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长同人）羁绊》rainy天

8、再去地下街

　　打定主意不想参加宪兵团沽名钓誉的“清缴”活动，艾丽莎就开始思考对策。

　　她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因为看得出他们对宪兵团的渴望，已经训练了两年，十四五岁的少年早已有了自己的三观，他们愿意堕入泥潭，自己也没有义务和资格教育他们。

　　当然，她也不打算明确地得罪宪兵团。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装病”。

　　艾丽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却也没有丝毫头绪。想到安妮还在王都没去回去，这小妮子鬼点子多，去找她问问去。

　　“嗳？你不打算完成这个任务啦？我知道你看不惯宪兵团的作风，也知道你对宪兵团所谓的‘清缴’深恶痛绝，不想被宪兵团利用去伤害无辜的贫民。可是，这是基斯教官给你下达的任务，你只是必须去执行，作为士兵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这是我们刚进训练兵团就必须牢记的啊。而且这次的任务可是被计入总成绩的，你要让它成为你这两年唯一的败笔吗？”听完艾丽莎的话，安妮虽然理解但是却担忧地说。

　　艾丽莎摇摇头：“安妮，我不在乎这个。我实在不想助纣为虐。对了，你明年不是就要加入宪兵团了吗？今天和我一起去地下街看看吧，感受一下宪兵团最黑暗的一面。然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做这个任务了。”

　　“嗯，好啊。”安妮对传闻已久的地下街早已有了好奇之心。

　　“不过，我们现在的样子可不适合去地下街，我要好好准备一下。首先，你得换双鞋子。”

　　“哈？”安妮不解地看着她。

　　拿出证件，守在地下街门口喝得醉醺醺的宪兵就放行了。

　　艾丽莎轻车熟路地把安妮拉到小巷，从一个破破的布包中拿出两件长裙，其中一件套到安妮身上，把安妮那身漂亮的衣服遮了个严严实实，去下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到她手中：“把你的这些首饰收好。”

　　然后，把安妮编的精致的头发放下来，简单地打了个鬓，从包里拿出一盒黄色的粉末，开始往她脸上抹。

　　不一会儿，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变成了“脸色蜡黄”的贫穷少妇。艾丽莎如法炮制，并且还为自己这双翠绿色的眼睛配上了一个破旧的眼镜。两个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102期公认的实力超群长相漂亮的首席和三席简直像是山野村妇一样老土，俩人都笑了起来。

　　地下街不愧是光鲜亮丽的王都最黑暗的一面，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根本屡见不鲜。艾丽莎两人穿的是最破旧的麻布衣服，又低着头行色匆匆，一些地痞流氓也不屑于打劫他们。

　　“我的粮食啊，你们这群小偷！”从不远处的粮食店传来一声怒吼，艾丽莎和安妮远远地就看见三个人熟练地操纵着立体机动装置，一人从粮食店门口抄起一袋，立体机动装置发出熟悉的喷气声，三个人如同子弹一样飞快地离开了。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女生还趁机回头向老板吐吐舌头，挑衅一番。

　　“那个男人……”虽然离得很远都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但是，艾丽莎感觉在他们离开的那短短几秒，好像有谁看了自已一眼。只是远远的一个眼神，但是却意外地震慑人心，心都不由自主地跳慢了一拍，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艾丽莎？艾丽莎？你怎么了？”安妮推推发呆的好友。

　　“嗯？怎么了？”艾丽莎回过神来。

　　“你怎么发起呆来了，听见我刚刚的话了吗？算了，就知道你没听见。我说，那三个人立体机动装置使得真好啊。不过，那粮食店老板就可怜了，到现在，宪兵都没有到，估计损失是要不回来了。”

　　艾丽莎摇摇头，“你再仔细看看周围人的表情，大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拍手称快的样子。而且到现在，宪兵还没有到，摆明了就是不想管嘛。”

　　“知道为什么吗？你看那粮食店门口堆积成山的粮食，可是老板仗着背后有宪兵团撑腰，肆意抬高价格，贫民们忙碌一天挣到的面包钱也只够自己不被饿死。”

　　艾丽莎又把她带到另一条街：“你看，那两个宪兵正在殴打那个老人，老人身下还紧紧护着一个小孩。但是原因很可能只是他们挡了他们的道。”

