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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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那个红发少年，应该是在爸爸工作的马场。
【喂，你不要觉得雪丸脾气好就欺负它啊。】
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父亲说的雪丸将来的主人。也不知道平时寡言的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去和一个陌生人搭话的。
马背上的小小少年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欺负”雪丸了。倒是雪丸，见是女孩来了，亲昵地蹭了蹭女孩的脸。
【雪丸才只有那么一点儿大，你为什么一定要骑它呢，马场里明明有那么多马可以选的。果然马善被人骑吗？！】
马背上的少年看着女孩装严肃的样子竟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
少年不说一句话，从马背上下来，把缰绳交给女孩。
女孩接过缰绳，眨了眨大眼睛。
【你是哑巴吗？】竟然是很疑惑的语气？！
【不是，只是还请麻烦你把雪丸带回去吧。】少年伸出手梳理雪丸雪白的毛发。
【你要去选其他的马了吗？】女孩笑了起来。
【嗯。】少年点头，心里却想着该回去了。
好像是才发现自己在和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讲话，女孩突然安静了下来，拉着缰绳走远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自那之后，他就常来马场。
有一次他看见了爷爷摆在客厅的将棋，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之后，我知道了他是喜欢下将棋的。
因为爷爷喜欢的缘故，自己也会下将棋。偶尔也会和他下一局，结局却永远都是完败。然后我又知道了，他不但喜欢将棋，而且精通。
知道他会打篮球是一次偶然。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我远远地听见她叫他名字。彼时马场上风很大，我只听见了“征——”。然后那个少年抱着篮球笑着转过身，向她跑去。
后来，我们就搬家了——爸爸在驯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双腿。自那之后，京都就只存在于我的回忆中了。
爸爸再也不能驯马了。
我也见不到雪丸了。
至于那个叫“征”的红发少年，随着时间的侵蚀，也只余下淡淡的印记，只惊鸿一瞥看到的他打球的样子，原本也应不会再记起，可现在……
“呐，五月……”我真是傻。
“怎么了？”桃井对浅夏这副样子有些不解。
毫无征兆的笑。赤司征十郎。那个少年在帝光第一次见面就告诉我的名字。
京都的风从外面吹进来，也许带来了十年前自己没有听到的答案，“征十郎。”——那个女人是这样叫他的吧。
桃井伸出手在浅夏跟前挥了挥。
“征酱。”那天之后，自己第一次这么叫他，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用与他母亲一般无二的温柔语调叫道，“阿浅。”
自己从未这样与人相处过，也从未听到过这样一句无比温柔的“阿浅”。
那个少年是第一个打开那扇门的人。
“嗯？什么‘征酱’？”桃井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征酱”代入到赤司身上。
【我从来不爱笑，从来不爱哭。】
前方赤司几组练习做下来，已经有些出汗了，转身向这边走过来。
【也无比感激，那第一个打开那扇门的少年。】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是了，红发的少年。是了，那个征酱。
【你知道那种独自逞强无处依靠的感觉吗？】
【现在我啊，像是哭，又像是笑】
浅夏拿起毛巾递给赤司，“给。赤司。”
【只是为什么，出现得这样晚呢。】
“怎么了，”赤司拿起毛巾擦汗道，他直觉浅夏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浅夏慢慢扬起嘴角。
虽然笑得牵强，但至少顺眼多了。赤司是这样想的。
看着大家打球，不知不觉间，自己偶尔也会兴奋地站起来，反应过来之后，在桃井“我就说吧”的眼神中尴尬地坐下……
话说，小时候也只见过一次。现在看，征酱还真是……优秀得让人嫉妒啊……
“刷——”门打开的声音。
“谐一篮球部，请多指教——”真是充满活力的问候啊。
“啊，来了啊，”桃井拿笔戳着自己的脸颊，“谐一篮球部。”
“那个……五月，谐一……很强吗？”
“嗯？总体来说是很强啦，但是……帝光才是最强的！”少女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继续拿笔戳脸ing……
“还有……五月，放过这支笔吧，你现在这副‘我在算计着什么’的样子真的好恐怖啊！！”
“诶？！”
虽然五月说谐一很强，但就连自己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帝光现在在场上，是占了优势的——该说不愧是帝光吗。
“好厉害。”浅夏不免感叹道，那个黑皮君，这是第十七个球了吧！
“嘿嘿。”桃井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等下还有更厉害的哦～～”
“白队，帝光，换人。”
