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前夫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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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珠去了殷泰殿内传话，说公主身有不便，不方便见裴尊者。
殷泰疑惑：“身有不便？那就让公主躺在帐内，帐外也可解咒，不用见面。”
云珠咳了一声。
“不是，皇上。公主，公主，她，”她尴尬道，“奴婢今日清理公主褥被……”
殷泰好似也懂了，被口水呛了一下。
“那便择日吧。今日朕不方便见她，那就由……”
“由妹妹去吧。”
婉转轻柔的女声，恍若黄莺，乌金云绣衫。她朱唇榴齿，美貌非常。
殷棠眉眼话语皆是笑意，“皇帝哥哥，便由妹妹替你去看看明莎公主吧，她怕是害羞，不敢见人了。”
殷棠排行十五，殷泰称她为小十五。虽说小十五，年纪也不算小了，也快有二十三，但一直没有嫁人。
周陵国有个规矩，要选定一位护国圣女，此女由上天决定。要选出三月出生，未出嫁的女子。五官不端不要，形态太差不要，痴傻也不要，要尽力完美。
惊蛰那日，选出的女子手执长颈瓶站在枫露台上，由祭师放出蝴蝶，蝴蝶停在哪个瓶子上，谁便是护国圣女。殷棠符合这一切条件，蝴蝶也恰恰停在她瓶子上，护国圣女二十年不可嫁人，只能等下一任圣女接替为止。
无论是谁，什么身份，都要遵循这个规矩。
殷泰自觉对不起她，嫁不嫁人的，她倒无所谓，不用嫁人也很开心。
殷棠看白珩纱帐高悬，人在纱帐后，很有捉弄他的意思，捉了一只小蜻蜓，悄悄放进了白珩纱帐里。
白珩躲在纱帐里，偷偷吃糖饼。自从被验出什么咒，殷泰就不允他多吃甜食，说甜食会磨掉药性。
这根本就是瞎扯淡！
“嗡嗡嗡……”
什么声音？
白珩咬饼，竖起耳朵，“不会是蚊子吧，可我明明在纱帐里，蚊子怎么也不会飞进来啊。”
定睛一看，淡绿色，长一对透明翅膀，比蚊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白珩手中的饼摔在床上。
“云珠，云珠！快救我！这里有虫子啊啊啊好大一只虫子啊啊啊！！”
白珩扯开纱帐，大喊大叫。见一美貌女子……哦不，是他小姑姑殷棠正笑得打跌，还撞倒了他桌上的花瓶。
白珩：“……”
“小姑姑，你来了也该让丫鬟通报一声。”白珩哀怨道。
“通报什么呀，你小姑我，哪次来通报过了？”
殷棠双腿大剌剌的架到桌上，丝毫不淑女，拿起盘子里一个苹果就啃。
白珩一脸黑线，“小姑姑，这苹果还没洗。”
“是吗。”
殷棠口齿不清道，“我才不管呢。”
“小姑姑你还是注意一点好吧。”
“再注意有什么用，这里又没别人。”
吃完苹果，殷棠又干掉了一盘水晶葡萄三只梨，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响到整个殿内都听得见。
“桃桃不要这样看我嘛。”
殷棠拍拍手，她的贴身侍女墨如手拎一个精美箪盒，从外走进来。
“给公主请安。”
墨如打开盒子。
白珩一看，里面装的是东坡肉，浓油赤酱，色泽光亮，也不知加了什么食材，这香味儿，比普通东坡肉还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别说姑姑对你不好啊，光吃你的，不还你。这可是姑姑早起亲手做的，还不快谢谢我。”殷棠闲闲道。
“谢谢姑姑！”
“吃完了，陪我逛逛御花园。”
“小姑……”
“不准拒绝。”
殷棠握得紧紧的拳头，就在自己眼前比划。白珩沉默，内心流泪。
这里的女人，都这样母夜叉的吗！
——
御花园。
白珩强行被殷棠拉出来，浑身写满了生无可恋。
殷棠：“桃桃，出来散步。你应该开心点。”
白珩勉强挤出一个笑，“姑姑，我长胖了。这裙子勒得我难受。”
殷棠瞟了她一眼，不屑道，“不还是一样吗，哪里胖了？”
姑姑你能不往他的胸上看吗！
不能因为他只是塞了半个馒头就这样嫌弃啊！
粗俗，肤浅，无……
一个白衣男人，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如同用一根小棍子撑起的高挺鼻梁，肤如白玉，下颚精致，手搭入定势，双目闭着，安静得仿佛魂在天外。
身后花海烂漫，他身置花海背景中，好似一副现成的画。
如斯美景，总招好事鬼。
“姑姑，姑姑，你干嘛去！”白珩扶额。
殷棠一看到裴道非，双眼放出镭射一般的可怖激光，突突突的将裴道非上下扫视了一遍。整好头花，金钗步摇，理理裙子，一派高贵冷艳的过去了。
她坐到裴道非对面的凳子上，赞不绝口，“这位公子，您便是传闻中的裴尊者？真是年少有为，有为就算了，还长这么俊俏，俊俏就算了，还是个半……”
白珩：“姑姑！”