　　果然，就听两个宪兵骂骂咧咧地说：“你这个脏兮兮的小兔崽子，撞到爷的身上，切，衣服都脏了。一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揍死你……”

　　“两位宪兵大爷，这孩子他不是故意的啊，求您大发仁慈放了他一马吧？您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吧……”

　　“这也太过分了！”安妮气得眼都红了，就想上前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狗仗人势的宪兵。

　　“不行，安妮，你是要进宪兵团的人，现在在这殴打宪兵，一旦被查出来，就再也进不了宪兵团了。安妮，他们不会随便把人打死的，那个老人挺聪明的，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几个宪兵又喝醉了，力气不大。而且，若是因为你插手，让宪兵怀恨在心，那可就糟了。毕竟，你不是这里的人，不能一直护着他们。安妮，继承你爸爸的意志，将宪兵团改造成真正的维护公平与秩序的骑士之团，这才是从根源上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所在。”

　　安妮咬咬牙，眼里有些泪水，就睁着眼看着。果然，过了一会儿，两个宪兵也累了，就又骂骂咧咧地走了。人群散去，那个老人因为疼痛直不起来身子，旁边的孩子在一旁哭泣。

　　安妮走上前去，想要扶老人家起来，艾丽莎手一拦：“别急，先确定一下老人家的伤势。万一骨头断了，轻易移动会让骨头插到内脏，引起大出血的。”艾丽莎轻轻按按老人家身上几个地方，舒了一口气，没有大碍，应该都是皮外伤。

　　“好了，皮外伤，小男孩，你家住在哪里？”艾丽莎扭头问道。

　　根据小男孩指的方向，她们把这位老人送回家里。躺在床上，老人终于缓过劲来，开始感谢她们。临走前，艾丽莎握了一下老人家那干枯的手，将几张纸币塞在了老人家手上，老人家一愣，艾丽莎眨眨眼：“老人家，请好好休息吧。孩子，照顾好你爷爷哦。”

　　从老人家里出来，安妮拽拽艾丽莎的手臂，笑道：“艾丽莎，我看到了哦，你给那个老人偷偷塞了几张纸币。Mo~艾丽莎果然最温柔了。不过，训练兵团又没有工资，你这钱是哪来的？”

　　“训练兵团管吃管喝，一年四季都是军服，爸爸妈妈寄给我的钱我就都存起来啦。这次出来没带太多，也只能解一时之渴。”

　　艾丽莎她们走后没多久，又有三个人急匆匆地赶来。红头发的伊莎贝尔还没进门就开始急急忙忙地喊起来：“伊夫，你爷爷怎么样了？”

　　法兰一手拍到她的后脑勺，“小声一点，房子都让你震塌了。”虽然批评了伊莎贝尔，不过法兰眉宇间还是有些担忧。

　　“切。”利威尔瞥了一眼又开始吵闹起来的两人，抿抿嘴，大步走了进来。

　　“利威尔，你来了。”波尔曼大叔躺在床上，笑道。

　　利威尔眉头紧皱，波尔曼大叔曾有恩于他，他心里有些担忧，查看起老人家身上的伤势。

　　“利威尔，你还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老人家慈祥地笑道。

　　“咦，利威尔哥哥在干什么？刚才有个姐姐也是这样做的。”伊夫欢快地跑到利威尔身边，也不惧怕他身上的煞气，仰头问道。

　　“姐姐？”刚进门的法兰有些好奇的问到。利威尔这种手法还是自己总结出来的呢。毕竟，在地下街，挨打斗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特别是胸前的骨头被打断了一不小心就会插到内脏，若是不及时处理，就会有生命危险。利威尔这可是经过了无数次实战后得出的经验。

　　“是两个很善良的小姑娘啊，她们俩扶着我回到这里，要不然，估计我还躺在外面的路上呢。虽然，两个小姑娘掩饰得很好，不过她们一走近，我就看出来……咳咳……不是地下街的女孩子。有一个孩子还偷偷给我塞了钱。那个孩子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翠绿色呢。”

