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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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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楼,贺三跟在贺溪淙的身后。
刚刚白言临时准备了一些钱财想要拿给贺溪淙,贺三瞄了一眼,里面尽是黄白之物,沉甸甸的。白言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歉意,无端地就是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
贺三从小就是家生子,仆人出身,也就不会学些什么,只是一张嘴还算伶俐,逗趣应事什么的毫不含糊,但是若是让他找点词形容一下这位陌生的公子,他还真就说不出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公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即便是看到他吩咐下人,那些人都不会战战兢兢的。
公子换上了这身衣服,意外地只短了一点,倒也说得上是合身。
看着自家公子手里把玩着折扇悠闲地一边走一边看看路边的小摊,贺三凑上去问了问。
“公子,今天中午也不回府吃吗?”
“想什么呢!”
贺溪淙转过身合拢折扇,在贺三的头上敲了一下。
“昨天晚上父亲吩咐过了,今天中午务必要回府里吃的。”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的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这种事情你本应记住的。”
“公子,公子饶过小的。”
他立马后退两步,维持着一个相对较远但仍能跟住贺溪淙的距离。
“哦,”贺溪淙突然想起来。
“我记得前阵子有人送我几根百年野山参,还有一些灵芝。你从我私库里挑一部分出来,差人送到清楼去。”
“啊?”
公子平日里虽说能文能武,忠良孝悌,不过对外人都不会十分热情。要是能记住那个人并且真心实意关心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这次,竟然...把他私库里的好东西都分出来...明明才只是见过一面啊。
“爷的事你别多想。”
贺溪淙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仿佛刚才跟贺三嬉笑打闹的是另一个人一般。一收一放,十分自如,让人不由得感慨官家子弟都有一定城府。
“爷平时不拘着你,是因为你聪明,机灵,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你自己想想吧。”
“是。”
贺三低下了头,规矩了起来。
他们才刚入京没几天,前来拜访的帖子多得就让门房几乎理不过来。贺家此时权势滔天,树大招风,这时就只能求稳,不能让上面的皇帝有什么猜忌之心。而各家的关系处理不好,贸然回绝几家而让另外几家过来还会伤了和气,影响了众人的关系。索性贺家老太爷就让贺家老大家的正妻筹备了一个赏花宴。
邀请各家人,下帖子的没下帖子的,来的人往往都和贺家有些交情。邀请的也都是各家的少爷小姐和夫人,官员来的都是少数。
贺溪淙在书房里临帖,有人应门,他听出来是贺三的声音,便让他进来。
“什么事?”
他写完最后一笔,把毛笔放在笔山上,理了理身上的天青色长袍。
“是父亲遣人来催了吗。”
“不,老爷和老太爷也都还没到正厅,各家的人现在还没来几个。”
贺三像是来的时候有些着急,气还没太喘匀。“公...公子,东西送到了。”
“东西?”贺溪淙眯起眼睛。
“就是您那天吩咐小的,去给清楼送的人参还有灵芝。”
“怎么才送到?”
“前两天清楼里门禁闭着,没有人出入。我问了旁边酒楼里的老板,他说有时一个月,有时是两个月,这楼总会闭门歇业几天。”
“那我吩咐下去的事...”
贺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
“没有查到,小的多方打探,还花钱买了消息,但是那白言白公子的确身份和来历不明,背后怕是来头不小。”
“哦?”
贺溪淙走回卧房换下了长袍,又看到那天白言找出来的衣服。
他眼前仿佛就是那天的白言。
他仍然记得当时回身后抬头时的那一瞬间。
那人手上,指缝间是捂不住的血,不像常人那般鲜红,却又衬得手指和肤色白皙的过分。从额头到下巴,随着一点一点的抬起,展现在他的眼前。
明明被病痛折磨,却装作若无其事举手投足间让人如沐春风,明明眼神中是有铮铮铁骨的男子,但风度却更胜他楼里的那两个女子,或者说,这么比较都贬低了他。
白言?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