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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老九门 ...

  •   漆黑的夜里,二月红和吉安分开后只身往回走。他上身穿着白色里衣,暗红色长袖马挂,下身一条藏青色功夫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练功布鞋,手上拿着一根黑铁棍,整个人看上去既俊秀又干练。今晚下了墓,在墓地和吉安比斗了一场,又绞杀了几个无恶不作的败类,几场打斗下来,有些疲惫,准备回了客栈就好好休息。
      这次离开长沙出门历练,没想到吉安那小子又追了上来,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二月红想到吉安,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性格仗义又要强,总想找自己比个高下,自己常常被他缠得没办法。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了下去,寂静的路上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亮。二月红无法,只得从包裹里拿出一盏风灯点上。这时候起了风,树木被风摇晃得沙沙作响,风灯也被吹的摇摇摆摆,照的周围的光线都鬼魅扭曲起来,这种场景要是换个普通人一定心惊胆战的,但他下墓都下了好几年了,见过的恐怖事情多,胆子早就练得不是一般的大。
      “要下雨了。” 二月红凭经验判断,看来得走快点。
      一道闪电划过,‘咔嚓!’天空又传来一声惊雷。他刚好就在闪电划过的瞬间,看到一道黑影从半空中掉下来,只是天空的雷声掩盖了物体落地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从闪电中掉落的是什么东西,有心想掉头就走,但最终好奇心和这几年下墓练就的胆量,驱使他照着风灯小心翼翼的接近黑影掉落的位置。
      待看清楚地上躺着的是个女人后,二月红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心里还记着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敢轻易靠近,站在不远处打量半天。看这个女子披散着头发,满脸血迹,昏迷不醒,他试着轻轻的唤了几声“姑娘”,她仍是没醒。他不预多管闲事,看没叫醒人,也就不再继续,提着风灯转身走了。风越吹越大,天空已经有雨点落下,想起刚才的女子,二月红站住脚,在这荒郊野外又马上大雨将至的晚上,一向怜香惜玉对女人极好的他做不到把一个目前昏迷不醒,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扔在一边不管。毕竟刚才在墓地碰到一具被歹人先奸后杀的女尸,给他的印象很深刻,这个乱世,对柔弱的女子就是一场灾难。认命的叹了口气,转身又往回走,自己的心终究没硬成石头。
      那女子还在原地躺着,雨滴落在她的脸上,把脸上的血迹冲散了不少。二月红用黑铁棍去试探了下对方,发现她真的没有什么危害,才靠近她,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确定还有气,轻轻摇晃了几下她的身体“姑娘!姑娘醒醒!姑娘、、、、、、、”
      无论怎么唤,对方都没醒。这时候空气越来越潮湿,小雨已经变大雨,二月红只得一把抱起她,向着进城的方向奔去。还没跑出多远,雨点就越来越大的砸了下来,几下就把两人浇了个透,风灯也被不小心进了水熄灭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着大雨又黑灯瞎火的,只得又往回走,他记得刚才她掉落的地方不远处有几块大石头,或许还可以勉强挡挡雨。
      果然,这几块石头堆在一起,刚好有一个空隙可避雨。看空隙并不大,勉强能躲避两个人,他忙把怀里的女子放进里面,自己在她外侧坐了下来。他之前本来就有些疲惫,又来回这么一奔波,靠在石头上一会儿,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二月红在一阵寒意中醒来,雨越下越大,风裹着雨飘进来,别说他被又吹又淋得瑟瑟发抖,就是身边的女子也被冷风冷雨吹得身体冰凉。二月红伸手又试探了下女子的鼻息和脉搏,心里有点焦急,再这样下去,她估计熬不住啊,摸了摸她冰凉的手,二月红说了声“对不住了”,挪到最里面,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脱下外面的长袖马挂,把两人围住。
      两个人的体温总归要暖和许多,那件马挂虽然也已经湿透了,但聊胜于无,总能挡点风雨。怀里被冻僵的身体因为有了热源,渐渐的软了下来,某部位更是柔软的压在他的胸膛上,又有一阵阵的幽香袭来,直让正血气方刚之年的青年有点吃不消。他僵硬着身子坐了良久,终于抵不住的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二月红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星子般的眼睛,清澈又懵懂的正好奇的打量他。他静静的睁着眼和她对视,时间长了对方有点不安,长长的浓密睫毛如小扇子般,眨啊眨的,昨晚满脸的血已经被雨水冲刷掉,露出一张精致如玉的美丽容颜,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十七八岁左右。
      一大早睁开眼,怀里就有个绝色美女正在打量他,开始他还比较淡定,但当他感觉到每天早晨都会起来的某个部位现在正顶在她的两腿间时,饶是二月红年纪不大已经经历过红香软玉,此时此刻也满脸尴尬的面色通红起来。
      “你是谁?”正当二月红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尴尬的时候,怀里的美女开口问他。
      “我是二月红。”
      “你是我相公?”美女直视他的眼问道。
      二月红惊讶的看着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不是,我是昨天晚上捡到你,又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只能来这里避雨,昨天晚上看你实在冷得受不了,才把你抱在怀里的,实在抱歉,唐突姑娘了。”
