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暗恋视角》敌敌君

2、第二章

　　鸣人叔叔……
　　鸣人……叔叔？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爸爸会变成叔叔？
　　博人愣在原地，单单是“叔叔”这个称号，就让他缓不过神来。
　　而七代目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低头继续看文件了，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按照常理来说，这脚步声一般人是听不见的。如果不是博人跟着那个人在外闯荡那么多年，他也根本听不到这谨慎的脚步声。
　　门打开，博人转头，七代目抬头。
　　叔佐走进来，带着一身风尘。见到博人之后，露出一个疲惫而温柔的笑容，“任务结束了啊，博人。”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问候，让博人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叔佐走到七代目面前，这个从自己一进门就盯着自己看的男人，见自己缓慢走过来之后，冲自己暧昧的一笑。
　　“回来了啊，佐助。”
　　“嗯。”轻轻应了一声，叔佐把手里拿着的卷轴放到办公桌上，“这是从雷之国拿回来的。”报告任务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很严肃，一丝不苟的，连玩笑都开不得。
　　见七代目盯着自己没有反应，叔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经过了之前的事件之后，雷影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提议。只要木叶这边点头，明天我们就可以派人去和雷影报告。”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似乎有着蛊惑力。一回来就是报告任务，果然这个人还是这么正经。七代目眯起眼睛望着他，等到他说完报告，冲他微微一笑，“累吗？”
　　空气忽然安静。叔佐稍稍皱眉，低声提醒，“七代目。”
　　声音乍听上去没有感情，但七代目听的出来，他刻意装出了严厉。
　　博人站在旁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也可以说他本来就是个局外人。
　　在他父亲和佐助叔叔那段感情里，他一直是个局外人。
　　“佐助叔叔。”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博人很清楚。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黑夜变成白天，这些都需要这个人解释一下。
　　这个几分钟前就在自己眼前的人。
　　叔佐转过头，虽奇怪他对自己的称呼，却也没有多想。他看着博人，与七代目对视时眼中的严厉缓和了些，目光多了点柔和，“怎么了，博人？”
　　“你怎么会……”
　　话只说了一半，博人就愣在原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人。
　　这个人不是宇智波佐助，也许他是，但他不是自己的师傅宇智波佐助，他和自己在几分钟前还看到的人不是一个。虽然样貌、衣着、气味，说话语气都没变，但他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师匠。
　　自己的师匠，眼神里没有这么强烈的光。
　　那个人，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死了都无所谓。
　　辗转于木叶与其他各个村落之间，那人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人，却最像完全不存在的一个人。他没有生气，眼神里是无光的，只有在面对自己父亲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或许是温柔，也或许是体贴，都跟博人自己无关，那是只有在面对自己父亲时才会展露的一面。
　　这也是博人在心里暗暗讨厌父亲的原因。
　　他永远都无法像父亲那样，得到那个人不一样的眼光。
　　唯一有的一次，是他和师匠在某天追敌人追到了“终结之谷”，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向敌人使出了一击“螺旋丸”。
　　那个时候自己不经意间回过头，那个人站在原地，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那个眼神，与看自己父亲时的眼神一样。
　　他在想什么呢？
　　博人不知道。
　　只是博人很清楚，他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自己在他心里，也许仅仅只是一个替代品。
　　连替代品都算不上，自己爱他爱到骨子里，他还不是一样无视。如果能成为替代品倒还好，那样至少他还能多个机会拥有他。
　　仅仅只那一次，让博人知道，原来他跟随着的这个人的灵魂还活着。
　　话被生生的咽下去，从自己突然回到木叶村的这一刻，从自己打开火影办公室的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博人就应该明白，这不是自己待的世界了。
