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一季》半夙浅然

376、卦象相劝 已有决断

　　秦祐桓听到这三卦，先是不悦，然后怀疑，最后震惊，可面前的伏晓却始终波澜不惊。
　　秦祐桓愣了一会才开口：“我认为大师不该告诉我这些。其一，我并不喜欢任何人干涉我对于太子妃人选的坚持，即便大师所谓的天机也不行；其二，祐杬是我兄弟，我知道他本性纯良，对我只有兄弟之情，绝无觊觎之心，我会猜忌大师是否挑拨我兄弟情谊；其三，大师既然给自己算了一卦，就该明白明哲保身。”
　　伏晓依旧淡淡笑着，他知道秦祐桓是个宽和温雅的人，即便自己的话会让他不满甚至愤怒，但绝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荒唐作为，否则换了任何一人，他此刻都无法再好好坐着。
　　“贫僧无法左右殿下的决断，只能提醒殿下未来的命数，至于殿下要走怎样的路，贫僧亦或他人，谁都改变不了。”伏晓的微笑始终淡淡的，让秦祐桓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他终究叹了口气问道：“关于大师所谓的卦象我并不懂，还请大师解惑。”
　　伏晓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才说道：“李三小姐是凤星命格，若有她相伴可保殿下一生顺遂，她当是殿下良配。关于国运，贫僧其实还有些参不透，您是皇位的继承者确定无疑，四皇子一生都没有登过大位，但国运却最终转入了四皇子一脉。贫僧推演很久也未明白原因，但娶凤星可以化解，这是唯一的方法。”
　　秦祐桓皱着眉沉默良久，伏晓以为他是在认真考虑太子妃人选之事，却听秦祐桓突然问：“那请问大师，以您的推演，国运转入祐杬一脉之后，比留在我这里，国家和百姓过得好吗？”伏晓微微一愣，不知秦祐桓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终究是摇了摇头叹气道：“盛衰兴替乃是世间常理，实不相瞒，自殿下之后，大明国运将日渐衰微，四皇子一脉或殿下一脉承袭，结果其实无异。”
　　秦祐桓不知是惆怅还是释怀，指尖笃笃地叩着座椅扶手，他想问题或是不安时就会有这样的动作习惯。伏晓低头闭目继续盘拨着佛珠，似乎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家常。
　　“大师……”沉思了许久，秦祐桓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伏晓微微抬眸看向秦祐桓，却已经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答案。
　　“大师，我希望关于我们今天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希望大师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三卦。关于太子妃之事，大师也不必再劝了，也请您不要让太子妃知道，免得她为我担心。大师，其实我不是很在意那个位子，我只是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黎民，为了保护我爱的人非要那个位子不可。若是那个位子在别人手里，能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愿意让贤。或许大师不信，但这是我的心里话，这个位子我可以负，但我爱的人，我不能负，否则我会追悔一生。”
　　伏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地起身行礼：“该说的，贫僧已经说了，既然殿下已有决断，贫僧便不再叨扰。贫僧告辞，殿下留步。”说罢也不用秦祐桓相送，依旧拄着他的旧铜杖，一跛一跛地缓步走出了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