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向你伸出手（网王同人）》林桨

6、去冰帝了

　　陆

　　“那个，不二君……”时隔几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小王子到底有没有受伤，甚至，小王子到底有没有赢得比赛，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吃也不好，睡也不好，立也不安，坐也不安。
　　一方面，我希望听到小王子没有受伤的消息，这代表着剧情是可以改变的，通过我的努力；但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听到小王子还是受伤了，这意味着我的努力都是徒劳，与其如此，还不如不问，留有一线希望；或者干脆，小王子的比赛输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网球王子的世界，只是拥有同样名字的另一群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话，我会对这个世界不知所措。

　　“什么事？”不二把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我身上，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笑眯眯地看着我。
　　“啊，还是算了，”我摆摆手，“没事儿，我没事儿闲的。”只是一瞬间，逃避的念头就占了上风，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哦。”不二又埋头看起书了。

　　“不二君，那个……”半晌，我又忍不住了，就像有两个人在我脑海里争吵，一个说，去问吧，去问吧，问了你就解脱了；另一个说，别问，别问，你不会想知道的。然后这个争吵上升为暴力，两人开始拉扯，扭打，挣扎……
　　To ask or not to ask, it’s a question.

　　“啊，烦死了！”我用食指和中止敲了敲太阳穴，这是我思考问题时的小习惯。
　　“唉？”不二终于抬起头，看着我泄气的样子，“水谷在做什么？”
　　“看书。”我把头埋在书里。
　　“你一向都是这样，把书倒过来看？”不二指了指我手中的书。
　　“对，这样可以开发我的大脑，就像习惯用右手的人训练左手那样。”我迅速合上书，没好气的回答。

　　“水谷是想知道越前比赛的结果吧？”不二用手拄着下巴，手肘垫在书桌上，侧着身子问我。
　　“啊，你这个姿势好帅！”回答他的是我的惊叹，果然是不二周助，随便摆个姿势都这么帅，完全的漫画美少年嘛。
　　“你不是说越前一定会赢么，怎么现在反倒这么紧张？”不二没有理会我的打岔，继续说道。
　　“那，结果是……”我死撑着装作不在意地问。
　　“越前赢了，虽然比赛的时候差点儿被飞来的网球拍碎片打伤……”
　　“虽然，差点儿，”听到这两个词我一阵心跳，不自觉地抓上不二的袖子，十指紧张地攥紧，然后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于是松开，“那但是呢？”
　　“但是越前很幸运地躲过了。”不二笑意盈盈地补充。

　　“也就是说，越前的眼睛是完好的，没有受伤，没有流血不止，也没有带着个受伤的眼睛继续打比赛？”
　　我几乎被不二的消息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出教室去找小王子——在看到小王子完完好好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我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

　　一路走到小王子的教室，低年级的学生都对我避而不及，和三年级学生对我明目张胆的孤立，无视，甚至鄙视相比，因为前后辈的关系，低年级的学生对我的态度以害怕为主。
　　然后我看见小王子完好无损地站在窗边，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在他的俩颊染上健康的红晕，听到我“小王子”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我，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不出一点儿受伤的痕迹。

　　我想冲上去给小王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但终于还是克制住了——我是有理智的成年人，不是一个青春热血的毛孩子。
　　但这里是漫画啊漫画，还在意那些做什么呢？
　　所以挣扎了一秒之后我终于还是扑上去了，“只好让你暂时充当一下我家的小公仔了，my prince。”
　　“水谷前辈，你抱那么紧做什么啊……”小王子被我突然的拥抱吓呆了，半晌才推开我。
　　“啊啦，还是小孩子呢，软软的。”看着小王子脸一下子窘的通红，我忍不住欺负他。
　　“切！”小王子恢复了原本的张扬。

