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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前尘往事 ...

  •   第二天,花容准时的到了罗府,和秋少分开已经不像昨日般难分难解了,她的脚步却仍是无比的沉重,坐在宽大的花厅里,手指不禁发抖,内心发颤,她不自觉的把手伸到嘴边,上面已经张出了一点指甲,她却好像没有看到,一口一口的咬着,越咬越是难受,直到闻到血腥味才猛然惊醒,呆呆的看着鲜血淋淋的手指甲,内心却是狂涛骇浪,几乎要把她淹没,这么些年来,她已经忘了他了,以为自己忘了,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而不再被内心的负罪感征服,那股内疚感如今像被压抑许久的河水,终于找到了决堤的穴口,猛的奔腾而出,狂泄不已。
      罗恒在隔壁看的清楚,花容的不安传到他那里,让他也激动万分。
      云衣瞧了瞧:“你还不出去,过了时辰,秋梧景就要冲进来了,我可不想让他看到,他的鼻子比狗还要厉害。”
      “他的鼻子真的那么厉害?隔着墙壁也能闻的出来?”罗恒想起以前的地下武士生活,秋少曾经逼迫他们蒙上眼睛混打。
      “是的,萧何子曾经说过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他们三个从来不和秋梧景玩捉迷藏的游戏,因为你无论躲在那里,他都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你,好像他睁着眼睛看着你走过一样。”云衣捷眉道。
      “那我们就来试试吧。”罗恒如此如此的吩咐。

      罗恒这才施施然的走出内堂,拱手致歉:“让夫人久等了,只是我连夜制药,忙活过头了。”
      花容连忙把手放在后面,堆起笑容:“麻烦罗老板了,这是你要的东西。”她用那只啃的没那么厉害的手拿出金线球。
      罗恒眼睛都亮起来了,想拿过来,花容把手一缩,让罗恒狐疑。
      “罗老板,我女儿对我很重要,所以。”花容不想失去先机。
      罗恒哈哈笑道:“当然,看来夫人从秋少那学了不少啊。”这才从袖中拿出个锦盒,递给花容:“我是完全相信夫人的。”
      花容脸上发烧,把金线球递了出去,罗恒却是不接,仍是笑着看着花容,花容不解:“罗老板?”
      罗恒坐下,也从袖中拿出另一个金线球:“虽然夫人不说,可是我想这个金线球对夫人一定也是很重要的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夫人舍得给我这个陌生人?”
      花容忽然握紧了手,忍不住又想啃指甲,可是却不敢太失礼:“东西再贵重,也比不上人命。”
      罗恒点点头,这才结果了金线球,两个圆圆的金线球如今都在他宽大的手中,金色的质地很是华贵,精巧又不失大气。

      外面的秋梧景等了一炷香,花容还没有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闯进去,要是江湖中人知道秋少居然破门或者翻墙而入,就太失孔雀山庄的面子了,可是他焦躁不安,看着那漆红的大门,觉得无比的讽刺,决定不顾一切,他先是敲了门,没有人应答,他推门而入,仍是以前的场景,没想到墙里墙外两重天,顺着熟悉的走道,他不时说道:“秋某擅闯贵府,只为寻找夫人,请罗老板见谅。”
      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空间里发出空洞的回音,让他不得不提气戒备,罗府很大,他也不熟悉,走了许久,都没看到一个人,沉下不安,沿着一个个房间寻找着,忽然,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花容的,他急忙追了进去,那香味越来越浓烈,显然是离那人越来越近了,转角处一个紫红色裙脚飘了过去,他大喊:“花容。”可是前面的人并没有停下,扔是跑了,他诧异十分,皱着眉头赶了过去,却是个大堂,一个紫色人影就要从门口穿过去了,他暴喝一声,身形激射,扣住那女子的肩膀,没等女子回头,他先说道:“南宫瑾?你怎么在这里?”秋少明明闻到的是花容的香味,没想到却看到南宫瑾。
      南宫瑾转过身,诧异的看着秋少,愤怒的甩开他:“关你什么事。”
      “花容呢?”秋少现在还不想去弄明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走了啊,应该在大门口了吧,没想到堂堂提香公子居然擅闯民宅,不知道萧何子会不会记下呢,可真是流芳千古的轶事啊。“南宫瑾嘲笑道。
      秋少脸色微红,也不回话,转身就走了。
      南宫瑾撇撇嘴,看着他远去。

