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再是你的闭口不言》灼蓁

7、第六章

　　陈奕迅在《十年》里唱道：“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袁格认为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就比如她和宋佩灼，前段时间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却因为一个转机而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她突然有点感激那个不懂得珍惜的男人。
　　中午时分，宋梁带着孩子走进办公室，秦蓁怯怯地拉着宋梁的衣角，时不时地瞄一眼袁格。“我和学校老师说要给蓁蓁办理转学，先带她出来看学校，有问题的话就联系我。”
　　袁格点点头，把地址交给宋梁，让他带母女二人去吃饭。宋梁是宋佩灼弟弟，这点，以前还真被她忽略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新手机装上SIM卡，袁格给还在泰城的臧哲打去电话。
　　臧哲推开身边的莺莺燕燕，挣扎着跑去门外接电话：“二哥，公事还是私事？”
　　袁格在办公室皱着眉，隔着电话都能闻到臧哲那边的糜烂气息。“私事。”
　　“哎那就好！二哥我跟你说，我现在在KTV里陪客户呢，你说大白天的干啥不好非得来这种地方，还找那么多小姐，妈的一屋子劣质香水味都快把我熏吐了！”臧哲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撕扯着领带，浑浊的空间让他喘不过气来，“幸好咱家的妹子都不用香水，要不然我得天天抱着马桶吐了！”
　　“臧哲，我想让你给我查一个人。”袁格打断臧哲的碎碎念，“秦永安，老婆是一中的老师，最近在闹离婚。”
　　臧哲把领带抽出来拿在手上把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二哥，您都那么清楚了还调查什么！”
　　指关节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扣扣”的声音，袁格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那个老师，是宋梁的姐姐。”臧哲沉默着，等着她的下一句话，“也是我喜欢的女人。”果然。“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另外，尽快将他们的离婚手续给办了，拿回属于宋梁姐姐的那一部分财产，不要拖泥带水。”
　　挂断电话后，臧哲吐了一口浊气，又重新把领带扎上，回到包厢应酬。面对着灯红酒绿，他却一丁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只得强颜欢笑。这应该就是袁格不让自家兄弟插手一中所有事情的原因吧，为了保护一个女人。那么，她呢？会不会也在学校里待着，被保护起来，或者说，藏起来了。
　　滨湖广场上，一群上了年纪的阿姨在跳着广场舞，音乐震天响。臧哲坐在横跨广场修建的玻璃桥上，风卷起头发，迷了眼睛，也吹凉了啤酒。
　　从滨湖广场往下看，恰能将整个学校尽收眼底。办公楼上的探照灯将学校照亮，又留下一片又一片的阴影，这些阴影里，是否躲藏着一个叫做杨晴的姑娘呢？
　　臧哲捏扁了啤酒瓶，摇摇晃晃的穿过跳广场舞的阿姨，走过长长的学府前路，在学校门口踱着步子，最后干脆坐在了校门口的绿化带边上，呆呆的看着学校里。
　　九点半的铃声响起，孩子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从教学楼各个门口涌出，像一群活泼的沙丁鱼。
　　刚给毕业班学生辅导完功课的杨晴也匆匆赶往停车场，今天辅导功课忘记了时间，竟然拖到了下课。此时人多，开车是极为不便的，怕撞着别人，也怕别人的车子撞着自己，只得像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往前挪。
　　一点点挪到门口，门口却变得异常拥挤。杨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开车挤出去，回头看了堵塞的地方一眼，原来是一个人倒在绿化里面。几个胆大的男生试图把人扶起来，却奈何那人力气太大，死活拉不起来。
　　喝多了的吧！杨晴转过头去就要开车离开，却被晃了一下眼睛。手表！匆匆一眼没有看清楚，但好像是自己送给他的那块欧米伽。
　　杨晴打开车门匆匆跑下车，从绿化中捞出男人的头，果然，是他，臧哲。杨晴拍拍他的脸，呼唤着：“阿哲，阿哲，醒醒，我是小晴！”
　　臧哲微睁眼睛看了一眼，然后一甩头，将自己的脑袋再次甩出去，嘟囔着：“不是，你不是小晴，小晴不会再见我了，她不会原谅我了，她不会了......”
　　杨晴又气又急，伸手指了几个男生：“你，你，还有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扔到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