“知道了知道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事情多了。”
殷棠干笑着转过白珩脑袋，转向裴道非。此时裴道非已经睁开眼睛，一派冷淡。
“裴尊者，本宫可帮你检查过了。她没来癸水，一点红也不见的，还很有精力，你看她陪本宫逛花园这么久都没事儿的，解咒要紧。你快些吧，要不现在也行。”
面对殷棠飞速卖队友的行为，白珩嘴唇颤抖，表示强烈谴责。
裴道非：“公主，身体无恙了？”
殷棠：“是啊是啊，她可好着呢。”
白珩：“姑姑，我有话和你说。”
裴道非：“身体无恙便好，公主，请坐吧。”
“谁和你说本宫无恙了？”白珩细眉倒竖，“本宫大姨妈来了！满床都是红的！这样的情况，还怎么解咒！肯定不会解干净的！”
“怎么和尊者说话呢！这么凶巴巴，以后还想不想嫁人啦。”
殷棠捏住白珩的脸，“不过也是。等你解完咒了——敢问尊者，大约多久可以解完？”
“一个月左右。”
“那也差不多了。算算时间，北境出云国的皇子也该到了。”
裴道非的眼神倏地锐利，射向殷棠。
“桃桃也有十七八了，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来不及了。若不是因为走丢了一年，怕是孩子都会说话了。”
殷棠指着下巴，“他们本就是娃娃亲，他来了，便可直接接走桃桃了。裴尊者到时也一定要在，你在了，他们肯定能白头偕老一辈子。”
“白头偕老，倒是不错。”裴道非冷冷道。
为什么背后这么冷飕飕的？
大白天的，还挺热。白珩都忍不住，已经打了三四个颤了。
白珩听殷棠这么说，也煞有其事的附和几句，“是啊是啊，裴尊者，届时，可一定要在啊。那可是本宫的福气了。”
“桃桃，你以后嫁过去呢。可千万不能任性，我难得从圣光陵回来一次，做护国圣女就这点不好，无聊透顶。我就把话在这儿和你说了，到时候你走了，我就来不及和你说了。”
“对对对，姑姑你说的是。我若是嫁过去了，必定要做个贤妻良母，夫君走哪儿我跟哪儿，夫君要我生几个我生几个。一切听从夫家，孝顺家里。”白珩越说越起劲。
裴道非还是一脸冰冷，无欲无求的模样。
除了身边温度越来越低，一切好说。
“哎呀，不知为什么。姑姑有点困了呢，”突如其来的强烈困意，席卷全身，殷棠打了个呵欠，眼角流泪，“今日就逛到这里，你要听裴尊者的话，好好解咒，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走了啊。”
殷棠走了，白珩也要走。
可他却走不了了。
——
裴道非将白珩按在桌上，双手压住对方躁动不安的双臂。一条银白的捆仙锁现出，缠住了白珩的双手。
白珩怒视裴道非。
“你有病？昨天晚上没发完，今天又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
裴道非愣了下，嗤笑，眼如寒星，“对不住了。我什么也不记得，我现在只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不，欢，喜。”
“我管你开不开心，我开心就行了！”
白珩打心眼里看不惯这家伙现在唯我独尊那样儿，这副模样，像极了谢决。只能他质问自己，他是不可以质问谢决的。
再结合白珩本尊的委屈，白珩真的是恼火了。
成亲一年，裴道非对他是各种冷淡，明明没吵架，日子都过得像在冷战一样。
就算他犯贱吧，主动追的裴道非。人家不珍惜他，也是应该的。
腿还很能动，白珩抬腿就要给裴道非一记佛山无影脚。
裴道非像是早有意识一样，按住了他的腿。
「系统，系统，出来！」
「怎么啦！你前夫欺负你了啊。」
「对啊，快点，把他弹开。你不是说他惹我不高兴了，可以把他弹开的吗。」
「情况属实。好咧，实行“弹开前夫”指令。」
裴道非紧紧按住白珩，笑容诡谲。白珩的头被按在石桌上，磕得硬邦邦，生疼生疼。
白珩发现，近看了，裴道非的瞳色隐隐有点发紫，有点不太正常。情况和昨天晚上又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还没弹开？」
「对不起……」系统也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实行了指令。但是他那方又给我弹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
「……」
而裴道非已经低下头，捏住他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这小下巴给捏碎了。
“白珩，听话。”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前夫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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