　　“翠绿色？”原本抱着胸站在一旁不感兴趣的利威尔一挑眉，莫名就想起来前两天看见的那双翠绿色的眼眸。

　　“就像绿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呢。而且她们的脸上虽然不知道抹了什么，变得蜡黄，但是，这两个粗心的小姑娘，她们的手可是白嫩嫩的。对了，听那个绿眼睛的小姑娘的同伴喊她的名字，似乎是叫艾丽莎。”

　　“……啧，麻烦的小鬼。”那个小鬼，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还敢带着个女孩子来，呼朋引伴，把地下街当成游乐园了吗？！蠢货！

　　“走了，法兰，伊莎贝尔。”

　　“利威尔，那个波尔曼大叔说的艾丽莎，是训练兵团的那个首席吗？她又来干什么？我们要不要……”法兰摸摸下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那个小鬼和调查兵团关系很好，那个调查兵团的副团长貌似很看重她，估计她也不会加入宪兵团。杀了她到时引来调查兵团就不好了。”利威尔停步，皱着眉，回头看着法兰说。

　　“噗，利威尔，我没有说要杀了她啊。就凭她刚刚对波尔曼大叔的帮助，我们也不会对她动手。而且凭这两年调查兵团对她的重视，十有八九，毕业后，她会直接加入调查兵团吧。对于调查兵团，我还是很佩服的。”法兰有些感慨地说。

　　“调查兵团？那个能到墙壁外的兵团吗？好羡慕哦。”伊莎贝尔说道。

　　法兰拽拽她的辫子：“虽然能出墙壁，但是也会遇上巨人。这可是很危险的。为了你的小命，老实在地下街呆着吧。”

　　“切，巨人什么，我才不怕呢，一刀切过去，我就可以放到一个。法兰不要说我，你自己有时候不也说，不想在这阳光都照不到的地下街呆着了吗？”伊莎贝尔向法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利威尔左眉微微一挑，从他第一次见到伊莎贝尔为了一只小鸟被宪兵追杀，他就知道伊莎贝尔是渴望飞出地下街的。不过法兰平时真没表现出来这种渴望，原来是压抑在心里了吗？

　　“呵，有谁想在这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待着呢？但是，且不说门口有宪兵守着，就算逃到地面上，没有居住证，我们也还是没办法安定下来，还要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气氛顿时沉静下来。在这个世界上，就连阳光也不是公平的啊。

　　然后，法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对利威尔调笑道：“利威尔，这可不像你啊。你杀人时可不会在乎会不会因此惹上仇家啊。那个艾丽莎·耶格尔……”

　　“啧，啰嗦。”利威尔扭头，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话分两头，这边，艾丽莎和安妮一路走走停停，所见所闻，让安妮终于明白艾丽莎这次为什么这么抵触任务。

　　地下街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里更能体会生物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欺凌弱者，弱者寻求强者的保护，就是这里的法则。这是地下街自从成为王都的“垃圾场”开始就形成的规则。这套法则固然冷漠残酷，但对于这里的人却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但是，现在，宪兵团勾结这里的商人，哄抬物价，又制造冤假错案，进行敲诈勒索，动不动就对贫民拳脚相向。

　　幸而，这里不乏强者，甚至有能令宪兵团闻风丧胆的强者存在，这才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宪兵团的嚣张跋扈。宪兵团多次要求调查兵□□人来协助他们‘清缴’都被埃尔文拒绝。想来，埃尔文团长已经对此心知肚明了。

　　所以，这也是艾丽莎不愿意做宪兵团手里的“钢刀”的原因了吧，助纣为虐什么的应该已经违背了她的原则。

　　“好吧，艾丽莎，你赢了。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的目的达到了。”安妮无奈地对她一笑。

　　“哈哈，安妮，我带你来的最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你替我想办法。办法我已经想到啦。”艾丽莎对安妮眨眨眼，狡黠一笑。

　　“嗳？什么目的？什么办法？”安妮不停地追问道。

　　艾丽莎竖起食指抵在嘴上：“嘘，回去再说。”

　　看着安妮满眼的疑惑，艾丽莎在心里安心地笑了。安妮，我看见了哦，从你眼中看到了你的决心。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也完成了。撒，向着你的目标前进吧，相信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