　　真是一个明媚的正午啊！

　　“也就是说，现在是上课时间？”虽然春天已经来了，但是在这样的傍晚，尤其是有风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儿凉，我正坐在冰帝的校门前，给迹部打电话。
　　校门口的警卫人员很可亲也很有风度，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在因太阳晒过而黝黑的皮肤下衬托得雪白，人又精神，穿着笔挺的制服显得格外帅气。他们几次邀请我到警卫室里小坐一会儿，但都被我礼貌地拒绝了。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有青草的气息和花的香味儿，我每天在教室里待得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再进到小屋子里面。
　　不过警卫热情的态度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体会到美貌带来的福利，这张脸还是有点儿魅力的，这样的想法让我找回了一点儿自信，我就说不可能所有人都像青学的那些热血少年一样讨厌我嘛！

　　“对。”迹部回答。
　　“然后，你在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拿着手机接我电话？”我想象中的迹部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老师在前面讲课，突然，教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老师刚要发火说静一下，就看见迹部少爷拿起手机，于是只好把火气吞到肚子里。只见迹部少爷按了接通键，向老师摆了一下手，“你静一下，我接个电话。”
　　想象着这样的场面，我忍不住笑，这样才符合漫画的场景嘛！

　　不知道我为什么笑个不停，迹部解释，“在教室外面，这点儿理智我还有。”
　　“所以，你在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拿着手机走到教室外面去接我电话？”
　　“没有，我有请假。”迹部在电话那边已经咬牙切齿。
　　“这样，那你在课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手机和老师请假就是为了要接一个电话？”
　　“水谷信子，我请的是病——假。”迹部的声音已经无奈。
　　“于是，你在课堂至上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手机撒着谎和老师请病假就是为了要接一个电话？”

　　“我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迹部大概知道了我故意要和他抬杠，转移了话题。
　　“历史课很无聊，所以翘掉了。”我说，“可这个时候就算青学也应该放学了啊，没想到冰帝放学比青学还晚哦？”
　　“喂，你好像是在冰帝上过学还念了不止一年吧？”他颇为无奈，“冰帝和青学的放学时间应该是一样的，毕竟不管怎么说都同样是日本的初中……”然后电话那边响起了下课的铃声，“好了，现在放学了。”
　　“啊，我忘了，为了不迟到，我有把表调快五分钟。”
　　“所以你害我在课堂至上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手机撒着谎和老师请病假为了要接一个电话就是因为你的表快了五分钟，而你，忘了？”
　　“呃，大概，可能，应该，吧。”

　　“可是既然你很快就要下课了，干嘛非要请假接我电话？”
　　“我以为……”他欲言又止，“算了，你现在在哪？”
　　“冰帝学园校门，”我说，“就连校门都这么漂亮，当初我怎么舍得转到青学去呢？”
　　“你等着，我去接你。”
　　“你告诉我网球部在哪儿，我自己……喂喂，喂？”大少爷本性终于暴露，电话挂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冰帝和青学的不同，在放学的时候就能显现出来，同样是坐车回家，冰帝学生坐的是各种款式的高级轿车，青学学生坐的是自行车。
　　当然，自行车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我在这里呼吸汽车尾气。

　　迹部离校门还远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过来了——和刚刚一窝蜂涌出来的情况不同，拥挤的人群迅速而安静地向两边散去，在中间让出一条宽阔的干净的空地来，这条路的这一边是我，我来不及，也不知道要给迹部让路，而路的另一边，正朝我走过来的，是迹部景吾，冰帝学院三年级，男子网球部部长。
　　嗯，很好，出场很有气势，有大少爷的风范，和我见到过的任何一个迹部景吾都不同。

　　“水谷，你来了，”迹部从容地走过来，大概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然后站到我面前，绽放一个自信的笑容，伸出手，“欢迎。”我清楚地听到人群里的抽气声。
　　是左手。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手，交握。
　　这是我和迹部十数次见面后的第一次握手。
　　我抬眼打量他，飞扬的眉，坚定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嘴角，一个自信到要死，不，是自恋到要命的大少爷的形象一览无遗，校园里的他，球场里的他，一起努力的队员中的他，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迹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