      内堂,穿着紫红色衣服的云衣用柔弱的手支撑着脑袋:“你怎么看?”
      罗恒兴奋的走来走去,不是发出尖锐的笑声,看的云衣不明所以。
      “你穿的是紫红色的衣服?”罗恒看着她的衣服,两眼发光。
      “是啊,没找到和花容一样绛紫色的,只有这件颜色和款式都接近。”
      “南宫瑾穿的是浅紫色的?”
      “是啊,和我的很接近。”
      “那为什么他会认错了你,却不会认错了南宫瑾呢?”他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
      “兴许是身材的缘故。”云衣狐疑道。
      “不,我特意把所有的窗子关上,屋子昏暗,你们身材相差无几,他不可能看的出来的。”罗恒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云衣,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像只刚吃饱的豹子一样:“你说他很会靠香味来识别人,为什么你的味道和花容的一样?你们用同样的熏香?”
      “怎么可能,我已经很多年不用熏香了。”云衣也觉得奇怪。
      “我不管他怎么分辨不出你们的味道,可是,可以看出,提香公子的眼神不好,哈哈,他一定一向是靠听觉和嗅觉来辨别人的。”他笑的好像贪嘴的豹子。
      “怪不得他人那么冷,别人远远的和他挥手招呼,他从来不理会,以前大家都以为是他太过骄傲了。”云衣也高兴起来了。
      “对,这就是他的缺点,我们可以狠狠的抓住这个弱点,彻底的打击秋家。”罗恒这才觉得前景一片光明。
      “你打算利用南宫瑾取代南宫堤的位子?”云衣眼波流转,无限的娇媚,罗恒却是视而不见:“不错,我打算娶南宫瑾,把南宫家的所有抓在手里,我要让南宫堤生不如死。”
      “还有何家和郡王,你打算怎么办?”云衣兴奋的站了起来。
      “何家和郡王?他们又没有惹我,我不打算对付他们。”罗恒疑惑道。
      云衣忽然尖叫,完全失去了淑女的风范:“不,你一定要对付他们,你灭了秋家和南宫,何家和郡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灭了他们呢?想想吧,到时候,你掌握了全国的财政,你就算想当皇帝,也不难,现在民怨四起,兵荒马乱,正是夺取皇权的最好时候。”
      罗恒惊疑的瞪着云衣:“你不是想让我做皇帝吧。”
      “为什么不呢?“云衣软软的怂恿着,晶亮的眼睛像狐狸的魅眼,蛊惑着,诱惑着,带着丝丝柔情蜜意。
      罗恒哈哈大笑,又突然停下笑意:“你只是这招对我没用的,不要耍这手段,我不想做皇帝,我这辈子最想的就是报仇,报完仇,我就去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等死。”
      云衣坚定的说:“不,你要对付他们,郡王和何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郡王和何家,要对付,你自己去对付,我只要秋家和南宫,不要逼我,逼急了,谁都没好处。”双方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秋少冲出了罗府,正看到花容坐在车上,甜甜的笑着,才觉得自己的妻子还是很美的,那股温柔里带点顽皮,害羞中带点恼怒,善良中带点胆怯,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不是为了财富,不是为了秘密,而是为了守护,能守护这般女子,就是他最大的奢望了,可是,他还是要让他走,最后的药丸,再没有第二人有这般幸运了。
      花容见到秋少出来,跳下车,拉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走吧,当然是要走的。”秋少一语双关的说道。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人不得不感谢上苍的怜悯,花容抱着沉睡的孩子,远远的看见秋少在下命令。回到屋里,秋少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已经不发烧了,看来是好了。”
      “嗯,没想到真的管用的呢。”花容笑的很美丽:“你派人去西北寻药?”
      “是的,秋家对这里的百姓负有责任。幸好罗老板愿意把药方拿出来,不然,整座城都会毁灭的。”秋梧景不明白罗老板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拿出药方。
      听到罗老板的名字,花容闪了下神:“他怎么会有药方?”
      “他说经商之人,总是奇货可居的,他曾经去过西北,所以重金买下了药方。”秋梧景内心是怀疑的,所以那些派去西北的人,还有任务就是查清楚这件事情。
      “他要什么代价?“花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的。
      秋梧景的眼睛忽然锁住花容,眼角的一抹笑意是如此的明显,好像只狡猾的鹰:“你终于懂得了。”
      花容这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这叫近墨者黑。”
      “果然是,你都快成黑乌鸦了,居然穿这么深色的衣服。”秋少想起那一抹香味:“在罗家,你就只见到南宫瑾一个女人吗?”
      花容眨眨眼睛,迷惑不解:“是啊,怎么了?看起来,他们似乎很要好的样子。”
      秋梧景只能想是花容留在那里的香气的:“这对南宫堤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惜他现在走了,罗家经历这一次施药,必然会在本城形成势力,再娶了南宫堤,加上万贯家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罗老板替了南宫堤不好吗?南宫堤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花容现在还记恨南宫要挟敲诈的事情。
      秋少摇头笑道:“你忘了他还救过你的命?你还连墓碑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呢。”
      “呀。”花容羞红了脸,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那时候,秋少还取笑她来着呢:“我也救了他全家的命啊,哼,收不到那火真是他放的。”
      “不是,他没有放火,火是行舟放的。”秋少很是认真的说着。
      花容惊疑:“是他?他要烧死我?不可能。”
      “没错,是他,我看见的,那时候本来也是要表现下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的,没想到倒让南宫抢了先。”秋梧景明明看到放火,却不阻止,还要来个渔翁得利。可把花容气坏了:“那矿难难道也是他做的好戏?”
      “矿难?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不是他,也是有人的,至少不是我和南宫家,那时候,我们还在为争夺孔雀翎闹的不可开交呢。”秋梧景那前尘往事都说了出来。
      花容那时候怕的要死,害怕南宫和秋家来加害她,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自己倒养了个鬼每日吓自己,想起的时候,不禁冷汗淋淋:“孔雀翎,你拿回来了吗?”
      秋梧景从怀里拿出一块玄黑色的铁条,毫不起眼,花容用纤细的手抚摸着,这是天下第一暗器啊,却是如此的貌不惊人,不过暗器要是耀眼夺目,就不算是暗器,暗器只有在要人命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送给你。”秋梧景把它塞到她手里:“我曾经说过要给你的,一直忙着就忘了。有了这个,你就能保护自己了,好在你练了些暗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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