“诶？打得好好的，怎么换人了？”
“那是因为赤司君要磨炼新的打法啊。”桃井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然而，在浅夏看来——
看五月这笑得“春花灿烂”的样子，应该是黑子君要上场了吧。不过，黑子君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存在感低得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人，真的是帝光的正选吗？
正疑惑着，忽然裁判就进球吹哨了——等等，那个黑皮君，是什么时候拿到球的？！怎么一转眼就进球了？
“嗷嗷～～果然还是哲君最帅了！”看着一旁花痴的五月，难道说，是那个黑子君吗？正怀疑着，浅夏尝试着在球场上找黑子，蓝色头发应该很好找才对啊，但偏偏浅夏就是找不到，所以说黑子君的存在感还真是神奇啊。
浅夏的视线落在了球上——等等，本来直行的球怎么突然拐弯了？！而且还准确无误地传到了绿间那里，一个三分球得分！
奇怪，太奇怪了。
接下来的几个球也是这样，浅夏的眼睛下意识地选择去追球，结果越看越迷糊。这时候——
“咔嚓。”
“哇啊！”浅夏被吓了一跳。
是及川突然出现在浅夏旁边拍照。
“及川桑怎么在这里？”
“咦？浅夏忘了我是随行记者了吗？”及川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浅夏肩上，“不过，果然帝光的篮球部是最强的啊。”
“啊，是的呢。”浅夏把目光重新投向场上，这次却看到了前几次自己从未注意到的人——黑子！
一个漂亮的转身传，球在黑子手上绝对没有停留超过一秒——好快！
怪不得自己原先一直盯着球也没有发现……
“可恶！那球是怎么传的？！”
浅夏听见对方的球员这样说道，整个人都怔住了。转头看向桃井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忽然明白了——难道是为了更好地传球，把自己原本就淡薄的存在感压制得更淡吗？！
居然真的有这种人？！
完全把自己放到了最低的姿态在打球啊，这样的篮球，还会有意思么？
比赛，自然是以帝光的胜利而告终。
“做完整理运动后回山上，”赤司说道，“做赛后小结。”
明明我们赢了，而且最后的比分还是二十分差，居然还要做小结，果然是征酱的作风啊。
…………
“诶？！及川桑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山上吗？！”浅夏问道。
“嗯嗯嗯，”桃井疯狂点头，“在我的极力邀请之下。”
“那么，请多指教喽，赤司队长。”及川对着赤司微微点头。
赤司眯了眯眼睛，也点头示意。有及川家的这位小姐在，怕是这几天不会安宁了。
上车的时候，及川拉着桃井坐到了后排，美其名曰“交流心得”。
浅夏环顾一周，见到赤司身边还有一个位子，便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而一边的赤司，见浅夏已无半分先前的尴尬时，偏头朝着窗外温柔地笑了。
至于坐在后座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及川，只笑着说了句：“阿拉阿拉～这才是青春嘛～”听得桃井一头雾水。
到了下车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赤司和浅夏居然都睡着了，浅夏的头靠在了赤司的肩上，而赤司，就连小寐的样子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端正的靠在椅背上。
众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们，及川从后面跳出来：“呼啦，想不到睡着的赤司君这么可爱呢～”
众人汗。
“总之，先把他们叫醒吧，想不到赤司也会在车上睡着。”绿间扶了扶眼镜道。
“诶？那多无聊啊，话说我们趁赤司睡着的时候拍几张他的囧照怎么样？”及川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嗯……画只乌龟怎么样？”
“诶？听起来不错嘛。”青峰居然附和道。
一旁的黑子眼尖地观察到赤司的手指细微的缩了缩。
青峰君，祝你好运。
“看起来赤司君和直木桑也很累了，不然让他们多睡一会好了，反正车停在这里，离住的地方也不远，”黑子说道。
“哈？那我们的晚饭怎么办？”要五月去做吗？！拜托！还不如让我死了来的干脆！青峰这样想道。
晚餐的话，的确是个问题。眼见绿间就要动摇，黑子连忙道，“昨天晚上赤司君因为我们的事弄到那么晚，困也是应该的吧……”
提到昨晚的事，绿间自然就想到了青峰弄坏他的幸运物的事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萝卜——他今天的幸运物。
“那么，我们就先回去吧。”
“嗯。”
“诶？！那晚饭怎么办？”青峰喊道。
“青峰君，请轻点说话，赤司君和直木桑还在睡觉。”黑子用他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而且附近山上有农家乐。桃井桑不需要下厨。”
“……”这是刚刚打算自告奋勇担当大厨重任的桃井。
“……”这是来自刚入队不久，对桃井的厨艺还没有了解的黄濑。
“咔哧咔哧……”这……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是谁了吧……
所以，赤司和浅夏，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被留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