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嘉陵》绛霖

4、嘉陵的夜

　　入夜了。墨绿的嘉陵，如往日一般，平静，温和。缓缓行驶的游轮，悄无声息。荡起的波澜，不及，飞鸟掠过，尾翼划开的水痕。星星点点的街灯，现了。拉长路上，行人的影。晚风拂过，吹起伊人，青丝三千。安魂曲起，自有人在梦中。嘉陵无月影，却是云掩天幕，独看星河，随晚风飘荡，似仙人游。
　　汐玥徒步，行走在嘉陵江畔。清凉的山风拂过面颊，吹起披散至腰间的秀发。虽然，已千百次，观赏过嘉陵的夜景。但，汐玥仍迷醉在，山城的夜色中。
　　嘟嘟，手机振动了一下。汐玥把手机，从蓝色紧身牛仔裤的口袋里，取出来。
　　屏幕上出现一条消息，快回头。
　　汐玥转身，一眼瞥见，那个靠在电线杆上的少年。
　　羽左手插在白色休闲裤里，右手拿着手机。膝盖略微弯曲，呈放松的姿态。昏黄的光线下，那俊逸的脸庞，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
　　看到汐玥转身望向自己，羽挥了挥拿着手机的右手。小跑几步，直至汐玥身侧，才把速度降下来，几乎和在江畔散步回家的汐玥同步。
　　“嗨，汐玥，晚上好。最近过得怎样，新学期还适应吧。”羽温和的声音在汐玥的耳畔响起，似精灵在灵魂深处低语。
　　“晚上好，学长。我最近过得还不错，多谢你的关心。”汐玥礼貌性地回应道。
　　之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个人相伴着，在滨江路慢慢地行走。嘉陵江畔十分安静，安静地，能听见远处，夜市的喧嚣。
　　也许是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汐玥低着头，搜刮着自己的记忆，看看有什么，可以打破，现在的沉默。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把头转向了羽。
　　“学长，上次你和我谈起的刘健强。真的如你所说，是一个非常变态的老师。不仅霸占了体育课，还在课上到一半的情况下，进行随堂测试。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安稳地度过，以后的数学课呢。”
　　“放宽心。凭你年级第三的水准，你只要安稳地学习，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恩。”
　　汐玥的声音，被来往汽车的鸣笛声掩盖。刚刚有点动静的江畔，又陷于死寂。除了最后的挥手告别，直至回到江都怡园的家中，汐玥再没有和羽说过一句话。嘉陵江如往日一般，悄无声息地，在山城中，缓缓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