      二月红说完,看着她瞬间失落的脸,心里有些发软,忙柔声问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皱眉思索了半天,不确定的道:“我叫---萧潇?”抬眼专注的望着他“我醒来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而我又和你抱在一起,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呢。”
      二月红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又被她的一声夫妻说得心里一愣,他本是多情的人,很容易被一个眼神、一句话弄得想很多的事,一股冲动涌上心头,竟然就脱口而出一句“那你先跟着我走吧,等你想起来了再离开,这个世道这么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看她现在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应该是失忆了。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以后如何生存,还是先把她带在身边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说他对女人温柔,但九门的人有几个是慈善家的,以至于他后来每次想起这事,都归结为天意。

      虽然失忆,但不等于就傻了,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美男子,萧潇还是决定跟着他,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自己。看着他明澈清亮的眼睛,萧潇郑重点了点头,又把身体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了。
      二月红看她这副自来熟毫无防备之心的样子,既无奈又好笑,她现在这个样子幸好是遇到他,要是遇到昨晚和吉安一起杀掉的那几个恶人,她可能最终的结局也不比昨晚被那群恶人先奸后杀扔在井里的那具女尸好多少。想到她最终也会和井里的那女子一样遭遇不测,二月红突然很庆幸自己昨晚没真的丢下她就走,现在还开口把她留在身边。
      从小练武,身体倍棒,即使淋了大晚上的雨,也没什么不适。看了看怀中又睡过去的人,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不像是这个时代人所穿的,虽然质地一看就属绝佳,但已经破破烂烂,衣不蔽体了。二月红只得把那件红色的马挂又盖在她的身上,尽量遮住她裸露的身体。
      一晚上的大雨把路泡得泥泞不堪,身上背着包裹和一根黑铁棍,怀里抱着姑娘,一路跟滑冰一样回到之前投宿的客栈,即使身手高超如二月红,也弄得很是狼狈,累出了一身的汗。给她从新开了间房,想起之前她满脸是血,估计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又出去请大夫来给她诊断。
      再回来时,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她的眼神从焦急不安变成惊喜万分,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她从床上跳下来,扑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仰着头,控诉又委屈的看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雾蒙蒙的。
      二月红被她这一刻的样子蛊惑,心中有一种冰封的东西仿佛被什么触动,悸动不已。怔怔的看着她,不自觉的抬手轻拭她的泪痕,正想说点什么,看到旁边老大夫一脸一本正经看好戏的样子,心里一阵尴尬,忙要推开她,无奈她抱得紧紧的,死活不松开,二月红只好柔声劝她“乖啊,快放开我,让大夫给你看看可有受伤。”
      “那你得答应我不要随便就不见了,去哪里都要先给我说。”目前还是拖油瓶的某人毫无自觉意识的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让大夫看看。”二月红不自觉的哄她。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一手摸着胡须,一手细细的把着她的脉,用时良久,这期间萧潇又熬不住的睡了过去。
      果然,大夫说她内伤颇重,须得好生医治,不然性命不保。至于失忆的事,大夫也说不上来,只说这个以后可能会恢复。
      “那她怎么老是睡觉呢?”二月红看她又睡过去了觉得不对劲。
      “这是正常的,她这是身体在自己通过睡觉休息的方式修复。”老大夫摆摆手,又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二月红,“这张药方先吃上三天,我再来看,再根据她恢复的的情况开新的药方”
      老大夫又看了看他们住的客栈,给他建议“她这伤起码得吃了两个月的药才能保命,你们小两口还是去租房住吧,老住客栈熬药也不方便。”
      二月红恭敬的谢过大夫,想要去送他出门,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她牢牢抓着。刚才他去请大夫的时候她醒了,没见到人心里发慌,幸好他又很快回来,不然她就得去找他了。再睡的时候她就死活要抓着他的手,怕他再不见了。
      老大夫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戏谑的笑道:“小两口感情真好啊,不过最近她的身体内伤严重,在房事上你们也要克制下啊,最好服药期间禁止。”又对二月红摆摆手“我自己走,别送了,多陪陪夫人吧。”
      二月红被他一口一个小两口,又什么房事的给说得满面通红,想要解释他们不是夫妻,人家大夫已经背着药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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