢顾宵征刚出房门便站在那里不肯走。纵使他如何温柔相待，纵使他如何思虑周全也都于事无补。她想要的，是他顾宵征给不了的。
　　他慢慢的放下握住门框的手，他慢慢的向另一个方向走。他慢慢的、慢慢的明白，有些爱到最后是不得不放手。
　　可是，我心悦你。
　　他记得他第一次踏进有凤来仪是好友沈慕白拽着他来看许清如的。而他不知道，那一天是她接客的第一天。他也不知道，只是那惊鸿一瞥，竟衍生出这么多的爱恨唏嘘。
　　犹记昔年惊鸿，却未曾想后来执手成空。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作者有话说

　　新人小白，写在这里就是为了圆自己一个当作家的梦。如果有幸被人浏览，自是欣喜。如果不幸石沉大海也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