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去孤儿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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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真的？谢谢！”红发少年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蛋糕，道谢的时候视线也没有从我身上离开——他的注意力居然没有立刻被食物引开去，这还真挺不容易的。这样想着我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他别开了微红的脸。
“啊，是青学的……”少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前立海大三年级正选和与我一起的前青学网球部的天才和小不点儿是认识的，毕竟他们打过一场精彩的比赛。
“啊……”两个前青学正选显然也认出了对方，虽然其中的一个只是笑眯眯的，并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这是一年前，那么不用怀疑这个原本平静的周末已经和平静沾不上边儿了，小王子和丸井都不是省油的灯，详情请参照《网球王子》动画片一百七十几级中每一集小王子出现的地方以及丸井真正出现的仅有的几集。虽然不二还算成熟冷静不冲动，但和菊丸单纯的青春热血爱看热闹不同，他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挑衅，然后是一场比赛，有人助威，即使一开始没有，也会有人被吸引过来，他们还需要一个裁判，不二或许不错，不过如果是他，应该更愿意在一旁当个观众。
但是想象中的情形没有发生，之前的一切可以称之为白日梦，现实是三个人十分友好地打了招呼，并且这样的友好一直持续到我们下了车，他们彼此说了再见。
公车再次启动时卷起了一地的烟尘，空气中还有汽车尾气的气味，不过这并不能减少我对这个有阳光还有蓝天白云，更重要的是，仍然平静的周末的喜爱，所以我欣慰地揉了揉小王子的头发，果然成熟了不少！
走进孤儿院的时候孩子们都围了上来，不二和小王子将带来的点心分给了他们，虽然小王子站在那里还有点儿手足无措，但不二早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平静的——孩子们的吵闹，那样单纯的毫无心机的，不高兴便哭，高兴了便笑的吵闹，并不能影响这个周末的平静。就算有一些 “小计谋”，也只是为了拥有更多的爱和关注，只会让人更加心疼。
一开始的网球教学还算顺利，从握拍和挥拍这样的基础开始，我在一旁看着，被孩子们拉着也加入进来。
显然，两个人都很适合这个工作，基础也很扎实，如果不上学的话还可以去当幼稚园老师——大多数孩子都在我之前正确地掌握了。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网球教学变成了两位老师的单打比赛，好在被我发现并成功地阻止了。虽然两位主角看起来有点儿遗憾，不过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很快就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临走的时候一个大眼睛的漂亮的小姑娘伸手要和不二勾手指；“下次也一定要来哦！”
我走上前在小姑娘看不见的角度拦住了刚要伸出来的不二的手，弯下腰看着她栗色的大眼睛，“小由美都不邀请我的么？”
小姑娘红了脸，语气也有些支支吾吾，“因为，因为信子姐姐每星期都有来啊！”
我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儿，“嗯，小由美乖，姐姐下次再带蛋糕给你好不好？”
现在是周日下午三点一刻，我，不二和小王子正在回去的路上。
阳光还是很灿烂，不过不像之前那么刺眼，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柔和的橘黄色的光。
因为这里不是喧闹的市区，上车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而且能够找到挨着的位置三个人坐下。
不二还是像往常一样悠闲地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人群；小王子则是伸手将帽檐压下来，闭着眼睛小憩。和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精力旺盛，又经常锻炼的他们不同，我感觉有点儿累，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小王子身上。
“因为是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所以他们比普通人更加重视友情和爱情。可是因为没有血缘的牵绊，他们重视承诺，却没有安全感，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所以，不要轻易承诺，如果不能保证做到。”
小王子大概已经睡着，贴近了的话能够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公车里还不算太吵闹，我压低声音和不二交谈。
“水谷你……”不二睁开眼睛看着我，他和我都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情。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多少了解一点儿。”
这世界上有许多看似科学的东西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比如的天气预报的准确率。若是在撒哈拉沙漠，就算是天天报晴天，准确率也会比卫星什么的高科技的玩意儿高。拿世界平均降雨概率来说，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但天气预报仍然是必要的。
这么说是因为人们对困难，灾难，以及痛苦需要心理准备，可能还有其他的，物质上的准备——如果天气预报报了明天会下雨的话，我们会记得带伞。
但人生没有预报，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中了几百万的彩票，或者努力却没有结果，倾尽一切却只是徒劳，甚至倒霉到从楼下经过的时候，阳台的花盆砸到了你，然后就没命了。
所以我们要随时准备好接受伤害，挫折和失败。
这样的安慰从我嘴里说出来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这听起来甚至不像是一个安慰。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对沙发上坐着的这个男孩儿说些什么，他看起来并不太好，有点儿糟糕。
我的这套公寓还算大，我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然后房间就有些拥挤了——相当有存在感的人。
送我回来的不二和小王子，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走了，然后我的公寓本该恢复原本的平静。晚饭刚刚和那两个人吃过，在路过的一家快餐店里，我们都饿了，吃了不少东西才填饱肚子。
相当热闹的晚餐，我也认识到了青春期男生的食量。如果那些食物都在小王子的胃里，那么他胃占身体的比例一定比常人大不少。
我本应该回到家，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醒来的时候迎接新的朝阳迎接新星期的第一天。
但事情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发展。
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然后我发现我不能指责他拜访的突然，因为打开手机的时候，里面塞满了他的短信，通话记录中也尽是他的号码，还有几通语音留言。
到孤儿院之前我设置了静音，后来忘记更改过来了。
现在他坐在我对面，头发有点儿乱，和他一贯的形象很是不符。衣服到还是以往的品位，只是扣子系得有些凌乱。
“我看起来真的有那么糟糕？”听了我的话，或者说安慰，他问，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尾音有一点儿上升。
“要喝点儿什么？”我没有回答，将外衣整理好放进衣橱，走向厨房。任谁在回家的时候看见一个原本华丽又张扬的人突然失魂落魄憔悴不堪的出现在自己门口，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所以，我们迹部大少爷，在天气晴朗阳光灿烂的美丽周末的晚上站在我家门口等了两个半小时是为了什么？”将刚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冰凉的柠檬汁递到迹部手中，我问。
刚刚看见他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那不是他应该的样子，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受了什么挫折，这是我的第一想法，所以就顺嘴说出那些安慰来。
“明黄色的，我以为是酒。”将剩下的大半杯柠檬汁放到茶几上，他说，“不能是酒么？”
“不能，你还未成年，”我说，然后补充，“当然，我也没有。”
“和伯父吵架了？”看迹部这个样子，我也能猜出一些原因。能让现在的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事情并不多，无外乎网球，然后是学业，后者又是他虽然不甚喜欢却不得不放在心上的。
所以憔悴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网球了。而他又不是仅仅因为比赛失利了就会沮丧的类型，所以，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又因为要继续打网球的事情和他父亲吵架了。
“嗯。”他回答，意外的老实。我本以为他会反驳或者干脆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比如“他家被政府征用接待外星人”之类的来搪塞。他不是会轻易向人敞开心扉的人，至少不会向人诉苦，就像他帮助别人的时候也要装成坏人的样子一样。
别扭的人。
虽然这点和我很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去孤儿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