　　面前的叔佐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光芒，那种强烈的生存意志，怎么可能是那个人所拥有的呢。
　　自嘲的一笑，博人只觉，能看到这样的他真好。
　　“你怎么会……”博人的喉咙有些哽咽，他吞了口口水，在心底嫌弃自己怎么跟个女的一样婆婆妈妈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微笑，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牵挂的人，从他与他对话时的心情便能体现出。
　　那不是那个自己最想让他变回原来模样的宇智波佐助，至少从父亲嘴里听到的以前的他，是个任性却温柔的好孩子，不是那个对一切都云淡风轻的宇智波佐助。
　　自己面前的叔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叔佐似乎有些奇怪他突然的问候，轻点下头之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的博人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叔佐对他莞尔一笑，继而转头望向自己身后这个盯着自己都快流口水的七代目。他难道不知道这里还站着人吗？叔佐暗暗的想。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己16岁那年与他在“终结之谷”一战，被关押进暗牢之后便踏上了赎罪的道路。其实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赎罪，只是自己的借口。他不想看着那个当年只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白痴吊车尾被人当成英雄追捧，不想看着其他人望向他时眼中带着的爱慕眼神，更不想看见他为了自己与木叶高层对着干。
　　他一直，都是一个小太阳。是一个照进自己黑暗的光芒。不是木叶里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也不是那个为了自己宁愿背负骂名的“糊涂”。
　　他就是自己的漩涡鸣人，就是自己的光，仅此而已。
　　19岁那年自己回来，木叶的同辈忍者都聚在一起商量以后木叶的发展。自己说了自己对未来的计划之后，那个要成为火影的鸣人望着自己，只对自己说了一句，“佐助……我……我想陪你一起……”
　　“不用。”
　　语气冷漠的拒绝他，成为火影是他的梦想，他不会因为自己而勉强他，“你做好你的七代目，我也做好我自己的事，这不就是你所说的协力吗？”
　　听起来很有道理，连佐助都相信了自己随口编出来的话。其他人也都没说话，静静的思考着。
　　“鸣人。”是鹿丸的声音响起，他大概是明白了一切的人，“你怎么想？”他的目光望向鸣人，等待着鸣人的回答。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鸣人，除了佐助。那是鸣人第一次感受到压力，成为火影不容易，大概以后每天都要面对这份压力吧。
　　他这么想着，伸出手挠挠自己的头，“嘛，就听佐助的吧。”
　　语调甚是轻松，却让佐助心里沉下了一块石头。
　　明明，不想听他这么说……
　　还是想听到他那句：
　　“我带你回木叶。”
　　“我带你回家。”
　　任性而又负责，这是他所熟知的漩涡鸣人。
　　大概以后，再也听不到这句话了吧。
　　“但是呢……”鸣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他，包括佐助。
　　“我会想佐助的嘛，毕竟我喜欢他，我是他的唯一，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他的时候会去找他，或者把他紧急召唤回来。”眼神里是别人看的出来的坚定，他没有看向佐助，只环视周围一圈的人，
　　“没异议吧？”
　　没有人有异议，彼此只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井野不禁打趣道，“佐助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我们是你什么啊？”
　　鸣人看了她一眼，“同伴啊。”之后不管其他人的偷笑，也不管鹿丸那句“真麻烦，在一起算了”的吐槽，就径直将目光投向佐助。见他吃惊的望着自己，自己冲他一笑，就那么看着他。
　　我喜欢你。
　　这个白痴用眼神赤裸裸的说明了这句话。
　　白痴吊车尾。
　　尽管没说话，佐助也相信他听到了自己这句话。
　　只是自己很庆幸自己的头发遮了半张脸，不然此刻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红的不像话的脸。
　　那暧昧而又宠溺的目光，似乎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或者说，是那时候才明目张胆的开始的。
　　这种明目张胆，体现在自己偶尔有一次提前一星期回村，在进入火影办公室门前，听到他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什么时候召回佐助啊我说……佐助快回来吧，我好想他啊……”
　　那声之后，是鹿丸不耐烦的回应声。
　　“漩涡鸣人你有完没完！从他走的那天起你每一天每隔十分钟就说这句话！想他也得等他完成任务吧，他才走了三天！”
　　自己站在门前，忽然笑了。
　　这个白痴，和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