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迎风》清香玉人

54、合作伙伴

　　越想越恼火，龚香雪瞪向始作俑者，只见他还以无辜的表情，这更让她火冒三丈。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道歉了，爱妃还有什么不满的吗？”他故意在“爱妃”上加重语音。龚香雪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可爱，不禁引起他少有的劣根子。

　　“你明知道我不爱听到，那，那两个字，你还……你是故意的！”她半眯着眼狐疑看着他。
　　他裂嘴一笑，不作回应。

　　她紧握双手，压抑着甩他一巴掌的冲动，不断在心里劝慰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不能和一个作古的人根根计较，她要维护良好的形象。天知道她的形象是什么！

　　“你真的要为他们作媒？”他问得轻松。

　　“是又怎样？”既然是他先惹她的，就不能期待她会给他好脸色。

　　“有这么气他们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我不是因为生他们的气才……”那她是为了什么？真的不是因为生气吗？那是为了什么？

　　“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吗？”他仿佛听到她心中的疑惑。

　　被他突然这样一问，龚香雪愕然地看向他，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很平静很清澈，就像那晚的湖水，清楚地照出她的疑惑与不安。她猛地把头一撇，扪心自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任由自己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地表达情感，难道那面具随着灵魂的穿越破裂了吗？看来，她得好好检讨。

　　“就当作是因为生气吧，你打算怎样？”她问得淡然，没有挑衅，也没有害怕，只是就事论事地问，单纯地把他的决定作为一个考虑因素，就像以前做项目决策时一样。

　　他用那清澈的双眸认真地看着她：“你的约法三章中的第三条，不是不能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吗？如果这真的是你想做的，我不让你做，那我不就食言了？”

　　她没想到他会把她的要求遵守得如此彻底，其实她还真没想过要引用那三条约定，也没想过他会一直遵守。如果这是他的真实想法，那他就真的是顽固的正直。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插手？”要确定某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因素发生的概率必定要确定，多疑是必要的。

　　“只要你把所有计划告知于我。”

　　“然后，你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你的弟弟们吗？”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放手。

　　“我不会告诉他们。”

　　“那你知道有什么用？”他把她搞糊涂了。

　　“一定要有用处吗？”虽然他也是一向不做无聊的事，但是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就有兴致了。

　　“当然，我一向不喜欢做没用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时间。”她生长的时代可是什么都要讲求效率。

　　“就当作是因为好奇吧。”骆弈学着她刚刚的语气。

　　“你真的不插手？”她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你要我帮你吗？”

　　“什么？”龚香雪觉得自己听错。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

　　可以相信他吗？

　　衡量利弊后，龚香雪决定还是和他合作，不是有那么句谚语吗？如果不能打败你的敌人，那么就让他一直在你的身旁。

　　“好吧，那我们现在开始就是合作伙伴。”她自然地向他伸出右手，就如同面对以前所有的交易对象，这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象征动作，没有任何约束力，但这是她的习惯。

　　“合作伙伴……”骆弈低喃着重复，觉得这个新称呼很有趣，但看着龚香雪的手迟疑了一下。

　　她这才突然想起，这个习惯只是在二十一世纪流行，而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不懂，正想抽回时他的手就伸出了。

　　他的手很大，足足有她的两倍。手指修长，如果不是手掌那粗茧，她会推荐他学弹钢琴。不过，他的手茧还真多，而且怎样看也是历史悠久。

　　“对我的手，你还满意吗？”骆弈一脸戏虐地对着龚香雪笑。

　　龚香雪下意识地甩了他的手，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