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向你伸出手（网王同人）》林桨

21、双部长之战

　　因为对放学后比赛的期待，第二天整天的课程都显得无聊而漫长。
　　数学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讲，我在下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一张纸条落在我的课本正中央，匪夷所思的精准。不用想也知道是不二，也只有他这个天才到变态的人，才会把这么小的纸条扔得像打网球一样准确无误。

　　“这么没精神？
　　和你打个赌，从看到这句话起数十个数，数学老师会用右手扶一下眼镜，然后咳嗽一声。”

　　一，二，三……
　　“老师！”说话的是不二。
　　我早该想到了，数学老师刚毕业不久，紧张不安的时候总有扶眼镜和咳嗽的小习惯。有一个天才学生有时未必是一件幸事，因为你永远也跟不上他的奇思妙想。好在不二一向给人留有余地，有问题总是在课后提出来，不会让老师在课上难堪。
　　七，八，九……
　　我一边儿在心里默念着“别扶别扶”，一边继续数着，让天才不二失算也是我的乐趣。
　　十．
　　果然，数学老师停下了讲课，伸出右手扶了扶眼镜，轻轻咳嗽了一声，“不二同学，有什么事么？”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想明白了。”
　　然后是数学老师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

　　我低下头，接着看纸条下面的内容。
　　“现在抬起头，数学老师正微笑着向你走过来。”
　　糟了，我合上纸条，抬头看见数学老师正向我这个方向走过来。他刚刚被不二一吓，讲课的思路被打断了，正是巡视教室，以掩饰自己不安的时候，看见我开小差，我岂不是不妙？

　　“水谷同学，你在看什么？”
　　“老师，”我不慌不忙站起身，抬眼扫了一眼黑板，“我在看，你的公式里落了一个负号。”

　　不二不会为了娱乐我无缘无故找老师麻烦，他一向尊重他人，那么问题一定还是出在数学老师身上。我刚刚没有听讲，匆忙之间扫了一眼黑板，终于看出问题在哪儿，也解决了自己的危机。

　　“哦。”数学老师走到半路又踱了回去，修正了自己的失误。

　　“现在你安全了。”
　　这是纸条上最后一句话，旁边是个大大的笑脸。

　　被耍了。

　　放学后我如约来到网球场，大和部长和小王子都已经先到了。

　　“一个星期的午饭，怎么样？”隐约能听见大和部长说。
　　“一言为定。”小王子没有异议。
　　听他们的谈话，像是在为这场球的输赢打赌。
　　我唯恐天下不乱，加入道“不是吧，好歹两人都是网球部部长，打个赌还这么小气，不说是一年半载，怎么也得一个月的午饭，外加饮料吧？”
　　听到我的话两人齐齐回头看了我一眼，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然后大和部长不怀好意地笑，“就这么说定了，信子。按你说的，谁赢了你请谁吃一个月的午饭，”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还有饮料。”

　　喂喂，不是正要开始打网球的两个人打的赌么，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被卷进来？

　　而且，貌似刚刚把我陷害了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我说你们，还有没有点儿运动精神……打网球不是儿戏，是严肃的，是庄严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每个网球运动员的权利和义务，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为了打赌而打网球呢？”
　　一番话下来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打个网球而已，怎么说的跟结婚似的？

　　“好吧，既然这样，小王子，你一定要赢啊！”反正接下来一个月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与其面对早把刀磨的又快又光，就等着上我这道菜的大和部长，我宁愿天天中午看着仍还香香软软的小王子，至少还秀色可餐，而不是被餐。
　　牡丹花下死，是吧。

　　“信子，你这样可是很不公平的哟！”大和部长笑嘻嘻地说。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么，大和部长，就请你不要大意地输吧。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想起来了，全力以赴。”
　　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赌注是小王子那单纯的小脑瓜儿想出来的。

　　夕阳西下，晚霞映天。
　　蓝天，云朵，绿树成荫的网球场，一个热血少年和一个仍然热血的青少年你来我往，在空旷无人的网球场演绎了一场传奇。多么和谐，多么美好的镜头啊！
　　而且没有第三者碍眼，啊，不，我是说裁判。

　　可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花香能招来蝴蝶和蜜蜂，苍蝇也不会没有的。

　　比赛近半，网球场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他们当然不会是偶然，不会是顺路，而是从周围隐蔽的角角落落看得忘乎所以走出来的，以为这里是自家的训练场，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偷偷摸摸地跟踪在自家部长后面，集体扔了网球部的训练尾随而来的。
　　嗯，跟踪自家部长，或者是自家队员，似乎已经成为了青学的传统了。

　　比起这个，大和部长所谓的“以权谋私不被发现”的青学网球部部长的风格，可发扬得不尽人意啊。

　　“不二，你说《网球王子》的作者不会是小不点儿吧？看不出来啊小不点，还有这两下子，不过拿自己当主角也太……”是菊丸的声音。
　　我寻声看过去，网球场拐角的不远处，棕色头发和红色头发，身穿青学高等部正选服装的人，不是菊丸和不二是谁？
　　“英二，你知道的，不可能是越前。”不二一贯地笑，让人看不不出他的情绪。
　　“不二，是水谷，对么？”菊丸声音低了下来，不见了刚刚的兴奋，语气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已经肯定。
　　“嗯，我早就应该知道的。那时候看见过她的画……”

　　“她钢琴弹得那么好，还那么会画画，手受伤的那段日子……我要是不能打网球，我都不敢想象。”菊丸低头说，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不二，“不二，你说，水谷会原谅我们么？她在漫画中把我们画得这么好，是不是从来没怪过我们？”

　　“我也希望是这样。”说话的是不二。

　　我刚想向他们走过去，打个招呼，却因为不二接下来的话停住了脚步。

　　“我想，她不是原谅了我们，也不是从未怪过我们。漫画里面有所有人，却偏偏没有她自己；不只是没有她，连她的情感也不在里面。大多数作者都不会这样不是么？至少会加入自己对人物的喜好吧？可是水谷的《网球王子》，就好象她站在另一个世界里，像看电影一样看着我们，而我们只是她笔下的角色，仅是这样而已。”
　　“英二，她只是不在意我们。”

　　不二的话，我听着有些不忍。
　　我原意本非如此，却未想不二一向心细如尘。
　　“好了，现在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二君。”我走到不二和菊丸中间，笑意盈盈。

　　“水谷，《网球王子》的作者真的是你？”菊丸把目光从不二转移到我身上。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这样说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不过原本也没想隐瞒，只是不必特意说出来。
　　“大和部长说的。”
　　“他说要和《网球王子》的作者见面。”不二微笑着补充，我发誓我从那微笑里看到了大和部长的影子。

　　然后我看着在网球场上大汗淋漓的大和部长，暗中祈祷：

　　小王子，给我狠狠地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