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战五渣 ...
-
常言道“言必信，行必果”，结合当下的情况来说就是自己作的死自己得受着。于是此时此刻无论江同多希望别人来打他的脸，但是白舟姬淡毫无反应地从他身边路过，已经怂过一次并且又夸下海口不认怂，这当口姬淡一句：“指路”，江同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二人后头指路，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前进。
夜深露重，三月份城外的草木早已抽芽，露出淡淡生机。夜晚星光明亮，仿佛微风吹动了月影，草木交错出现在视线当中，摩擦着“沙沙沙”发出声响。
江同一路走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夜景，天气晴朗，夜色安宁，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森与不安。
此时白舟和姬淡已完全不需要江同指路，顺着气息便能感受到立洲城的方向。一路走来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但前面一片深红色的阴霾，深沉的让人透不过气，一片灰色的光点游弋其中，有的明亮有的黯淡，还有的在渐渐消散。
在地府待了四百多年的二女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万物有灵，而天地对万物的魂灵的颜色都是有不同规定的。活人未死，魂魄是彩色的，代表着人的七情六欲三魂六魄；人之将死，生命便失去了色彩，魂魄渐渐的从彩色变成了灰色。灰色的在人世间无法长留，因为会受到鬼差的召唤前往奈何桥走进地府，经过奈何桥确认死亡的魂魄消去了前世记忆，变为白色。而有极少一部分穷凶极恶的魂魄变成了厉鬼，魂魄转为深红，且颜色越深罪恶越重。
眼前大片的深红色，正是表明了厉鬼的存在，而且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厉鬼。
白舟和姬淡对视一眼，感到不妙，她们清晰的看到伴随着灰色光团的消失，红色的面积在一点点朝前方扩大。想到村长说的“城门大开无人通行便也无事，城门一闭满城遭殃”，也不知道是如何下的结论，但显然情况并非如此，前面这厉鬼分明是在慢慢消化魂魄，从而壮大自己进一步吞灭整座城市。
不再等待，白舟和姬淡骤然加快了速度，等江同匆匆赶到时，城门外的看守士兵正拦着二人，极力劝阻姬淡和白舟离开此地。
“二位姑娘，立洲城城楼自前日起就已经闹鬼了，如今不能通行，我们把守在城外的还都是临县的士兵。这里真的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拦着二人的士兵面色严肃，手持长矛毫不犹豫地架在二人身前将人逼退。
姬淡急了，抬头瞧了一眼夜色下越发阴森的城楼，大声道：“我知道危险啊，但你们比我们更危险知不知道！这鬼气在向城内扩散啊！你们以为就这样不许人通行就能解决问题？迟早有一天这满城的人都要玩完儿！”
领队的士兵听闻此言大吃一惊，继而皱眉呵斥道：“小姑娘家乱说什么！前日突然有大片城楼间的人晕倒，一阵烟雾后连尸体都不见了，守城的官兵也不见声影。而后城门关闭，顷刻间靠近城楼处的行人也开始晕倒失踪，直到城门大开烟雾收敛，城内才安全。如今你又说向鬼气扩散，岂不是断言我等皆做无用功，此城定将覆灭，迟早也会殃及周边！”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别拦着我了，赶快让我进去。”姬淡不再和他们啰嗦，翻身一跃，轻松突破了士兵围起的安全线。
白舟同样跃身飞过，转头道：“除了我们都别进来，里面厉鬼在吃魂魄，你们别被它吃了。”
说完同姬淡小心地朝前方迈步，一边感应着厉鬼的位置，一边提防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后赶到的江同只知道前方争论了什么，并没有听见话里内容。只见白舟和姬淡就像没事人一样靠近城楼，心里念叨着：“这不没事儿吗。”没管张大嘴完全愣住的士兵，只轻轻一推口里嚷着“让一让，让一让嘞！”便突破毫无力道的阻拦，追着前面二人大喊：“等等我啊！”
守城的士兵全部傻了眼，自从那日突降灾难，每隔一个时辰城内外便会派人捉牲畜上前试探。他们生气自己没能拦住的同时，却诧异的发现两位闯入的姑娘居然没事儿。
领队那人第一个回过神，赶紧唤了一个士兵拿来弓箭笔墨，白纸还未染墨，身旁人突然大叫：“快看！后去的那人晕倒了！”
江同感受到两腿发软，而后就没感觉了。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离开身体飘上城楼，这才发现周身全是暗红的气流，接着神志不清，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团烟雾从地面上探出，白舟听到唤声赶到江同身边时，烟雾还未触及江同的身体。白舟一掌劈出，只听得一声惨叫，烟雾里冒出一个身材矮小尖头鼠尾的妖怪。见敌不过来人，丢下断了一大截的尾巴，慌慌张张钻入地下不见了身影。
