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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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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一反常态的大力挥手,“我都说了我不吃!!让我死了算。反正,他们以为是我杀了人。”“啪”一声,碗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稀粥洒在地上。她大声吼她,眼里都是白苏从未见过的陌生。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甚至将白苏推到在地上,阴狠的目光凉凉的看着她。
文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把锐利的刀刃,他把白苏扶起来,不带一丝温度的对着青黛说道:“你若是想死,没人会拦着你。”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这副样子,青黛,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你爹娘会有多伤心?”白苏一字一句道,失望的叹气。
青黛“扑咚”一声跪下来,拉扯白苏的大腿,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小姐,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
“青黛,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她将她扶起来,眼里似乎有什么多了一分坚定。
“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文竹抱臂,冷笑,复杂的扫了一眼墙角。
白苏和青黛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只耗子死在那里,那是——刚刚青黛打碎瓷碗的地方,粥里,有毒!
“小姐……”青黛后怕的抓着她的手臂,还好没碰那碗粥,否则,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所以的饭菜都不要动,夫人,过来!”文竹朝她伸手,柔柔的说道。
白苏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移动脚步,文竹一把将她纳进怀里,饱含歉意的对上她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什么都没有说,白苏读懂了,也许对方是冲着他来的,白苏也知道该来的躲不掉,有人刻意要把她拖进来,一开始就布好了局,就等着她跳进来。
下午,又有人送来了晚餐,相对早上的淡食。这餐显得丰盛多了,“这是最后一餐了,好好享用吧。”狱卒麻木的丢了一句话,不理会白苏等人的震惊,转身走了出去,对于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最后一顿晚餐摆在那里,谁也没有动,青黛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白苏靠在文竹身上,闭目养神,文竹一下下的梳理她的秀发,修长微凉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带来丝丝异样的感觉。
“夫人,怕死吗?”他手指停下来,移到她柔荑上,十指对准,紧扣,轻描淡写的问。
白苏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有你陪葬,似乎也不亏。”
文竹低笑出声,眸子里亮亮的,像点缀了星光,五官柔和了许多,冰雪消融一样暖意横生,手臂一揽,把她按在胸口,带着一丝凉意的大手抚摸她的后颈,也学她闭目养神。
白苏无心去猜测他此时的举动,患难夫妻吗?好像是这么回事,拜过天地的,她不承认也赖不掉啊!
脖子被他触摸,凉凉,痒痒的,白苏不满的哼了一声,缩着脖子往他怀里钻,恶狠狠的警告“别动手动脚的!”
文竹片刻的怔愣,嘴角线条弯起,“夫人,你又不乖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牢门被悄悄的打开,细微的动静,白苏眼皮动了动,到底没睁开,空气中飘着一阵与牢房里那股霉味不相符的清香味,她心里警铃大响,可身上软绵绵的无力,失去意识前依稀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刺眼的日光让她不禁眯眼,还有更为糟糕的是浑身提不上一点劲,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她快速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白苏看清了眼下的情景。
她虚靠在文竹胸前,而青黛昏死在一旁,文竹目光沉静,眉目温和温和的,声线淳厚低低的,“醒了?”
白苏迷糊的应了一声,抬眼就发现自己处在包围之中,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又重现。
“县令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白苏直直的审视他,丝丝愤怒爬上心头,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们定罪,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他们,这个县令,竟昏庸到了这等地步?
“什么意思?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杀人凶手,在牢里畏罪自杀,想必到时候玥城的百姓只会拍手叫好。”他居高临下,眼里泛着恶狠的光芒。
白苏不懂,这个县令明显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他眼里的仇恨从何而来?是为了那个死去的死者?不是,这般几乎想把她撕碎的阴狠绝对不是为了替死者申冤,如果是为还死者一个公道,他应该开堂审理,而不是把他们抓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悄悄除掉。
“来人啊,放箭,一个也不能放过!”他后退一步,迅速的扬手下命令。
文竹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出手的准备,白苏袖子里的银针蓄势待发,坐以待毙从来都不适合她。
“慢着!”一声威喝传来,白苏回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帮人赶过来,看这架势,估计也是个不小的官,还有消失了一天的苍术也出现在眼前。
白苏瞥了一眼文竹,他面目无常,气定神闲,如果说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白苏定是不信,这个男人,还真不简单!
人多势众,县令的人马顷刻间被团团围住,“杜仲,你果真胆大包天,一桩命案不经审理就早早了事,这是草菅人命!!”赶过来的钦差大人川芎手指指着他,义愤填膺。
“大人,他们杀人抛尸荒野,甚至令死者身首异处,残暴之极,如若不及时除去,只怕会夜长梦多,玥城的百姓也不得安宁,人心惶惶啊!”县令杜仲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低着头,为自己辩解。
“杜仲,你言之凿凿说他们是杀人凶手?证据何在?”下属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川芎却似乎在犹豫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下属拿下去,自己站着。
“在他们的房间里发现了死者的头颅。这便是证据。”杜仲继续道。
“就凭这个?可是据本官所知,他们是死者在死的那天晚上才到达这里,难道说他们是早上杀了人又跑到别的小县城去?而后晚上又回来?”川芎看他一副难以自圆其说的样子,心里冷笑。
“这……”
“还有,有谁会杀了人把死者的头颅随身携带,这不是变相的告诉别人自己是杀人凶手吗?”白苏补了一句,杜仲更加说不出话来,一张脸青白交加。
“无话可说了吧?把县令和一干衙狱拿下,听候发落!”川芎不再与他废话,直接把他捉拿下。
突然,“夫人小心!”苍术猛的大喊,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县令已经冲出包围圈,直击白苏,眼看闪着寒光的利剑就要刺中白苏,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川芎,额头上冒出了一股股的冷汗。
白苏已经做好了躲开的准备,可有人比她更快,没人看得清文竹是怎么出手的,一秒钟的功夫,杜仲就坠落在地上,嘴里吐出大口鲜血。瞬间又被齐齐围住。
“你……你居然没事?明明中了软香散的人……”他不可置信的指着文竹,有不理解,更多的是不甘心。
“只能说,我的演技太好。”文竹这厮忍不住自恋了一把,白苏默,这脸皮,厚得可以。
原来一直在装,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中了软香散,暂时失去了武功,他之所以在装,想必早就料到了假县令会出此一招吧?
软香软,通过口鼻吸入,一向是一些奸佞小人惯用的伎俩,一旦中招,四肢软绵无力。任你武功再高超,也只能任人宰割,本来白苏还抱有几分怀疑,可自认为自己功夫不赖却也防不胜防,而文竹竟能安然无恙,他的武功竟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不,你不是杜仲。”川芎突然喃喃自语,走上前,苍术赶忙拉住他,“大人,此话怎讲?”
“其实,杜仲也是本官的学生,也曾跟随我几年,他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有这般武功?”川芎向他解释。
果然,“嘶”的一声,假杜仲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一张陌生的年轻男子的面孔展现出来,众人吃惊,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县令大人在何处?
“说,你到底是谁?还有,真正的县令大人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川芎急急的问。
“哼。反正我也死罪难逃,有人给我陪葬……”话还没说完,他便双眸突然睁开,呜呼一命了。
太突然,这背后也许还有指使者,还没找出一丝线索,对方就出手了,白苏眉间几乎拧成麻花状,这张网究竟有多大,不得而知。
肩上一暖,文竹揽她到胸前,大手在她眉间留连,“夫人,别担心,还有为夫在。”
这句话不知道含了几分的真心在里面,或还是在做戏,只是这一瞬间,白苏心里的感动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