白舟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地上的江同，脚背发力重重地踢在江同腰侧，留下一声“接好”便同前面的姬淡点头，两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排守城的士兵慌慌张张接住江同，顿时压倒一片。两两对视之后，领队大喝一声：“全体后退十步。”而后提笔将此事写在纸条上附在箭矢前端，拉了个满弓直直的从城门穿过，将消息传入城内。
姬淡和白舟已经来到了城楼内部，夜晚阴气更胜，随着越来越深入，她们也加强了警惕，一边寻找着江同的魂魄，一边提防可能出现的危险。这座城内再没有人比她们更加了解厉鬼的厉害了，她们可不想像那些灰色魂魄一样，被吞并消散，那可是失去了最后的灵性，永远不能再轮回的啊。
江同的灵魂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白舟和姬淡决定直奔中心，反正厉鬼勾魂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吞噬的。只不过白舟好奇的另一件事，这里居然有妖怪存在，这些没进化好的妖怪什么时候和厉鬼勾结在一起了？
妖怪不等同于妖，妖是直接从精怪化为人类模样，乃是所有非人生灵吸收灵力后最正确的修炼途径。但万物启灵之后成为精怪，要等到吸收足够的灵力从而一举化为妖，这当中的年岁实在是太长了，像姬夭这样的后期寻到了一处好地方又有白舟的食物辅助，也花了一百余年才一举成妖，这还是运气极好没有中途死去，精怪可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
为了生存，为了增大活下去的可能，大部分的精怪会选择另外一条路，那便是先用存有的少量灵力化形成类人态。类人态的妖怪保留着其原型特征，因而大多外表丑陋。虽然只会一些没有攻击力的小法术，但身体素质极好，行动力增强后，也不是寻常人能对抗的。
但人妖殊途，人鬼殊途，这么一来妖和鬼也应该是殊途呀，没见自己和妹妹变成妖之后就再也没能混入鬼中，没见妹妹想要追个文闫焕都不允许么？这种情况下白舟都能分心思考其他的事情，可惜在这种时候她没办法进入沉思，白舟显然明白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做。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妖怪的踪迹，也许是此地鬼气太重，普通的妖怪也无法就留，怪不得先前袭击江同身体的妖怪是从地底探出来的。
前方突然出现灵魂波动，白舟定睛一看，五团明亮的灰色灵魂团飘荡过来，眨眼间就来到二女面前落地为人形，到了眼前白舟才看清五鬼的模样。四男一女的灵魂完好无损，甚至灵魂强度大大增强，其中最强的那一个是个近六十余岁的老叟，依白舟看来强度已同她们在地府修炼一百年的程度相差不多了。然而面前这五位皆双目无神，偏偏瞳孔一片殷红，落地为人形后立刻将二女包围，架开拳脚直接攻向二女，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白舟和姬淡自然不害怕，姬淡撇撇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双脚各踢中两个，而后一掌拍出，当头朝唯一的女鬼劈了下去。剩下的两个白舟慢一步迎了上去，闪步避开老鬼的直拳对着其后背击出一肘，另一个鬼乘机扑过来，白舟却不闪避了，学着老鬼出了一记直拳，将这位怎么来的便怎么打回去。
完全没有抵抗力，这五个鬼魂甚至不能在二女手下走过一招，便被打得连连败退，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姬淡觉得无趣，但这些小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无用之功，只是机械的扑上去打斗，而后败退，再冲上去，然后被击飞。
这些本来就是失去身体的灵魂，在人间五感只剩视觉和听觉，此时受了控制，连本该拥有的思考能力也消失了，脑中只听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杀！这些都是杀死你们的凶手，你们要亲手杀了她们报仇！瞳孔中的红色越来越深，杀气越来越重，行动章法在一点点混乱，属于人类的格斗动作在一点点消失，扑杀的方式越来越直接暴力。
但这些白舟和姬淡却没有察觉，她们还没有接触太多的人类，如何能察觉？况且在姬淡的眼里，这五个鬼和之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战五渣啊。姐姐，咱们要怎么把他们甩了，这几个鬼打不死，我们也不能真的让他们魂飞魄散了呀。”姬淡烦死了，自从察觉到这几个鬼全是武力渣渣，她们就一直站在原地一边等着鬼自动上门然后把他们打飞，一边想办法摆脱这些小鬼而不是把他们打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战五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